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四百九十四章：解琴需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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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是我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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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直視著她：「我並不是說姑娘是門外漢，而是指姑娘對此曲陌生，完全沒有融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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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妳的音律傳達出來的只是此譜所想表達的意境，本身對它並沒有半點感情，只是為了演奏而演奏，所以我說妳感覺像是門外漢。一首歌謠一首樂章有創譜者編排的情境，奏出其中情境屬於正常，能將自身情感融入才算佳品，這部分我並未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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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緩了口氣掃視眾人，只是他的話除了惹來怒目外沒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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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友說的是極，是雨棠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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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的，竹雨棠在這時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像是虛心受教的孩子低著頭，稱呼也從小女子改成雨棠，似想拉近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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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必疏忽，我不確定妳是一直在隱瞞自己的情感，或者妳本身就沒有多少感觸。」看著她雲凡道：「我不知姑娘所求為何，但能感受姑娘彈奏時有所求，只是此求飄渺無法細察。若是琴技雲凡無能為力，若說情感倒是可以說上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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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懇、懇請公子相告，雨棠必定銘記在心。」她低眉請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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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三問，姑娘可曾愛過？一生最快樂的時候是何時？一生最哀戚時又是何時？這些妳無須告訴我，只需回想，並試著用相對的曲子彈奏出來，所帶出的感覺應比妳此時彈奏的更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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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藝方面我只有望洋興嘆，妳也完美詮釋了樂曲之中的意境，只是姑娘像是個外人，哪怕勾起樂章的畫面，卻沒有勾起自己的情緒。與姑娘接觸只是不過幾曲時間，就我看來，姑娘舉手投足間都使人無法挑出毛病，也因無法挑出毛病反而是最大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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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只有在方才有些怒意，也只是有些，我不知這是姑娘刻意壓抑還是本身在情感方面就比較內斂，但萬本不離宗，談琴先談情，不識琴，焉知情甜，豈知情苦，不曉別離，焉知斷腸，豈識得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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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過有聲，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大眼瞪著小眼，他們擔心的事情沒想到真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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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雨棠先前的求教，如今的沉默，彷彿加深了雲凡話語的重量，這讓他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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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那麼多還不是沒有重點，琴仙子要的是尋找機緣，不是聽你說些狗屁道理，這些道理誰還不知道！真有能耐你倒是直接展現你的琴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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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馨語身旁那個傢伙又一次被強迫開口，只是這話彷彿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聲，不少人的目光對他那是友善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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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碧妳把耳朵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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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對著小碧道，後者乖巧的掩上雙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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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世界中曲出一片葉片，雲凡接著道：「姑娘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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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請公子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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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雨棠道，心境起了些許波瀾，雲凡願意現身演奏她是求之不得，只當之前對方所說的是謙詞，哪知從葉片吹出聲音那一刻起，世界彷彿要崩潰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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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住嘴，渾蛋你快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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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是汙辱，這簡直是對音樂的汙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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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的、再不住口我、我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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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以葉作曲，那是哀號瞬起，不是這些人不顧形象，是真的難以忍受，如果不是他們想給竹雨棠留下好印象，早對雲凡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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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所演奏是以口呼出靈力借此吹響葉片，他選擇短暫而急促的音調，如戰場的戰鼓，密集而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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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雲凡不那麼刻意，他的歌聲或奏曲頂多難聽並不是完全無法接受，可他刻意讓其難聽，更是在竹雨棠之後，對比極為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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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雨棠以琴入道，琴藝造詣之高絕不可否認，說天籟也不在話下，相比下來雲凡的樂曲就如魔音穿腦，非傳是穿，尖如噪音般的音樂，就像一把尖刺插入腦袋，使人靈魂顫動如同指甲刮在異物，叫人渾身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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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力吹響頂多是擴大聲音，噪音也只讓人耳膜難受心靈渾噩，這些人真想阻斷，封閉聽覺就可，只是他們又不願，音樂的摧殘下他們眼眶漸紅，怒氣不斷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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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混蛋！我讓你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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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有人忍受不住，如猛獸般怒吼著朝雲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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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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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檯上，竹雨棠波動琴弦，一聲輕柔蕩漾，琴音富含靈力形成守護，將眾人護在其中，只只一聲，卻讓眾人穩定心神，心中怒火也被掐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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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這時，雲凡放下葉片，平靜的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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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薄巾遮蔽，他看不見竹雨棠的表情，不過她秀眉輕牴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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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子，此人就是來鬧場的，仙子可別為這等下等人壞了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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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對，自己幾兩重沒點逼數嗎？怎敢如此忝不知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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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你一個呼吸自己離開，別逼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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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眾人群對著雲凡指責，不只被那聲音給震驚，更為了給竹雨棠好印象，其中叫的最勤的就是方才最失控的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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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些叫囂雲凡才不在乎，只是看著對方，主人都沒有開口，舔狗們叫什麼。他也想知道此女是真心求教，還是只是希望更多人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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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雨棠表現出來的反應太過薄弱，雲凡也無法確認對方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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