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晨扶了扶額，仰頭一嘆氣，差點被逗笑，緊繃的氣氛也瞬間被這句問句化解了。說到尾原來，還是女人的問題。
這文化問題根深蒂固，他又不是真主，還真的沒有置喙的權利。這國王接待外國元首眾多，思想可能已經是在場裡面最為通透的那位，但有些隔閡嘛……一不小心吵起來就是聖戰了。
這國王設下的考題，專用阿拉伯語來問，撇除了威廉這個從頭到尾聽不懂的外人。在場全都是他的人，還真的找不出來。
林和晨的語調始終緩和了許多，國王身後的一眾敏感侍衛也放下了手中的槍。
「她始終幫過我們，幫了兩個大忙，撇除我跟她之間的關係，只把她當作一個生意夥伴來看也好，也不能這麼看著她去赴死。」林和晨嘗試解釋。
「就好像你跟我父親一樣，要是做了幾十年生意，幾十億的來往，我父親捲入制裁案的時候，你還不是動了一下嘴巴把他從名單上剔出來？
「這有來有往的幫忙，陛下想必比我更明白。不能人家幫了我們，我們轉過頭就推人去死啊……尤其……尤其她還算是救了你一命啊。」林和晨說了一輪話緩頰。
「那女孩我知道，但你說，她……她都落入老教授的手裡，我也好幾天沒有看見她了。你說你現在還在圖什麼呢？要死的早死了，圖一個死人……嗎？」國王選擇把那個不吉利的字吞進了肚子。
「她是老教授選定的接班人，除了老教授，抓住她的可能還會有其他人。但只要老教授還在，應該就不能隨便殺人。」
「依老教授的本性，他做事冷靜，為了不讓自己反悔，又或者凡事留一線，可能一時三刻還不會動殺手，但時間久了我不清楚。
「尤其是……尤其是我不清楚她做了這麼件事，在撤退交換條件上寫的又不是她……老教授要是發現她失去價值就不好說了。」
「那你打算如何？」國王聽著似有道理，負手問道，「當真為了她推掉整盤計畫？」
「也非完全推掉，只是……那撤退契約不能留了，訂好明天的，今晚就要來殺個措手不及，比預定日期早撤退應該也不會驚動老教授。
「但在之後，部隊要提前走那山路，出那招殺著了。」
「你可想清楚，那是最後殺著，那是你我打算最後用來血刃老教授、擒賊的。」國王再三質疑，就是遲遲不首肯。畢竟在計畫裡，本來就是要用此招做終局一筆，但現在時機尚未成熟，絕不是終局的萬全之策。這提前用了、用來救一個人豈不可惜？
但一時浮光掠影閃過，林和晨說著說著，國王的腦海又果真是出現了許多那女孩的景象。
「之前威廉也曾經懷疑1011號電機房就在101室，這次行動把這個部分提早……也可能可以提早找到那機房啊，不是全無益處。」
林和晨平時話不多，怎料這動起嘴皮子來，說到天花亂墜的，他的鐵石心腸都還真的被他吹動了。
「……好了好了，軍隊今晚任你調動，是人是鬼，你給我帶回來，還是人就饒過你。是個鬼……你也不要難過。」國王實在是受不住，他也非這無情之人，茉雪做過的一切他還是感激的。他撂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走，帶上一群侍衛的雜沓步聲。
「謝謝！」林和晨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喊道。
謝謝你，縱容我的難得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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