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一百四十六章:百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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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都大街上，一對身影並列而行，男的長得其貌不揚，女子卻是美艷動人，舉手投足間散逸芬芳，哪怕尋常行走，卻散發出動人的氣息，再看這男子，他一身破爛，搭配一把短斧，顯得蠻荒，與一旁的女子並肩尤其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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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對組合，何不醒目，簡直雲泥之別，偏偏兩人又同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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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轉過幾條街，無不讓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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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麼一路走去，前方忽來兩名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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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兵士正在巡查的任務，此時看兩人前進，有一者看向女子，邪火灼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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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兩人與兵士擦肩之際，其中一人忽然道:｢站住，皇都之內，不可持械行走，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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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這人道，其貌不揚男子渾身一抖，對著兵士連連道歉:｢軍、軍爺，我和媳婦今個剛進皇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您、您大人饒了我這一次，我下次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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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落下，女子嘴角掀了掀倒是沒有反駁，兩名兵士閃過一絲精光，一者大聲道:｢下次，還有下次!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還想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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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何紹你怎麼這麼說呢?所謂不知者無罪嘛。｣另一個兵士道，看著男子奸笑道:｢不過也不能平白饒過你，這樣吧，你繳個萬兩銀子，我們兄弟就當這事沒發生，你要知道這可是殺頭大罪，我倆也是念你初犯不跟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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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聽了簡直氣炸，皇都哪條規定不能持械了，那麼那些近日來參加試煉的不都該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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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者根本是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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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雲凡與蓋洛嬌，不過如今的雲凡易容成這樣貌，而蓋洛嬌倒是殘留著三分原貌，易容之下越發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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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沒錢，俺沒那麼多錢啊!軍爺，您、您行行好，俺下次不敢了，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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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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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聽雲凡這樣道，再看他一副慌張的慫樣，兵士越發得意:｢大夏皇朝要是個個都像你一樣，還要律令做啥?沒錢是吧!沒錢拿你媳婦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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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說著，另一個人早已意動，來到蓋洛嬌身旁，粗糙的大手便朝她臀部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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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蓋洛嬌怒然，瞬間想要出手，偏偏周為靈氣一縮，雲凡直接鎖定，讓她無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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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隻大手落到自己臀上狠狠一抹，蓋洛嬌氣得渾身發抖，連忙退了一步，轉身怒視著兵士:｢不要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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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呦，這麼潑辣。｣那人笑道:｢你連這麼醜的都肯嫁了，陪陪我們爺倆有啥關係，反正也不是什麼在室女了，裝啥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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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妳不要命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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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士篤定他們是外來者，是不知律法的鄉巴佬，怎麼可能放過他們，更別說眼前還有隻美麗的白天鵝，分明是送上來的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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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們!｣蓋洛嬌慍怒，偏偏修為被封鎖，讓她無力抵抗，再看雲凡不斷的對著那兵士討饒，偏偏那人一把將他推倒，他破口大罵，更扣了不少奇怪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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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般行事，還有眼中還有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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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洛嬌大怒，這些人顛覆了她的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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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法?｣那人歪頭，隨後笑道:｢咱不正是在執行王法，真說王法，此刻早將你等二人關入天牢，若非念你倆不解律法，也不會網開一面。還敢不知好歹，誰不知道我們蓋家軍負責治安，勸妳還是乖乖從了，哈哈哈，否則老子調教完妳，順帶送妳去浣花樓讓其他人也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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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此污言，蓋洛嬌氣不打一處來，她還沒來得及爆發，一側溫度陡然驟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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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花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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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無溫度的聲音從著雲凡口中傳出，那一刻如死神收割，讓人心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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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子，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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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士忽感一股恐懼，不懂剛剛還是膽小怕事的傢伙怎麼忽然變個人，不過有剛剛的經歷，就算這股氣息讓他恐懼，卻還是讓他有隨意拿捏對方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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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方才說送要送她去浣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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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指著蓋洛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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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又怎麼樣!臭小子，要是再搗亂，我們就不只送她去浣花樓這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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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些菜兵，有啥資格送人去浣花樓?｣雲凡又問，看著對方指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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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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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士正想說什麼，下一秒雲凡握指一折，一截食指抖然掉落，鮮血噴濺，這一刻他才終於感到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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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見到這狀況的兵士，哪還有心思多想，轉身想跑，口中更喊著:｢兇徒!有人在皇都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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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話沒說完，忽然一道吸力將他扯了回來，那一刻蓋洛嬌周圍的靈氣又回復了，她一劍而出，銀劍直接架著對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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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女俠饒命，小、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經意冒犯了你們，女、女俠饒命啊!｣兵士嚇得魂都飛了，感受近在頸部的涼意，連忙又道:｢這事、這事是個誤會，我們是蓋家人，你、你們要是真敢行兇，整個蓋家都不會放過你們的，您饒了我們，這事這事我們絕不會說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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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家或許對一般人來說可以隻手遮天，無奈眼前這人偏是蓋洛嬌，蓋家不放過蓋洛嬌?若是這兵士知道對方身份，怕是膽都給嚇沒了，更別說剛剛還抹了對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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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家出了這種敗類，蓋洛嬌簡直想一劍殺了對方，只是她卻不是主事者，看向那處雲凡，蓋洛嬌覺得這人絕對有病，時不時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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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說一次，你們有什麼資格把人送去浣花樓，最好好好回答，如果你的手指全都不要了，我不介意一截一截挑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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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道，從那冷漠的目光，兵士感受對方絕對是說到做到，絲毫不敢懷疑對方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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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緊握著斷指，恐慌道:｢我、我沒資格，我只是、只是嚇唬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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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雲凡皺眉，兩指凝氣，一抬手就要落下，嚇得這兵士連忙跪地，求饒道:｢大俠饒命，饒命啊!小的真的是嚇唬你們的，過去……過去曾聽蓋將軍與有位貴客這麼談論過，所以才……才拿來說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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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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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蓋世均，確實有能力對他人安插罪名，不過如果真是蓋世均，這蓋家或許也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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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記得那貴客是誰?談論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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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偶然聽見，只記得……記得蓋將軍當場回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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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恍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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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雲凡聽聞大手才落下，轉身不再理對方，與蓋洛嬌擦肩，低沉道:｢小郡主，你們蓋家精兵，當真是精銳中的精銳，如今任你處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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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往前走去，並不在意蓋洛嬌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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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一會，蓋洛嬌才從那處走出，看著靠在牆邊的雲凡，對這人帶給自己的陰影有些縮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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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著頭，小聲道:｢我放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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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雲凡仰望高空，白雲湧動:｢妳有沒有想過，他們不過是恰巧碰上了鐵板，在他們手中受害的可能不少？妳放走了他們，也許往後會安份幾許，但更多是好了瘡疤忘了痛，不久就又故態復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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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洛嬌想了想，小心翼翼道:｢那你為什麼不說，他們只是少數人，我碰過的人，並沒有像他們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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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小心確認雲凡的狀態，並沒有發現對方有動怒的跡象，不由又補了一句:｢況、況且，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作弊，自己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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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回望過來，凝視著她的臉龐，這讓蓋洛嬌感到不安，卻又沒有感受對方的怒氣，不由有些底氣：｢你看、看什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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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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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冷笑，對這女的沒有多少好感，也許能平靜的交談，但也幾乎是極限了。他道:｢是與不是妳心底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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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讓得蓋洛嬌低頭，確如雲凡所說，事實與否，她並非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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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賭約，一般人根本不會接受，對女孩子來說，更是失衡之約，賭的方式同樣失衡，雲凡要的是她自己承認自己輸了，只要她不承認那麼賭約將永無止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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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幾許，當她抬頭，看見前方那一老一小，正是當初衛兵營的那對祖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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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了指那兩者，蓋洛嬌道:｢我們跟上去，那兩個人是來投靠兒子的，我要證明，這世界大多數人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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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向那處，雲凡聳了聳肩，作了個隨便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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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確實有刻意招惹這些兵士，畢竟誰見到外來者，身旁女子又是美艷，一般有惡心者都會暗中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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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過雲凡也沒有刻意作假，要是這些人行正端直，豈會落入陷阱，只是照蓋洛嬌這種隨便抓個人跟著，沒有前提，要觀察到啥時才能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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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這樣，雲凡也沒有多說，若是開口反而真像自己耍詭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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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尾隨著這對祖孫，老者手中拿著一張紙條，一手牽著小孫，不時看著紙張，正在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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