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陽燦爛，放肆有你 - 15 我沒有精神病 (3)

收到邵敏的消息，成落落也稍微安心了一點，轉頭就去告訴奶奶入院的事情，然後再到房間裡給她收拾住院要用到的衣服和物品。

這些年成奶奶住院的次數多了，成落落對於這件事可說是駕輕就熟，幾分鐘就收拾完了。

彼時成奶奶坐在沙發上，瞇眼看著電視，手裡拿著些幾顆剝好的核桃，成落落才想到奶奶還沒吃晚飯呢，急忙進廚房把早上做的小米粥翻熱，讓奶奶先吃上一碗。

飯是來不及做了，但也不能讓奶奶餓肚子。

成奶奶捧著碗，手有些抖，成落落在旁邊幫她扶著，她就慢吞吞地喝了半碗，臉上緩緩露出暖暖的笑。

成落落自責道，「對不起奶奶，看我這腦袋，忙這忙那的又顧不上給你預備晚餐了。」

「沒事兒，奶奶不餓呀。」

成落落心疼，「再吃一碗吧，車子應該還沒到。」

她進廚房再盛了一碗。

成奶奶年紀大了，有時候自己餓了也不知道喊餓，成落落又有些粗心大意，老是會忘記奶奶跟她不一樣，必須得照三餐來吃才行。

成奶奶喝了兩碗，臉上看著來精神氣了，成落落寬心不少，再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跟奶奶說了一聲，先跑出去門外看看車子到了沒有。

她們家這地方不好找，車子也開不進來，只能停在巷子口，可現在奶奶行動不便，走那麼一段路就夠她嗆的，估計她得先出去跟對方碰頭了，再問問能不能幫忙將奶奶背上車了。

之前她們搬家，沈惠萱給她找的搬家公司就是這麼做的。

她推開欄柵從巷子裡出來，沒有聽到車聲，於是她走下斜坡，遠遠好像看到下面有車頭燈的亮光，舉手揮了揮，「這裡！」

但是可能天黑了看不清，車子直接就開過去了。

於是她就加快腳步往下走。

比較多車子來往的路段就在斜坡下面，成落落乾脆站定馬路旁，這樣車子一來就能看到她了。

而她也金精火眼地注視著左右兩旁的馬路有沒有車子出現。

可她站在那裡等了幾分鐘，都沒有看到汽車的蹤影，想著要不要打回去醫院那邊問問。

剛才太匆忙，都忘了問問車型跟車牌號呀。

她翻找通話記錄，但還沒來得及按下去，就先來了一條來電，她綻開驚喜的笑，立刻接聽。

「喂？」女孩子的聲音裡外都透露著喜悅，「方、方學？」

「在哪？」

男孩一開口就是冷得割人的語氣。

「我、我在家附近呀⋯⋯」成落落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訊息打擾到他了，馬上弱弱地道歉，「對不起我⋯⋯」

「你跟陳瑞剛見面了？」

「不、不是！我只是碰巧看到他的女朋友⋯⋯」成落落皺起小小的眉頭，「或者應該說是前女友嗎？因為陳瑞剛好像要跟她分手，可是她就不同意⋯⋯那這樣還算不算是分手啊⋯⋯」

「是邵敏帶你去的？」

「是啊⋯⋯」成落落本來還在想著高甜跟陳瑞剛算是甚麼關係，聽到問題就很順口地回答了，但過後才意識到他問了甚麼，瞬間懵掉了，「甚麼？」

方學怎麼會知道邵敏的？

那邊方學吁了口氣，「你等著，別亂跑。」

「欸？可是我現在⋯⋯」成落落此時又看到剛才那輛車子在馬路出現，心思頓時被拉走了，頓時激動地揮舞著手，「啊！來了來了！這邊！這邊！」

「成落落？」

「啊！」成落落記起方學還在話筒旁，「對不起方學，那個我奶奶臨時要去醫院做個檢查，醫院那邊派了車子來接她，所以我現在要送奶奶去醫院了！」

車上的人應該是看到她了，緩緩開過來停下。

「甚麼醫院會派車來接你？成落落你⋯⋯」

成落落看到車門開啟，連忙說道，「我這邊有點忙，高甜的事情晚點再說！對不起方學！」

「成⋯⋯！」

她掛斷電話，看到兩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下來，高興地招手，「你們好！你們是醫院那邊派來的人對吧！」

男人壓著聲線，「是。」

成落落笑得很燦爛，「麻煩你們了呀！這裡很難找吧？所以我特地出來接你們的，其實我們家在這個山坡上⋯⋯」

「跟我們上車吧。」

兩個男人走到她身旁抓住她的胳膊。

「可、可是我奶奶還沒下來啊！要做檢查的人是她不是⋯⋯」

「別說話了。」

男人將她扯上車，成落落還蹌踉了一下，哎喲了一聲，差點撲在地上，結果又再被男人拉了一把。

成落落傻笑，「謝謝哦。」

車窗掛了窗簾，裡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成落落坐在兩個男人中間，忍不住說了句，「好黑啊。」

其中一個嘖了一聲，成落落還是傻傻地笑，「不好意思，我有點怕黑呀。嘻嘻。」

她過於信任那通電話，加上腦迴路有點清奇，所以一直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麼危險的情況。

車子發動，她還很好心地說，「你們是要開車上去接我奶奶嗎？這條路可以開上去哦，可是裡面那條小巷太窄，車子開不⋯⋯」

「閉嘴！」男人再也受不了她吱吱喳喳的，惡狠狠吼了一聲，「不想死就給我安靜一點！真是吵死了！」

男人突如其來的發惡讓成落落很是害怕，嚇得小心臟都要蹦出來了，圓滾滾的大眼睛頓時畜滿了水光。

怎、怎麼突然罵人了呀⋯⋯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甚麼，嘴唇發抖著打開，說話的聲音一顫一顫的，「你、你們不是人民公僕嗎⋯⋯怎麼能這麼兇哇⋯⋯」

怎麼說也是在陌生人面前，成落落不敢說哭就哭，但她這人始終膽子小容易嚇怕，還是沒控制住掉了兩滴淚珠下來。

過後她又覺得太丟人了，擦了擦眼，開始檢討自己起來，「不、不好意思，就是叔叔你太兇了我、我有點怕，我不是想罵你們的⋯⋯」

車裡幾個男人愣住，向來見慣那些大吵大鬧或者裝瘋賣傻趁機逃跑的，現在來了個哭完還道歉的，反倒是把他們給整不會了，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反應。

負責開車的男人率先回過神來，煩躁道，「真是的⋯⋯怎麼弄上個這麼麻煩的⋯⋯！」

他指揮著成落落身旁的那兩個人，「有沒有毛巾和麻繩？你把她的嘴給堵上！你把她綁起來！」

「是！」

左右兩個男人立刻行動，從最後座翻找前座男人說的物品。

成落落驚呆了。

為、為甚麼要堵她的嘴，還要把她綁起來呀！

難、難道⋯⋯

他們覺得她精神有問題，要像電視劇上面演的那樣，將她五花大綁，送到精神病院裡，關進那些黑漆漆又髒兮兮的小房間，天天躺在手術台上連接各種奇怪的機器，沒日沒夜地接受洗腦治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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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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