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
你疲憊的鑽進被窩,進入漫長的夢。
矇矇矓矓間,你感到有人扯你的腳踝,在家裡獨住的習慣讓你下意識就翻了個身,氣惱的呢喃:「別吵啦,現在才幾點啊?」
語畢一時沒再被打擾,但數分鐘後,腰部被大力搖晃,被子也被蠻橫地掀起。一個工友大聲道:「起床啊,以為這裡是自己家嗎?」
你睜開眼睛,見鄰鋪的其他病人已不在床上,有的甚至摺好被子,整齊的疊在枕頭上。你不敢忤逆工友的權威,快手快腳的溜下床,抱著斜孭袋往睡房外走。
看看辦公室外的時鐘,才不到七點。曦微的晨光透過狹窄的窗戶映進病房,鐵條沒有遺漏的焊在一格格玻璃外,防止病人跳樓自殺。
斜孭袋裡裝著洗漱用的膠杯和嶄新的牙刷、牙膏,廁所的洗手台一如所料的擠得水洩不通,你看到竟然有人直接用淋浴間的水龍頭盛水刷牙。怎麼說呢?挺會變通嗎?
你不經意的望向淺淺積水的地板,噁,踎廁的門外擱著一抔碩大、泛黃的糞便,偏偏其他人還視若無睹的各忙各的,只是在經過糞便時有意識的跨過、繞過。你心情頓時糟透了,小跑著離開廁所,到辦公室外面的過濾水機梳洗去了。
出到大廳,周遭的氣氛沉悶而蕭條。你經過資訊板時看了看作息時間表,現在正是早餐送到前,空出來的一段時間,唯一『官方』的活動,便是病人排著隊用護士派發的公用鬚刨剃鬚。靠牆的地方放著幾張安樂椅,上了年紀的糟老頭安安靜靜的倚在靠背上發呆,其餘青壯年者只能坐冷硬的膠凳,但你死也不想靠近那些安樂椅,用點腦子都想得到老人們大小便失禁時,這些椅子的座墊都是第一波深受其害的。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t8QL4SI3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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