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九百四十章：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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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凹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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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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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的戰場，如今獸滿為患，放眼望去，雖不算密密麻麻，也不過是因為邊幅遼闊的緣故，場上妖獸至少破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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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妖獸是暫時和平，更早之前曾發生爭奪，爭奪的目標就是更早之前被斬殺的妖獸，及慘死槍下的弟子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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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獸的爭奪沒有輸贏，更沒哪方討到好處，不過是徒增屍體的數量，增多可用口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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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如此，妖獸很快達成假性和平，再起紛爭最快也要食糧耗盡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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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諸多妖獸盤據在此，卓玄峰內心沉重，這是他一手造成的。如今狀況，那些被石子敲暈的同門，被自己打昏的三光，縱使當下未死，也早遭妖獸分食了，而這些都是他害的，偏偏方才他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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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霏霏，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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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方傳來平穩的呼吸，卓玄峰面容冰冷，做出這些事的他，已經配不上她了，再也沒資格追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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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伐一挪，將陸霏霏放到遠處，在周圍布置臨時陣法，撒上驅獸粉，又落下些陷阱，卓玄峰起身，搖手取出蒼點槍，視野掃過周圍的妖獸，一步而起奔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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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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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灑落，長槍破空，槍尖在月光下搖曳閃爍異光，彷彿一條雷絲在銀色月夜中跳動，一擊貫穿身前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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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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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出手，引來周圍妖獸，一張張血口大張，唾液夾雜鮮血，從各方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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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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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槍，蒼點槍直前，當即穿入落班豹的頭顱。抽槍一迴，擋下側邊鐵腕黑熊的利爪，沉重的衝擊，讓卓玄峰牙關一緊，迴身向前，踏著熊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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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點槍在空中再度迴旋，槍尖朝下，直刺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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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嚓，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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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槍從黑熊頭頂刺入，於下身穿出，隨著一聲熊吼，黑熊嚴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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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玄峰同其落回地面，掃眼圍殺而來至妖獸，顧不得取槍，一個滾翻躲過狼爪，指尖閃爍雷光，一探而去，當即洞穿一頭襲來妖獸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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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手同時身法加身，如同夜空一道詭雷，在大地數度曲折，每道折點就是一頭妖獸殞落，身影落回黑熊屍體前，一把抽出蒼點槍，再度掃眼圍殺而來的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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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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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一聲爆喝脫口，他衝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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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的空氣逐漸潮濕，血腥味越發濃郁，由中心向外擴散，卻彷彿沒有淡化的一刻，中心的殺戮彷彿永無止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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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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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喘息，口鼻被鮮血與腥味浸漬，手骨痠疼，不算重的蒼點槍揮舞起來也變得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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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遍地屍體橫臥，卓玄峰的身驅被鮮血與汗水浸透，衣裳有所破損，幾處因為脫力而沒能避開的傷口，這時妖獸再度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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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們來勢之兇猛，卓玄峰想閃，雙腳彷彿灌了鉛般抬不起來，眼見利爪劃落，他咬牙催動已然乾固的丹田：「雷動遊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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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玄峰身影變得虛幻，場上出現數道身影皆是卓玄峰，身影又在轉眼之間被風吹散，可身影周圍的妖獸也盡數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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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動遊身步，就是卓不凡與卓崇武都沒徹底掌握，如今他辦到了，這是因為靈力耗盡才讓軌跡放慢下來，反而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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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催靈力，乾固的丹田出現裂痕產生疼痛，肌肉過度使用導致四肢劇痛，還有長時間耗氧，心肺本能的擠壓，這些都使卓玄峰難以承受，卻也說明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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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著所承受的痛苦，想活下來的本能，又讓他牢記那些因自己作為所慘死的弟子，它就像把尖刀在他的心臟刻下一道道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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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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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一聲怒吼，卓玄峰再度拔身躍向妖獸，近乎自虐般運行雷動遊身步，自殘的揮舞著蒼點槍，在痛苦下不斷的摧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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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漸去，高空漸亮，當地平線上耀出那抹白，遍地的獸骸讓人頭皮發麻，這些妖獸不止一開始那些，更多是被血腥味給吸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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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玄峰橫槍在側，雙腳沉重的幾乎抬不起來，握槍的手腫成原先的兩倍，膨脹的臂膀烏紫充血，遠方還餘十餘隻妖獸，面向著他，不斷後挪，那是被殺得膽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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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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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聲哀鳴從牠們口中落下，十餘隻妖獸四散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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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了……而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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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玄峰心道，思緒依舊混亂，不論是本能還是潛在意識，他都是想活著的，可是又難以面對自己造成的後果，更無法接受失去霏霏，他透過殺戮麻痺自己，將其當成罪罰，最終他還在這，哪怕身體超越極限幾乎沒有感覺了，卻依舊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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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灑落大地，打照在染滿鮮血的臉龐，沉重的雙臂幾乎抬不起來，只能任憑那耀眼的光亮照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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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細瑣的聲音映入耳中，讓他渙散的意志再度匯聚，聲響的位置是……霏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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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稍稍回湧的靈力再次被催動，丹田彷彿被利爪撕裂劇痛不已，卓玄峰身行一晃出現在陸霏霏身旁，脹大的手臂，不知哪裡擠出了力氣，迫使他提槍，刷的刺出，槍尖貼面擦過來人臉頰，在上面划初一道淺淺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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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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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玄峰冷視眼前身穿弟子服，被嚇得跌坐在地的同門，這傢伙鬼鬼祟祟的接近霏霏，也許是無辜的，也可能是下藥的傢伙，霏霏是他的逆鱗，不論過去還是未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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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驚愕的看著他，臉龐逐漸被恐懼給覆蓋，撐著地面連連後退，張口根本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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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卓玄峰更加篤定對方心懷不軌，提槍而起，過度摧殘超過極限的小臂當即裂開，鮮血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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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他卻是不管不顧，執槍而出，正想了結對方，其後方忽然湧現數個身影，當卓玄峰看見來人，臉龐變得異常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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