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裡看花 - 首卷選秀

一頭烏黑垂下，沒有濃妝艷抹，只是輕輕畫上一層淡妝，卻更襯得人清水芙蓉，帶著一絲仙氣，彷彿是從天上下凡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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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真是天生麗質，皇上肯定會看上小姐，留小姐的牌。”林香霖笑咪咪地邊幫她梳妝，邊道。“說什麼話，我可不願意。做女人已經夠辛苦了，更何況是皇帝的女人。”說著，她的表情有些黯然，哪個女人不想要有那麼個人，一心一意地只對自己好，把自己捧在心尖上疼。然而，皇帝後宮妃嬪數千人，她怎麼可能成為皇帝心中的那個人。更何況，伴君如伴虎，誰又知道，她能不能在皇帝身邊安然無恙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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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得寵，便是眾矢之的，不得寵，更是人人踐踏，後宮這種地方，得寵容易固寵難，更何況要和那麼多女人爭，我可不想。”說著，她把林香霖才戴上的髮飾拿下了幾個“不用把我打扮的太出眾，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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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香霖在後頭惋惜般地嘆了口氣，照她如今的容貌，入選早已是注定。即便沒有，也會是賜予阿哥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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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縭玥姐姐那兒也接到通知了吧？”她抬起頭，眼神帶著一抹微笑，像個天真的孩子。“是，安小姐也收到了通知，和小姐您一樣是秀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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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心似地點了點頭“以姐姐的天資，肯定是要留牌子的，只是這樣一來，我與姐姐的見面時間就會少許多。”她的眼神帶上一絲難過與不捨，但還是很快地勾起嘴角“不過姐姐一直很想入宮陪伴皇上，若是留了牌子，也算是達成姐姐的心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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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靜地端詳著鏡內的自己，穿得素淨，妝也不突出，看過去肯定是被忽略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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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意地笑了笑，卻忘記，在一群爭奇鬥艷的秀女中，她這樸素的打扮才是最引人注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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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到了宮內，不比家中無拘無束，見到安縭玥，她先是喚聲姐姐，才快步地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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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嫣。”她淡淡地勾勒出微笑，將人拉到眼前，實實在在地轉了幾圈，認真地瞧沈如嫣的裝扮。“你呀，穿得這般淡雅，又不是家裡沒錢，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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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縭玥皺起眉頭，數落般地說了幾句。“我不想入選嘛。”沈如嫣嘟起嘴，撒嬌道，沒想卻被安縭玥給摀住了嘴“這裡是皇宮，你說這種話，豈不等於看不上皇上？你別再亂說話了，還想不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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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委屈地眨著眼，小小聲地說“知道了，我不會再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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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縭玥握著她的手，表情擔憂“我若入選，而你沒能入選，你要我在宮中怎麼待？我隻身一人，孤苦無依，指不定不用多久，我連自己怎麼走的都不曉得。如嫣，求求你，陪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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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嫣為難地皺起眉頭，她可是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做妃嬪，可如今，朋友有求，自己若是回絕了豈不對不住，可是為了朋友而付出自己的未來，又是誰願意的呢“罷了，這種事咱們在這兒說也沒用，隨機應變，聽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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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她這身裝扮說要有多低調便有多低調，皇上想必不會注意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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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走吧，差不多該去準備面聖了。”說著，安縭玥牽起她的手，朝嬤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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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做什麼！”因為走得匆忙，一個不小心撞上了其他秀女，搞得那人不滿得高聲詢問，也因為她音量不小，輕而易舉地贏得他人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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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恕罪，妹妹不是有意的。”安縭玥最先行禮致歉，沈如嫣也跟著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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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做什麼匆匆忙忙的，我人站在這兒你們也沒瞧見，你們父親沒給你們生眼睛了是不？”聞言，她身旁的秀女興許是覺得她說得太過，輕輕地拉了她一把“拉什麼，我難道說錯了？道歉也不好好道，一句恕罪也想讓我饒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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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嫣握住即將爆發的安縭玥，低聲道“姐姐不是才說不要惹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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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帶上微微的歉意“姐姐莫要為了這點事情動怒，如嫣知道錯了，在這裡給姐姐賠罪，希望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如嫣才好，也免得，傳出去讓人笑話，以為姐姐是不識大體之人。”一句話，服了軟，也帶上警告，雖說是主動認錯，卻把那秀女惹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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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敢這樣說我，你知道我是誰家的女兒嗎？”她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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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是個出身頗高的主，這種情形她也見多了，根本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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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她也是有那個本事可以不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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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愚笨，還請姐姐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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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得意地勾起嘴角“我父親可是從三品步軍副翼尉羅修慶，我是她的嫡女羅儀萍。”她一臉倨傲地瞅著眼前的兩人，安縭玥聽到也不過不屑一笑，倒是沈如嫣先說“姐姐真有福氣，有這樣好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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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儀萍得意地像是要飛上天似的。她還刻意看似漫不經心的詢問“那你呢？你父親是誰？”實則是要看她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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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一品殿閣大學士沈燦之女沈如嫣，這位是正三品護軍營護軍參領安德詮之女安縭玥，姐姐貌美如花，想必是會被皇上看中的，還請姐姐以後多加照拂。”聽到他們的身世，羅儀萍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見沈如嫣穿著樸素，還以為是個小戶人家，誰知卻是大有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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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勉強，可她還是盈起笑容“什麼照拂，是兩位姐姐要多多幫著妹妹才是。方才是妹妹我不懂事，惱了兩位姐姐，還請姐姐恕罪。”見她突然這般客氣，安縭玥心底不屑，卻也沒直接給人難看，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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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沈如嫣，客氣地回“沒什麼，方才確實是咱們不對，姐姐不計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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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再客套了幾句，羅儀萍才轉身去找其他秀女。“這人也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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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縭玥的話顯然說得不小聲，沈如嫣微慍地拍了下她的手“唉！這麼多對耳朵聽著，萬一鬧出去，面子還要不要？這本就是宮中的生活，姐姐日後嫁與皇上，日日夜夜都是虛與委蛇，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道理姐姐怎會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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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縭玥微嘆口氣“是，妳說得是，方才是我急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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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管教嬤嬤扯著嗓子要大家排隊，準備面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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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軍副翼尉羅修慶之女羅儀萍。”太監用他那細尖的聲音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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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勾起嘴角，轉身對一旁的李柏融道“皇上您瞧，這秀女啊，身世好，人也美。”這話明示暗示的明顯，皇后和她同是羅家人，幫著些也沒什麼，李柏融專心地玩弄著佛珠，頭也沒抬“皇后做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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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留用吧。”她如願以償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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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皇上恩典，多謝娘娘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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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閣大學士沈燦之女沈如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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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嫣恭請皇上、皇后娘娘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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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見到她的面容便知此人不能留，太美了，是人皆有愛美之心，縱然皇上對哲蓉皇后還有一份思念，可照她的容貌，得寵是必然，若皇上走出哲蓉皇后的傷痛後，喜歡上了沈如嫣，更是一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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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讓人賜花便過去，卻沒想皇上突然抬頭“妳是沈燦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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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安分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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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個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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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正要回答，卻見皇上的眼神似是在看她，實則盯著遠方出神，也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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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斜柳暗花嫣，醉臥春色少年。正是這個嫣字。”聞言，李柏融給了個讚賞的眼神，皇后亦是笑道“臣妾不懂這些，只知道女子嫣然一笑的樣子是最惹人憐愛的，她這副容貌，確實很配這個嫣字。”皇后回頭道“留用。”皇上看上去挺喜歡她，既然躲不過，順水推舟賣個人情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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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皇上，多謝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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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排的封號展開，皇上和皇后正看著，為新進的一些妃嬪選封號。皇后抬起頭微微一笑“皇上，臣妾瞧著，這慎字極好，不如就給羅常在吧。”她淡淡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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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羅儀萍和她同是羅氏，她也不敢讓她得意了去，只安排個常在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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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主便是。倒是沈貴人，朕想給她一個封號。”聞言，皇后笑了笑，拿起穎字“貴人聰穎，不如就這個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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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李柏融卻是搖頭“朕想了個別的。”皇后有些尷尬的放下封號，這皇上選擬封號向來是交給內務府，再讓皇后做主著挑，從未有過自己來想封號，看來皇上確實很喜歡沈如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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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覺得，煙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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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先是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皇上所說的煙字“也是，沈貴人年輕美貌，和煙花綻放一樣艷麗，不知皇上選這煙字，可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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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柏融揮手讓人下去，站起身“沒什麼，就覺得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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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亦是跟著站起“雖然煙字和她的名字重疊了，但終究是同音不同字，煙貴人也是有福之人，能得皇上親自想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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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柏融輕輕地嗯了一聲，也就讓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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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斜柳暗花嫣，醉臥春色少年。”他輕輕一笑，隨後卻又黯淡了眼神“曾經幾何時，妳也曾和我說過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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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給小主請安。”宮裡負責教到禮儀的嬤嬤和御前的葉公公一來，沈如嫣便起身相迎“公公好，嬤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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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好生客氣，奴才不敢當。”葉榛笑笑的客氣了一番，才又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正一品殿閣大學士沈燦之女沈如嫣，著封正六品貴人，賜封號「煙」，於五月三十入宮，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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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皇上。”老實說沈如嫣並沒有很高興，入選又如何，面對的是無止盡的鬥爭，若是得不到寵愛，終其一生都得孤獨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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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公公，是哪個煙字？”很少會有封號和名字同音一事，這讓沈如嫣不禁好奇地問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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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煙花的煙，說是皇上親自想的呢，看來小主很得皇上寵愛，奴才這就先給小主道喜了。”沈如嫣牽起嘴角，言謝幾句，又問“不知安姐姐被封了什麼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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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笑道“小主和安小主果真姐妹情深，安小主被封了從六品美人，是和您同日進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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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嫣燦爛的給了個微笑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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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葉榛和嬤嬤都看得有些傻，如此美貌，也不過當年哲蓉皇后能夠比擬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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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次位分最高的是……？”沈如嫣又再多問了句。“這次位分最高的便是您和從二品內閣學士王烈之女王穎，她受封為貴人，只是這有封號和沒封號還是有差的。這一批入宮的秀女，也只有您和羅小主有封號，羅小主的封號還是皇后娘娘親自挑的。是說小主能得皇上親賜封號，想來是更有臉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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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說，另一位被賜封號的，八成是羅儀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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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嬤嬤告知，如嫣愚笨，還請姑姑往後多多擔待。”說著，她讓林香霖上前賞了她和葉榛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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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小主賞賜，奴婢就先教一些基本觀念吧，這後宮呢，貴嬪以下只能稱作小主，也不能被叫娘娘，沒有冊封禮，只要口諭六宮即可。可到了貴嬪，那便是實實在在的主了，是為一宮主位，可以稱主子稱本宮，也有冊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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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邊說著，她邊認真聽，時不時地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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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進宮的日子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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