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陽燦爛，放肆有你 - 04 你的一切苦痛 (13)

她微微睜大眼，「怎麼可能！」

她喜歡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怕他？

「誰知道？」他自嘲，「也許我跟劉森那群人其實相差無幾。」

他的暴脾氣、衝動，這一刻攻擊的也許只是劉森，但沒人能保證，有一天因為這份傲氣而傷害到的人會不會是她。

「你才不是！」成落落頓時都醒了，著急地說，「你跟他們完全不一樣！你比他們好幾百萬倍！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她澄明無害的目光太純粹，語氣肯定的像是宇宙定律般鐵定的事實。

他乾笑，「可別人不是這麼說的。」

很多人都說他年少氣盛，稍稍得志就目中無人，有哪裡不滿意就只會用暴力解決，儼如是個足球界的流氓。

她的表情卻毫無猶豫，像是從沒有聽過這些話，把他當成了另一個完全相反的人。

他都快要相信那是事實了。

成落落聽見他的語氣心疼起來，知道網上那些評論讓他心裡有疙瘩，「你不用管別人怎麼說的！他們都不了解你所以才亂說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一定是他們先招惹你，你才會忍不住出手的！」

他眼眸一暗，「你就這麼相信我？」

他都不相信了，她怎麼會比他還要相信自己。

「當然！」

成落落立馬道。

方學垂下眼，黑睫在他鼻翼落下絲絲陰影，削薄了的嘴唇幾乎抿成一直線，本就寡淡的他沉溺在無言中許久都沒有動靜。

良久，他才像是整理好思緒，唇線微張。

「以後，我們裝作不認識吧。」

成落落怔了怔，呆滯地說，「甚麼？」

「我們，」他不帶起伏重覆，「裝作不認識。」

她慌了，「為⋯⋯為甚麼？」

方學⋯⋯要跟她斷絕來往嗎？

「有太多這些我無法控制的事，都跟你扯上了關係。」方學壓制著語調，彷彿只是在陳述事實，「但我想好好踢足球，不想花心思頭疼別的事情。」

成落落捏緊了指頭，無力反駁方學的話。

她不在他身邊的日子裡，他追逐自己的夢想，闖出了一番事業，拿了好多個冠軍，成了許多人心中的偶像。

但自從她再次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他就因為她被粉絲追著跑，因為她招惹他隊友而受傷，現在還因為這樣而面臨停賽處分，沒有一天不是亂七八糟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存在而帶來的厄運。

她就是他的瘟神。

她低著頭，很不想答應，卻又自知沒有資格拒絕。

明明方學大可以吼她，讓她滾出他的世界，甚至直接趕她出去，跟她斷絕聯絡，讓她從此再也找不到他。

可是他卻是用這麼平淡的語氣，不帶一絲忿怒，沒有半點厭煩，甚至還給她留有回應的餘地，說出劃清界線的話。

彷彿，方學只是很累了，想要休息一下而已。

他為甚麼要對她這麼好？

她咬著唇，反覆掙扎了好幾次，才艱難地開了口。

「⋯⋯好，我答應你！」

方學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答應，怔了怔，「你能做到？」

「嗯。」她怕自己把持不住，強迫自己不看方學，但語氣很是堅定，「我可以！」

方學看著她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不禁蹙眉，「⋯⋯最好是。」

成落落握緊拳頭，心裡下定了決心。

是，只要想到以後不能跟方學說話，看見他也不能衝過去喊他的名字，只能遠遠地像一個路人粉一樣默默注視，假裝自己從不曾認識這個球員⋯⋯她心裡就很難受，眼眶不受控地發熱。

但是方學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他還有大好的將來等著他迎接，只要再一點的時間，他的心願都一定可以實現。

而這些也全都是她的心願啊。

她待在方學身邊，只會成為他的絆腳石，妨礙他追尋夢想，把他的人生弄得一團亂，一點幫助也沒有。

她已經貪圖了太多和他一起相處的時光，現在真的要停下了。

她不能再讓劉森那群人再有機會，用任何方式傷害方學。

而她能為他做到最好的事，就是從此消失。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Fhj3aF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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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學表示：成落落你又打算搞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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