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四百一十八章：沫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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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白鬚白髮，眉毛亦是灰白，沿著眼角如樹鬚般垂至觀骨，雙頰飽滿而紅潤，身型與臉龐同，讓雲凡見其心中不覺落下鶴髮松姿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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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界以外表論年齡並不準確，別說妖族就說人類，隨修為提升，壽元增加，凡人的百歲人瑞根本不算什麼，所以說外表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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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它還是有一定的原理，一般人平均壽元如果以百歲為基準，將二十到五十定為壯年，五十後為老年，那麼增加壽元就是幼、老年不變，壯年延長。修仙起為凡，幼年時間不會更動，老年雖相對凡人強大，可和壯年的自己相比，卻是逐步衰微走向生命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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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壯年階段又因為心境與地位等因素導致外貌有所不同，女子較難評估，男子的話……如果是一族之長多半會以壯年偏後的外貌，不只顯得穩重，也與精神小伙做區隔，心境方面亦指鋒芒，有些人哪怕修仙百年有餘依舊依舊滿懷熱情，這樣的人在外觀上不會過於老成，簡單說來就是心境影響了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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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壽元應是過壯轉衰，巔峰走向離峰，乍看給人慈眉善目的錯覺，只是瞳孔那抹鋒利哪怕刻意隱藏，也無法完全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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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如同一把出竅的刀，遮蔽不住鋒利。這人的氣息飄忽，可能落在拓海後期或圓滿期，似乎也是功法導致，雲凡確信就算修為高過對方，也未必能看清他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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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判斷出這些，還仰賴接觸過仇飛虎，這人的氣息明顯不如仇飛虎，可是他給雲凡帶來的危機感卻高出仇飛虎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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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雲凡審視對方的同時，對方同樣審視著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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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對自身的能耐有著自信，就是同等修者，在無心之下也很難察覺他的蹤跡，雖然方才他沒刻意隱蔽，對方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察覺，已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更別說雲凡的修為與他還有一段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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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此說來對方確實是個人物，只是方才他企圖化解對方的束縛，在無心算有心的狀況下，雖然掙開了雲凡對招待的控制，下一秒雲凡卻再揪起對方，絲毫不給他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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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老者皺眉，冷聲道：｢閣下是真打算和鎮遠商行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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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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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一副這才發現他存在的樣子，滿不在乎道。對於老者話語中的怒意，其中融入的靈力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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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沫守成，商行任職一管事，也是返回商行前，這艘商輪唯一負責人，閣下若是還想過江，現在就鬆手，否則任你有多少精石，老夫保證絕不讓你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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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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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依舊毫不在乎，沒鬆開招待，反而手中多出一枚留影石，已經按開留影石紀錄周圍，他道：｢既然你是管事，要不回答我，船票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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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對了，你懂的，說謊可不是好事。今日我可以不搭船，往後也可以不和你們商會有來往，但我這人佛心，絕對會把今日發生的交給天橋下說書先生，讓他大肆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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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到此，沫守成憤怒之餘感到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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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未理解前因後果，如果要他無時無刻盯場，那還要接待幹嘛，他不過是透過陣法感受到雲凡的氣機鎖定，並見到門面被壓制，才將雲凡視為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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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如今，對方取留影石紀錄，就算示弱也擔心被利用，屆時不只自己丟臉，同樣落得商會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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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等艙票卷一千五中品，下等艙一百中品，非特約戶，現場購票價格翻倍，這部分但凡對本商會有所理解的人皆是知曉，哪怕你四處去說，規矩本就如此。｣沫守成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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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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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有些意外的看向那招待，氣機一松解開了對他的束縛：｢看來是我誤會貴商行？那麻煩這位小哥帶我前往上等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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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道，語氣卻沒有歉意。如此看來招待除了態度不好外，所做的倒算符合規矩，可雲凡就是覺得事情不只這樣，其中定有什麼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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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他話才落下，沫守成臉龐直接垮下來：｢閣下，上等艙多為預約制，此趟航程也早就額滿，您看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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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什麼？｣雲凡直接打斷：｢方才他報給我的價就是三千中品，我也付了。沒商品你們商行敢開這價？或者一貨二售，這是欺騙消費者吧！錢你收了，現在跟我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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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守成狠狠瞪了一眼一邊招待，這下真是騎虎難下了，對方手握留影石紀錄，他已盡量避免危害商譽了，只是這危害本身就落實了，根本避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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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刻咳……這事確實是本商行的過失，老夫在此向您致上歉意，不知閣下如何才能原諒本商會的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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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守成委婉道，理虧在先，他再難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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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似乎不是我能決定的，敢問鎮遠商行該怎麼彌補我的損失？｣雲凡平靜道，冷眸盯著那招待，使得對方渾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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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老夫失言了。為彌補貴客的損失，此次登船不收您任何費用，待遇以上賓規格，只是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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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補償倒是沒問題，可是廂房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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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我也不是那麼不盡人情，不會讓你們趕那些上房的人出來，唉……誰讓我這麼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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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用著欠抽的口吻說道，畢竟還要搭船過湖，真炸了對方對他也沒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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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為什麼要囂張跋扈，就是配合曉曉的建議嘗試轉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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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守成表情幾度微變，最終還是壓抑下來，皮笑肉不笑道：｢多謝貴客體恤，往後若貴客有任何需求，只要您來我們鎮遠，一律六折優待。至於那枚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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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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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順手收了起來，笑道：｢我又不傻，現在給你，承諾跳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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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客說笑了，我們最重商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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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這麼說，雲凡只是乾笑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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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守成幾分尷尬，直接傳音喚來另一位接待：｢還不接引貴客前往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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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過那人返還的精石，雲凡龍行虎步跟著隨後前來接引的招待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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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板上，沫守成盯著雲凡的背影，心中閃過一張張人像，終於在腦海尋得符合對方的頭像與敘述。方才就覺得此人眼熟，無奈那嘴太激怒人了，讓他無心細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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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認了身份，他目光慢慢發緊，直至對方消失，才看向一邊畏畏顫顫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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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撇，接待直接跪地：｢管事、管事饒命，請高抬貴手別開除我，我不能沒有這工作，請、請您念在我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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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待連連求饒，說的聲淚俱下，就怕被沫守成給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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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沫守成冷哼一聲：｢好險是這人，下次注意點，當心得罪不能得罪的人，這次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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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是，謝、謝過管事，謝管事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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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待感恩戴德，心中卻有不解，沫管事和對方不認識吧，怎麼聽來像認識對方一樣，如果真的認識，對方也不會不留情面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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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些想不明白的他也懶得多想，自己沒因此被轟出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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