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八百九十九章：馬大娘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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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二俊的居所在城邊角落，屋舍並不殘破，屋外籬內豢養幾隻家禽，除了他家周圍的住民也差不多。第一印象來說不算糟糕，可是以古道城標竿而言就不那麼體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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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道城四通八達，往來人口繁多，帶動了發展與經濟，如此一來這樣的住所，在城中就是最底層，更別提家禽散發氣味在空氣中泛著惡臭，城內但凡有點能力的，多半不會願意住在這一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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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二俊邁前幾步停了下來，不安的回頭望向雲凡，他怕雲凡騙他，但是無法阻止，見雲凡依舊沒有反應，無奈的垂著頭繼續往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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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心沉重，步伐顯得緩慢，在他跨出幾步，眼前的大門忽然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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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俊？是二俊嗎？今天回來的比較早，工作不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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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走出老嫗，一手握著木棍在前探路，一手扶著門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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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您擔心點，小心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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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二俊見狀，連忙上前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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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大娘上了年紀，更讓人擔心的是她雙眼失明，這是因為年老導致，馬二俊找到她時，她的視線就很差了，眼中的世界是一片模糊，馬二俊照料約莫一個月左右，她徹底失去了視線，馬二俊也曾尋訪醫者，但馬大娘的狀況是衰退，尋常大夫哪有辦法，至於那些仙師就算碰到，馬二俊也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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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俊啊……家裡來了客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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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大娘問道，失明下其他感官更為敏銳，就算雲凡至今未動，她卻能透過輕微的呼吸感覺那處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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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二俊不敢說話，神情警張滿是懇求的看著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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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如此，馬大娘卻從他慌亂的呼吸中察覺到異常：「怎麼了？二俊他不是你的朋友嗎？還是你在外頭惹事了？」馬大娘還以為雲凡是債主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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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沒有的事，我和二俊是朋友，也許忽然造訪讓他太過驚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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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這樣嗎？」馬大娘還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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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二俊連忙補充道：「是啊是啊！雲公子和大憨去遠方跑商，見到他我以為……以為大哥也回來了，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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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還是和之前一樣不聰明，這話或許可以打消馬大娘的疑慮，卻勾起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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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哪捨得回來，估計都忘了這糟老太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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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大娘感傷的道，馬二俊是一臉焦急，又不敢亂說，怕自己說錯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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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妳千萬別這麼說，大憨他可是時常叼唸著妳呢！」雲凡開口，來到馬大娘身邊悄悄向馬二俊使了眼色才說道：「大憨他老想著回來，可生意做大了，要是跑了底下的員工可要丟了飯碗。這不，聽我要來，特意讓我前來探望妳，他還想著接妳去享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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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大娘滿是懷疑：「真、真的嗎？那小子有那麼大的本事了？」話雖有不信，滿是皺紋的臉頰卻堆滿笑容，誰又不希望自己崽子有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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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也就抱怨抱怨，他過得不錯就好，住得也習慣了，那小子有心就把二俊給帶上，他還年輕要好好發展，老太婆子受不了奔波，就不去影響他的事業了。唉呦呦……瞧大娘這記性說起話來就把你給晾外，快進來坐坐，小地方有些簡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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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大娘說著，摸索著轉身，雲凡連忙攙扶：「大娘我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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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倆一左一右將馬大娘扶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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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小夥子和二俊都是好孩子，對了，大憨他事業這麼好，娶了媳婦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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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大娘樂呵呵的，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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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當然娶了，大嫂可美了，連孩子都有了，兩男一女那樣子可像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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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還來不及阻止，馬二俊這二貨直接給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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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馬大娘哪還受得住，一坐到凳子上就扯著馬二俊袖子，嚷著想見孫子，讓這二貨不得不又向雲凡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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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別急，大憨哥的孩子都在大城裡，還去了書院讀書，就是馬上啟程也要段時日，何況學業這事可不能荒廢，要不長大跟不上別人怎麼辦。不如這樣吧，大娘先忍個幾天，回去我請大憨哥派人來接大娘，等到了縣城哪還見不到孫子，就怕大娘嫌他們吵，沒幾天就吵著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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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大娘這才穩定下來，手在身前連連比劃：「不會不會，能有孫兒吵那是福氣，老太婆就是被吵死也不回來啊！也是……是老太婆子太心急了，真要謝謝雲公子提醒，學習這事可不能給耽誤了，我家大憨啊！小時候家裡沒錢，沒能供他讀書，不然也不至於去當傭兵。好在老天保佑平安無事，還有了出息，現在有錢了，可不能讓孩子和他過去吃一樣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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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讓這事暫且平息，卻有些頭疼，馬二俊好端端的說出個媳婦，外帶三個崽，之後上哪去生人，揭過是暫時的，老人家想孫子可會記一輩子，這未來怎麼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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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這些事以後再說吧。雲凡略想下道：「大娘您叫我雲凡或者小夥子都好，雲公子這稱呼太生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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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大娘不叫雲公子，你是大憨的朋友，大娘賣個老，叫你雲小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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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三人，隨意交談著，大多時候都是馬大娘說，兩人附和，話題脫離不了馬大憨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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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時間後，馬大娘讓馬二俊去買些食物回來，說家裡來了客人一定要宴請，不然太過失禮，還說她枕頭下有些私錢讓馬二俊盡量準備豐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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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二俊聽聞並不意外，可能這私錢他本就知道，或者馬大娘早和他提過了，相當於老人家的棺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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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馬二俊離開後，屋內沉默了一下，雲凡正想再找個話題，馬大娘忽然問道：「雲公子不是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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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雲凡一愣，稱呼怎麼又變回雲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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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呼吸很輕，那時你在那邊，老太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所以老太婆想你並不是普通人。」馬大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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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也不隱瞞：「回大娘，我是個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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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者啊……您真的認識大憨嗎？還是二俊這孩子請你來討我歡心的？」馬大娘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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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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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有些無語，或許馬大娘心裡很清楚？他深吸了口氣道：「我認識馬大憨，有過些交集，但不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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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憨他……」馬大娘聽聞變得心事重重：「他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這個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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