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晴进入病房,第一件事情就是关心阿棠的病情,她走到床边要求阿棠坐正,卑她听心、肺功能。可现在,阿棠都不理她,继续跟阿妈,还有弟弟、妹妹倾溉。芷晴不知阿棠点解这样做,她只好又挪了挪步子,附下身子,微笑的讲了一次。这会儿,阿棠抬头回望了一眼没有言语,根据她的指示坐下,卑她听。
荣医生听好后,笑着话到:“不错,恢复得几好。”
“是吗?我点么觉得胸口无拉拉的痛啊?”阿棠手捂着胸口,喘着气话到,“连喘气都莫刚才顺了!”
芷晴看着阿棠的表情,心想没这个可能啊?虽然他的伤势还未痊愈,肺里头都能听一些杂音,但也不至于像阿棠讲个,会无拉拉的痛啊!为了保险期间,芷晴再一次帮他听了心肺功能,确认自己没有诊断错误,她问阿棠:“胸口到底痛不痛啊?”
“痛啊!除了胸口痛外,连心都好痛!”
“点么?有什么话想同我讲啊?”芷晴就猜到他有古怪,她站在阿棠的面前问他到。
“你这个医生都不理病人,负不负责啊?今天,这么晚来查房不算,还不信我讲个说话。万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看你怎么对得起我?对得起我阿妈?对得起我们顾家?”
欧阳惠兰听到阿棠讲的说话,就知道阿棠耍小孩子脾气,讲到:“点解这么同荣医生讲啊?知不知,你第一天入院的时候,荣医生陪了你一晚啊!”
“她当然要陪我一晚啊!”阿棠话,接着他望着芷晴讲到,“我被送进医院的那一天,她都没参与抢救!还讲同我是好朋友,连我这个好朋友受伤入院都不勤力!”
“阿棠,你知不知……”欧阳惠兰想把当天的情况告诉儿子,可是被芷晴阻止了。
在那个年代,谈婚论嫁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自由恋爱只是美好的憧憬和向往。瞧见棠哥仔这样讲自己,芷晴觉得自己受了委屈。那一夜,除了她自己外,没有人能更清楚的了解当时的心情,害怕、悲伤、彷徨,甚至比听到细佬要打靶时的感觉还差。这个男人在荣芷晴的心里,已占据无法拔除的地位。受了委屈的她,躲在角落里抽泣。
不管在什么年代,男人都不应该让女人流泪,阿棠发觉哭泣的荣芷晴后又在想着办法逗她笑。早知这样,何必当初啊!
他故意喘着粗气,对芷晴讲:“阿妹,你能不能帮打我一支针啊?”
“什么针啊?”
“我听别人话,现在有一种针打落进体内,病人会没有痛苦,只会睡觉的针。”
“没痛苦,只睡觉的?”芷晴重复到。
“是啊!”阿棠讲到,接着他又重重的喘了几口气讲,“现在我天天‘晓、晓、晓’,几难受!都不知几时会好,你就卑支针我啊!”
“我都不知你讲么?怎么卑啊?”芷晴跟他装起了傻,她心想,‘这针是随便给人打的吗?棠哥仔所话的针是安乐死的针,打落到体内,人会没命咯!’
接着她跟阿棠讲到:“棠哥仔,我们医院没你所讲个针啊!”
“没?总不见得让我‘晓’到死!”
“点么会呢?我会陪着你啊?”芷晴又走近到床边,对他话到。
“指望你?算了,今早我差点没着命,你人都不知在边豆。幸好,我阿妈来得早,及时喊了医生才救番我这条命的!”阿棠故意欺骗芷晴。
知道荣医生去做什么事的阿仁终于开口了,他对二哥讲到:“你莫吓荣医生了!再讲,你要喝醋,也不要同荣万钧争啊?”
听到阿仁的说话,芷晴知道阿棠刚才所讲的话是在骗自己,原来他是在生气。气她没一早就去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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