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一千零一十八章：修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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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心靜性，寒境無涼，酷暑無旱，大海無浪，狂風無沙，有世有我，亦是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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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心痛苦下，雲凡默念靜心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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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念出一段，痛苦就緩和些許，外部的灼熱也降了幾分，隨著一輪又一輪的運行，處境逐漸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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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艱難的環境下運行靜心訣，雲凡對它的理解又加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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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痛苦消失了，他發現自己的意識脫離了肉身，俯視看著這片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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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肉身乾癟如同行將就木的老者，不過此時正以相當緩慢的速度復原，那些他以為在高溫下被蒸散的水氣，其實並沒有被酩滅，而是化成更小粒子游移其中，如今它們正透過特殊的排列緩慢游移回到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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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身影懸浮在兩旁，樣子已經不是弟子的樣貌了，看不清五官，它們像是一尊尊盤坐的神明，與其說身體被火焰包裹，不如說本身就是火焰凝聚成人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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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還在誦念，雲凡不清楚是因為危難更加理解靜心訣，還是因為同為經文讓靜心訣也產生某種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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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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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影的誦文忠，雲凡聽出這個字，除了梵字，其他音節他卻聽不懂，他甚至不懂自己為何聽得出其中反覆出現的「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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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或許是考核的一環，也可能出於某些他所不理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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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心訣下，燥動的心漸漸緩和，也是因此才從中聽出這字，雖然誦經的聲音依舊使雲凡煩躁，又不知為何給雲凡一種陌生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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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相矛盾的念頭讓雲凡搞不懂，煩躁的源頭似乎是因為自己聽不懂，如果懂得每個字並連接意思，反而能撫平內心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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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搞不懂，也不知經文內容，但經文就在耳邊不斷響著，從痛苦到暴躁，至如今的煩悶，至少重複了十次有餘，這是一段的經文，發音與調調雖說相似，不過還是有些為的不同，透過這些才辨識出哪段開始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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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默念靜心訣，雲凡張口，試著與耳邊傳來的經文一樣發出相同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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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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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文意，依著耳邊的聲音念誦，期間不斷落拍，發音也不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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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遍誦畢，似乎沒有多大變化，不過詠誦時，某些一小段，他感受到無極火在顫動，彷彿喜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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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無極火的狀態，那一段雲凡，甚至感覺溫度都有所緩和，不清楚是之後又落了拍，還是發音不夠準確，緩和的溫度隨著下一段落開始又復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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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了沉心，雲凡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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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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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抓準了幾小處自己比較有印象的，跟隨周圍詠唱一同朗出。這一次，他確定自己的猜測，無極火雀躍不說，周圍的溫度也顯著的緩和，同此他的靈魂似乎在當下產生了收縮，不是弱化而是在……凝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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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了緩心情，伴隨第三道誦聲響起，雲凡再度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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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當經文誦到中段，雲凡共朗，偏偏在一個音節上犯了錯，兩者發音相近，他一個恍惚竟給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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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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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聲音落下，體內當即形成一團灼熱，迅而爆破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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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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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炸將雲凡炸得痛苦不堪，胸膛漆黑一片，身驅離地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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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不得疼痛，雲凡連忙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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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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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即將跌落石道之際，握住了邊緣，猛一發力，將自己翻回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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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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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緩了口氣，他哪猜想得到，念得不准居然會爆炸，這地方還特凶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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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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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沒辦法，他出不去，也確實能從中感受到轉變，雲凡只能盡量記住每個音節，在吟唱間盡量不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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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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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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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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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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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緩緩推移，雲凡不敢躁進，如果不確定寧可不念，隨著一遍又一遍的誦唱，整段經文雖不知內容，卻也慢慢能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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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清楚哪一次開始，他已經不需要透過靜心訣來維持狀況，控域的九塔，依舊懸浮，卻不是在維持溫度，而是透過周圍的溫度進行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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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火路外，除了座峰長老外，大多弟子早已離開，距離雲凡進入已經四天，如果不是高層還聚集在內，弟子都懷疑雲凡已經死透，哪怕管理還在，很多人也覺得雲凡是死在裡面，不會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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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那些本身不看好的人，就是本來相信雲凡能創造奇蹟的也差不多，之前的考核，雲凡最多一個時辰退出，短的甚至不用一刻鐘，很多人認為進入罪火路最多兩個時辰，如今都四天了，多半是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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