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的大空（07/14更新） - 番外、鎮魂的雨

『太弱了，你要放棄嗎？山本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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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如同鬼魅般的聲音出現在腦海裡，手上的刀有了遲疑，在劃開人肉時感到了恐懼，自己到底是在為了什麼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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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守護者的試煉，一般來說，最接近大空的守護者們不需要做這種暗殺類的事情，主要任務是輔佐大空，但守護者們也不可能一生清白，要有隨時為家族殺人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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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外表還是嬰兒樣貌的男人如此說著：「你將會見識到彭哥列的『罪』，那些因為一己私慾或者保護家族而犯下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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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畫面快速轉換，殺人和被殺，鮮血和生命在眼前不停流逝，甚至還有凌虐跟刑求，不只是男人、女人、小孩和老人，用這些人命堆疊起來的彭哥列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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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一陣反胃感終於還是衝上了喉頭，吐出的只有酸澀的胃液，喉間感受到了灼燒感：「這就是為什麼阿綱說要消滅彭哥列嗎？那為什麼現在又接下了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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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蠢綱是個爛好人哦，如果他不承擔的話，原本已經站穩腳步的彭哥列會開始內鬥，最後會引發整個黑暗世界的大亂，造成更多人的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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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卑鄙啊，用阿綱這樣的人來照亮你們的世界嗎？」我感到一陣噁心，因為在指責他們的同時，也同樣在指著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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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只是因為喜歡蠢綱就加入彭哥列，那在未來遇到需要你做出抉擇的時候，你會遲疑，你的遲疑可能會讓蠢綱受傷，這我可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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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里包恩的聲音和眼前的光景外，四周都是一片漆黑，摸不到邊境的黑，這就是當初阿綱在十年後雲雀針球裡的樣子吧？居然能承受這些，真是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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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了下去，這裡的空氣開始變得稀薄，突然間想起了最近一直讓我困擾的事情，也是因為那件事情，里包恩才會把阿綱支開，讓守護者們接受跟當初阿綱在十年後那時一樣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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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雙眼，任由自己的意識回到國中畢業典禮的前幾天，當時的自己一大早就出門跟朋友打球，在沒有爭戰和守護阿綱的日子裡，自己還是喜歡打棒球。

可是就在那一天，打完棒球的我因為隊友臨時有事情就早一步回家，卻發現家裡開的壽司店居然沒營業，店內漆黑得像是爸爸出門去的樣子，我不疑有他的走進去，卻在聞到一絲血腥味時快速地關上身後的門。

踮量著手裡握著的是普通球棒，心裡想起十年後爸爸被白蘭殺掉的事情，一陣心慌和寒冷衝上大腦，在聽到吧檯傳出聲響時快速回頭，只見一個人影從底下鑽出來。

「是阿武啊，今天這麼早回來？」

來人是爸爸，而且看起來完好無缺，這讓山本鬆了口氣：「爸，你在幹嘛？怎麼不開門做生意？是漁獲用完了嗎？」

「只是遇上點小麻煩而已，沒事、沒事。」

爸爸雖然這麼說，我卻感到疑惑，在歷經這麼多戰役後，我已經能分得清楚人血和魚血的差異，而且我進來後沒聞到魚腥味，只有血的腥味，雖然只有一點點。

「爸，你在做什麼？我好像聞到一股……」走過去時，才發現在爸爸的腳旁，吧檯裡面有著一具屍體，只露出半個身子來。

「哎呀，被看到啦。」爸爸笑笑地搔著頭，跟他平時沒兩樣，卻讓我感到一股異樣的違和感。

「早在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吧？時雨蒼燕流是殺人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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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跟我說了他的過往，他是時雨蒼燕流一派的嫡傳弟子之一，也是前殺手，那是他無法決定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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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爸爸我才希望你能選擇自己的路，也不勉強你學刀，但你還是來學了，為了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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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爸爸把那人「處理」掉，我還沒從處理屍體的恍惚中走出來，接過爸爸遞來的綠茶，父子倆坐在昏暗的店內。

「在你帶那些朋友們回家時我就察覺了，尤其是那個看起來像小嬰兒的人，還有有著紫紅色頭髮的女人，他們都是手上沾惹過人命的人。」

爸爸說得人是小嬰兒和獄寺的姊姊，原來爸爸早就知道了。

「他們跟我以前有著相似的氣息，那是只有同類才能辨別的，最近我在你身上也感受到了一樣的氣息。」

我嗎？

「但是看你的眼神，好像跟我想得不太一樣，你還沒有手刃過任何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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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在那時就開始顫抖，連帶著也失去了戰意和拿刀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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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為什麼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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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山本！都是我害你的手受傷……你還得打棒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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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是阿綱？我想起來了是黑曜那時候的事情，還真是懷念啊，跟犬的那場戰鬥，阿綱突然被里包恩踹下來真是嚇了我好大一跳，而且明明就贏了，居然還先跟我道歉，要是那時我不那樣做的話，就是你受傷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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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綱會受傷也會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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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的那次阿綱不就「死」了嗎？雖然後來知道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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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睜開雙眼，意識到自己還待在試煉的地方，里包恩的聲音已經消失好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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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嬰兒，阿綱當上彭哥列首領會有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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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教父，很多人會覬覦他繼承的地位、財富和名聲以及影響力，不可能完全沒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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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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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不一定會有回報的，所以如果只是抱持想要追到蠢綱才加入的話，不如趁現在放棄吧，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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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突然感到一陣輕鬆，那些回憶在眼前像是跑馬燈一樣閃過，那些我們一同歷經的過往，不管是歡笑、痛苦還是淚水，不管事情有多麼的絕望，阿綱總是站在前面，像是光芒一樣為大家劈成一條嶄新的路，就像在彩虹之子的戰役，他為里包恩所做得。

那個把我從高樓樓頂上救出來的微小光芒，已經變得耀眼奪目了啊。

手中原本快要滑落的刀柄被瞬間握緊，我站了起來，粗喘了幾口氣後，瞪著眼前不斷上演的血腥場景，和人們的尖叫嘶吼聲，胸口的VG散發出雨屬性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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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蒼燕流奧義，時雨之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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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靜的雨屬性和銳利的刀刃劃開眼前一切的「罪」，將那些冤死的魂魄掩蓋在鎮魂之雨下，眼前的場景變成了自己家的道場，里包恩站在自己的面前，在帽子下的嘴勾起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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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雨之守護者，山本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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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耗盡全身力氣後倒在地板上，覺得好笑得笑出聲來：「我該不會是最後一名吧？」

「了平那邊跟你的狀況差不多，獄寺和雲雀都屬於有特殊家庭背景的人，不用去跟他們比較，我可是很看好你的才能。」

里包恩邊說邊離開，只留下我在這個空蕩的道場裡。

果然是最後一名嗎？我這樣想著，突然好想打電話給阿綱，不知道現在義大利是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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