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八百五十章：赤瞳雪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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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真的想殺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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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牠以為是肯定，如今則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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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瞳、銀月，這是種族名稱並非姓名，可這方世界牠們皆是孤鳥，哪有種族可言，當然也不曾有過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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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雪月蒼狼有族群，但並不算同種族，雪月蒼狼與灰狼皆為狼族，牠甚至不屬於雪月一族，因為牠是從灰狼族變異的特殊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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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瞳烈虎與雪月蒼狼相遇在幼時，就在那株白樹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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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赤瞳也曾有族群、有父母、有伙伴，但牠並不清楚，有意識以來就只有牠自己，一開始碰上雪月，牠們不是朋友，而是獵捕關係，牠獵捕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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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雪白，被逼到角落瑟瑟發抖，那雙銀眸中的絕望與孤獨，讓身為獵捕者的赤瞳放棄了享用的念頭，往後身旁多了個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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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月與牠不同，牠是狼族有夥伴，那些灰狼就是牠的夥伴，哪怕細分下不算同種，但牠終究是在那出生的，牠因為變異而遭狼族拋棄，幼期弱小若是沒有赤瞳的心軟，就是沒被吃掉也會活活餓死，根本無法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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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孤單的靈魂互相依偎，一同獵捕、一同進食，依賴白樹特性，一者守護一者歇息，總是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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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牠們成長茁壯，兄弟的情誼不知何時發生轉變，變異的雪月，靈智更隨著成長不斷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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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瞳與雪月這兩個族稱，就是出於雪月的靈魂記憶，牠還說兩個種族都不是這片大路所該存在的，牠們很可能都是個體變異下，產生反祖的唯一生物，又不同原本種族，既擁有最初種族的特性，又因大地的特性不屬於原生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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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們的靈魂是正常的，沒有因為這片大地而退化，肉身卻因大地遭到詛咒，因此靈魂上的傳承神通，雖然知道卻無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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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面是詛咒大陸沒有靈氣，另一方面是肉身無法凝聚傳承所需的獸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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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月一直有個想法，就是透過一代一代交替，轉變種族的劣勢，身為變異體，牠認為自己是一顆希望的種子，也許隨著代代傳承，終有一代能施展神通，不論是徹底反祖，或者進化到能以荒源、荒界獸核激發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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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這麼認為，也確實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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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赤瞳不同，雖然種類不同，但那些灰狼始終是狼族，雪月不介意牠們的拋棄，選擇離開赤瞳回歸狼群，以自身的強大成為狼王，統領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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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瞳知道，一直都知道，跨越種族的緣故牠們未必有下一代，而真正阻斷他們的是同性的原因，跨越物種跨越性別，註定了沒有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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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卻無法諒解，牠將這視為背叛，憤怒在小白狼的出現後更加濃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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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瞳無法接受，兩人徹底決裂，牠更發話，不准雪月進入牠的領地範圍，這也是為何雪月帶著狼群落居前段，不只是狼群弱小，更是因為不想與牠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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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瞳恨牠，恨不得殺死牠，在不見面的情況下又懷念過去點滴，牠將一切歸咎於背叛，回憶只是為了深記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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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發現雪月的氣息，追殺而至。見到赤瞳，雪月也未迴避，只將雲凡他們送離，兩者的孽緣由這場戰鬥開始，也因這場紛爭劃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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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或者牠都了解彼此的實力，出手兇狠卻又不致命，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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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視著橫躺在地失去意識的人族女性，她是雪月守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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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入侵激怒牠，牠出爪想將她扼殺，那時雪月的一聲怒吼，是分別甚至是認識以來唯一次，真正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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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激化獸核脫體自爆，那一聲嘶吼，也是有生來唯一向牠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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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不懂獸類語言，就如未經學習的牠們不懂人類話語，看似嘶吼卻能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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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雪月最後的請求，求牠護全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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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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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麼、憑什麼如此低微，如此下等的人類，卻讓雪月犧牲自己！憑什麼、憑什麼要在自己面前犧牲，又憑什麼請求，牠原諒牠了嗎？牠有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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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瞳烈虎抬足跨過姬如月，深紅如血的獸眸眺向遠方，眸中哀傷、淒涼、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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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些人，都是他們害死了雪月！他們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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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視他們，赤瞳烈虎恨意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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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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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蠻戰士靠向蠻勇，內心不免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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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同歸於盡的荒獸不多，一般荒獸察覺對方遠強過自身會本能逃離，如今碰上一頭選擇同歸於盡，另一頭見其殞落還不逃竄，反而露出兇悍一副誓死不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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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畜牲還敢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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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蠻勇也感詫異，卻只當護食，暴喝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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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起飛快朝赤瞳遞進，後者同樣衝鋒而來，兩相接處，那巨大的棒子裹著強悍的破壞力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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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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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度不比雪月，肉身卻遠強過雪月，赤瞳路徑一歪，避開直向虎首的攻擊，用強悍的身軀硬吃了對方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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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棒落在頸後軀肩處，肉體凹陷骨骼產生裂痕，攻擊帶來劇烈疼痛，讓牠更加疼痛的是這樣的攻擊曾經落在雪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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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受著苦痛，赤瞳一張血口狠戾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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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蠻勇回身，連忙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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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倉促之下沒能完整躲開，側腹受創，被咬下一口血肉，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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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瞳大爪再出，一爪將他拍退回去，好讓戰場離那人族女子更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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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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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退之際，蠻勇驚見，赤瞳烈虎吐了一口，萬般嫌棄的樣子，將方才咬下自己那口血肉吐在地上，身軀再進追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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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護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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