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一百六十六章:試煉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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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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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腦海落下這道陌生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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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魂記憶突兀取於中段，更是零碎湊成的，那時的魔魂已是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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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魂記憶有起點，只是妖無父母，一抹欠片飄降，溶入岩石之中，若干餘年，吸收日月精華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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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前世，血族入侵，大地瘡痍，多少城鎮毀損，人口大量縮減，那時的他也叫雲凡，是戰地遺孤，偶被高層尋獲並收養，高層與他的關係與雲逍遙同，都是義父，不過對方待他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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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記憶，都是父不詳母不明，雲凡或許有所顫動卻不深，不過可能正是如此，他才會對這裡，對這冰堡有親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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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為這樣，你收我為義子?才願意讓我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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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平靜的看著冰堡，並未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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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所以收養你，並非你是她的兒子。相反的每當看見你，就會想到你體內有一半是那薄情寡之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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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逍遙道，聲色不變，卻微微顫抖，強行壓抑著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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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是誰?｣雲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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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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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逍遙目光越過雲凡，凝視著冰堡:｢你要清楚，你是她的孩子，和那男人沒有半點關係!你的母親還在等你救她清醒，她的靈魂還在內部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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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雲凡一愣，本就知道雲逍遙設製冰堡有所意義，卻沒想到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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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就過於瘋狂，更瘋狂的是，對方居然要他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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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笑道:｢你救我是為了讓我喚醒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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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雲逍遙咬牙，生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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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雲逍遙，你不覺這話太過可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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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怪乎雲凡不相信，雲逍遙對他仇視或許說得通，然而幼時那般狀況，活不活得下來都是個問題，千萬人中，又有多能步上仙途，仙路上頭又有多少殞落，要多強大才能逆天改命，而他那風中殘燭，雲逍遙卻說收養他是為了讓他救醒自己母親，何其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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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很難相信，但事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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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逍遙苦澀道，自己又何嘗相信，問題是任何能救暮雪的稻草他都不願意放棄，哪怕機率渺小到讓人覺得可笑，他也不敢輕易屏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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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說過，若她有一線生機，必然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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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雲凡語調微微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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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他是誰，你的母親是他救下的，這永結冰陣是他設的，你也是他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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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時的狀況並不好，我自然不會孤注一擲，在這段時間，我尋方設法，更請來的韓先生，但始終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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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雪，你母親她肉身毀損，靈魂也被打散了，這讓她的靈魂無法凝結，若除去冰幕，魂魄必然消亡於天地，正因為如此，哪怕集齊材料替她重塑肉身，她也無法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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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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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狀況比輕狂還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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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確定憎惡是否能起到作用，雲凡不準備表示，也沒打算實驗，因為一但解開大陣，想再封印比登天還難，如今靈魂沉睡而不會潰散，若沒有意外，雲凡希望找個更保險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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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人究竟是誰?名為暮雪的女子真是自己的母親?謎團在雲凡腦海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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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或許很討厭我，但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雲逍遙嘆了口氣:｢那天重傷我得力量，並不屬於你，我不知你遭遇什麼，也可能練功出了錯，總之別被那股力量左右，你母親必定不願看見。要是你缺功法可以到功法閣尋找，若有其他需求，只要你願意都可以告訴我，甚至讓雲影衛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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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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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側過身子，看著雙拳緊握微微顫抖的雲逍遙，撇了撇嘴角:｢討厭說不上，不過就是不太爽，自己沒做什麼，卻莫名被記恨那種感覺，你感受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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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發生的我並非全無印象，老實說如果那種狀態可以重傷你，甚至殺了你，我反到希望它更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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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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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逍遙有些動怒了，他都這麼低聲下氣開口了，對方偏把話說絕了，只是面對投來的目光，又彷彿寒匕割過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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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哪怕沒你今天的話，我也會歇止那些，不是為了你雲逍遙，而是為了那些真正在乎、關心我的人，我不願自己被那些左右。而你除了讓我有個避雨的地方，些許時候讓我扯扯虎皮外，替我做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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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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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冰冷的話傳來，雲逍遙啞口無言，正如他說的自己根本沒替對方做過什麼，甚至不斷將憤怒轉嫁到他身上，遙想當初對方才幾歲，懵懂無知的狀況，卻被迫接受他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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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真如雲平說的，此子心性不壞，卻是被他逼上險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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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你作為父親相當不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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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道:｢我不管你收留我，收留瑤姊或者徹大哥是什麼想法，也許你只是出於一時憐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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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倆人有自己的選擇，毅然選擇軍涯不錯，征戰沙場生死不過一線也是正常，但是他的死你做了什麼?沒有，你甚麼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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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雲逍遙，你氣我或許說得過去，他們呢?又是誰的孩子讓你遷怒?你只做到給對方一個避雨的地方，頂多是養，育呢?一直來對他們不聞不問，既然收養了，那便給他們該有的關懷與照顧，否則不如不養!你對我如此，對他們如此，好在你沒有兒女，否則怕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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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烈的言語就是鋒利的刀深深滑過雲逍遙的心臟，雲凡不知他有一名骨肉，不過這話確實，那孩子沒有與他見上幾面，就被獨自留在中洲大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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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法我會去看看，至於雲影衛還是算了，他們可看不起我，這些也是拜您所賜的，雲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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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冷聲越過雲逍遙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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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刺骨，冰堡前獨留雲逍遙一人，他可以解釋，正因為在中洲的遭遇讓他與自己的骨肉分離，見雲瑤與雲徹起了思念，故而收養，又因骨肉分離，讓他每每見到，都會想起那孩子，所以刻意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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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以說、可以解釋，但是無用，傷害早就造成了，對雲凡、對二人都是如此，如今就是想挽回，雲徹已經離去，雲凡與自己降至冰點，雲瑤呢?怕是也不過陌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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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迫這些孩子提早成長，他們不依賴任何人，同樣也就沒有了兒童該有的依戀，又何來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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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雪，我真的……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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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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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過去，雲凡推開房門，外面放著精緻的盒子，打開盒子，內部裝有四個圓環，圓環上有五枚浮刻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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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視了片刻，雲凡才將紙張取出，這是雲平的字跡，簡單解釋了四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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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子，是雲凡在客棧時請雲平訂做的，用料正是千沉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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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四環取在手中，經過打造，四環倒是與普通生鐵同重，不過催動刻文就會出現原本的重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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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他們分別掛在四肢之上，刻文作用下，四環收斂緊緊扣住皮膚，閃過一道暗芒，道道刻文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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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重、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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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跌倒在地，身子和頸部倒是能動，問題是四肢直接給黏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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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上五星每一星有五個角，如今一星正上方小角微微亮起，所帶來的重量卻是讓雲凡幾乎無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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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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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喘粗氣，運行靈力將四肢包裹起來，這才好不容易才站穩腳步，他左右張望確認沒被人看到後，直接躲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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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以此練體，哪知道沉度有些超過了，想來雲平應該在配材上下了不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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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樣一來沉寂許久的肉身終於可以鍛鍊了，雖說目前不包裹靈力無法行動，不過這同時能提升靈力的控制水平，靈力周而復始的輸出也有益於更加精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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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還打算去功法處看看有什麼功法，如今這東西超乎預料，今天怕是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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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就在適應中度過，第二天雲凡才一探雲府的功法室，最終也就選了一本黃階功法。不是說雲府的功法不多還是品階低劣，而是看來看去，有興趣的也就這本黃階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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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雲逍遙說的那些，雲凡知道問題在哪，雲逍遙猜測的功法出問題根本不存在，他也不會斷了原先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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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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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輾轉幾天過去，靈力化做薄薄外衣包裹四環，如今算勉強能適應千沉護腕的重量了，就算去除這層靈力雖說吃力，也還能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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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試煉之日，不論打入練丹協會，或者其它，一切都由玲瓏塔為起頭，雲凡自然不可能錯過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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