花雨紛飛 - 花雨紛飛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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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這天下，願天下得以太平。」白衣男子，對著天空舉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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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紅衣男子，輕笑了一聲，嘲諷道：「敬天下有何用？它不太平就是不太平，更何況，哪來太平的天下？這說來騙騙小孩還差不多。」說罷停頓了下又續道：「我看不如敬這山林，為我們遮風避日，隔絕一切塵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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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為我們遮風避日確實可敬，可那不過是為『我們』，又怎能比得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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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天下，你白清嵐每天就只知道天下，天下明明對人如此刻薄，又何必這般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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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於天下，怎可不心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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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一人隱世林中，遠離紅塵，不問世事；一人入世任官，效忠朝廷，帶兵打仗。

這樣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竟變成了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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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雖隱世林中，不過因為他想遠離紅塵，卻反而將他困於這山林間；白清嵐為民為國，除了天下太平之外，他也必須報家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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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彼此都有不同的牽絆和執著，卻都嚮往同一種東西——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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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容煙陽出劍一揮，劍鋒凌厲，惹的地面上塵土飛揚，那聲清脆的“噹”或許正是哪顆小石子飛起來碰向劍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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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容煙陽揮完這一下，便順勢將手腕一轉，化解那後勁，最後將手背於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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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惹的桃花花瓣頻頻掉落，花落如雨，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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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對著白清嵐道：「這招叫做花雨，劍鋒需凌厲以外，還不可太過，輕重得分的清清楚楚，否則這花瓣，早給我摧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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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嵐認真傾聽，連續揮了好幾次，都不得要領，正皺眉苦思，容煙陽突然從他背後握起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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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得這樣，然後再這樣，最後一收，你的手腕不可過於僵硬。」低沉的男聲從耳邊傳來，惹的他耳朵不禁有點癢，他稍微定了定神，便繼續沉浸於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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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嵐比容煙陽略矮些，頭髮在偏頭之際，每每都輕掃到容煙陽面頰，惹的他莫名心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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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不懂，以為自己多想，現在明白，才知這叫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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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將思緒拉回此時，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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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知是白清嵐回來了，便將這些心思藏進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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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進心中最深最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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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只是友誼，某些想法在心中想想便已是罪過，又怎可能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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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陽兄，我回來了。」

容煙陽輕笑，斟了杯茶，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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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嵐猶豫了下，走到他身旁坐下，坐下後還時不時撇向容煙陽，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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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轉頭看向白清嵐，道：「別動。」

白清嵐不明所以，但身體還是挺聽話，眼睛一眨不眨，就連氣也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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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伸手，頭也靠了近，在白清嵐的角度，正好看見容煙陽的喉結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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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則能感受的白清嵐不小心露出的幾絲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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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癢，心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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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容煙陽急忙退開，將手掌攤開，是一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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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煙陽兄......我有事想跟你說......」

「說。」

「我......近期就要去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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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心中雖已大概知曉，可真的親口聽到白清嵐說出來，依然無可控的覺得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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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知己，本該支持，他知道白清嵐的執著，可是容煙陽有私心，他不想白清嵐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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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阻止？他們不過是知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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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輕吐了口氣，緩了緩那些情不自禁，一句保重的話到了嘴邊還是變了個調，他道：「這場仗，你非得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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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嵐愣愣的看著容煙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差點就脫口說“不”，一生的執著與一生的摯愛，一瞬間，竟不知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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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將手中茶杯放下，站起身來，嘆了口氣就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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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執意前去那便不要再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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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殘忍，非得要白清嵐做選擇。

也真可憐，自以為在他心中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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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苦笑，道：「我懂了，隨你去吧。」說罷轉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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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嵐看見他轉身便要離去，腦中什麼都顧不上，便伸手去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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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被容煙陽飄然的衣袖輕掃過，他急忙一抓，卻是一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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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的抓空，注定了他們這一世的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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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很懦弱，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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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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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怎麼突然想起那招花雨。

花瓣但凡落地，便不可能再回到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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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錯過，便不可能再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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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嵐無聲的哭了。

眼淚一滴滴飽含情愫，那些曾經道不清說不明的心思，白清嵐終是知曉了，也終是塵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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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彼此不過知己，我卻對你暗生情愫，實是沒臉再見煙陽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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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征戰，凶多吉少，有些話若是不說大概也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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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不知何時，對你的感情變了調，而且直至昨日你轉身離去時，我才終是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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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比家仇國恨，都來的重要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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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才實不伶俐，望煙陽兄能夠理解，最後，願煙陽兄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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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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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紙被攤開隨手放在了桌上，桌旁容煙陽的佩劍卻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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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戰亂，終是結束，真想不到竟然反敗為勝。」

「是阿！可雖然贏了，死傷也非常慘重......」

「你說清嵐將軍嗎......實在令人惋惜。」

「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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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內兩客人聊的正愉悅，一旁一位紅衣男子面色於發黯沉，聽到最後隨手扔了一包錢在桌上便快速走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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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白清嵐的仇人被人悄無聲息的暗殺了，沒有一個人知道是何人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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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說過，你這一生有兩願，一願天下太平，再無戰亂。二願報家仇，讓家人得以安息。

我笑你自大，笑你被仇恨捆綁。

可你完成了第一願，就將生命搭了進去，那這第二願，便由我來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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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這一生所求，唯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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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踉踉蹌蹌的回到了他住處，除了腳有些跛以外並無大礙，他不禁覺得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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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了聲道：“怎麼就暗殺的那麼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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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跌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頂上桃花，心想：「入世......這還是第一次.....我終於擺脫了我的禁錮了嗎.....？但，又有何用？」他嘆了口氣，就輕輕使了招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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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花落紛紛，嘴角向上勾了勾，眼淚卻往下滴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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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戰爭終是結束了......幫我散佈我的死訊吧......」白衣男子站於湖畔，頭也不回的對著身旁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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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太平才到來，將軍你不是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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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輕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語，道：「累了......一切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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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放下了，放下那些紅塵與仇恨，自由了，可是那又如何？他一點都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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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護衛聽的雲裡霧裡，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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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輔佐的是太平天下，竟然如今天下不太平，那我便讓這天下太平後，再來成我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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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白清嵐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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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這天下終是太平，他回過頭看，一生就沒有半點時光，是留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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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那些心思萌芽時，自己也沒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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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斬斷，待到深根茁壯，想要拔除，已不可能，輕輕一搖或許會心動，可更多的還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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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離去的那剎那，這棵樹曾經被狠狠一拔，非但無動於衷，還惹的心中不住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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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怎麼了?」

「有人傳來消息，說那個人被殺了！」

「誰殺了......？」

「不知道......查不到，難道還有人也跟他有仇？將軍有頭緒......欸？您要去哪！等等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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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嵐心中有一個念頭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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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殺得吧？那他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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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嵐一路馳馬狂奔，心急如焚，燒的他沒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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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他到了附近，下了馬，才終是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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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他又如何？我不可能，也不可以和他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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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是那麼想，可還是情不自禁的往那間林間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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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去看看他有沒有受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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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還是一樣孤零零的一間，入口不算顯眼，但是也有絕對的隱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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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嵐駕輕就熟的找到路徑，可他不敢再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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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了坐在石椅上的容煙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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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煙陽背對著他，看樣子應該是在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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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跟以前一樣阿......”

白清嵐開心也難過，但更多的還是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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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嵐再一次的哭了。

他想去見容煙陽，可是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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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寧願不再見容煙陽，也不想當面被討厭、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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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也清楚這其實是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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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容煙陽使了一招花雨，花落依然紛紛，花好像永遠都不會凋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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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是那間屋子，一樣是那顆桃花。

一樣是那個人，一樣是那樣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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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回憶太美好，白清嵐實在無法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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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心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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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給我一個轉身，讓我心痛不已，那我便以牙還牙的報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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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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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我將軍了，我以後，姓花名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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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串起你我回憶，不管是以前心動也好，還是離去痛苦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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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有你，我便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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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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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波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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