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六百四十七章：他不希望你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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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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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凝視著她，姬如月別開臉龐，低聲道：「你可以隨時離開牢房，這件事一般人辦不到吧！剛剛那位前輩……也不是一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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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易泰清也是行動自若，自己開起牢門出來順帶上鎖，離開時兩旁弟子對他更是恭敬，怎麼也不是普通人，至少也有執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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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費解，妳都清楚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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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如月皺眉低聲的說道：「又不說了？又打算隱瞞，什麼都藏著不讓我知道……我、我們是夥伴……這一個月裡面都我們算是一體的，為什麼你總要我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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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痾……妳、妳怎麼又哭鼻子了，別、妳先別哭啊！我說，我跟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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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覺得對方是不是抓到他的死穴了，這淚水攻勢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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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簡單來說入獄是假，我只是在等丹邪子上門。至於那位前輩是誰，我也不知道，說是客卿太座，真假又無從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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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丹邪子？那個丹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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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解釋起來有點麻煩，簡言之他的病目前只有我能治，要是他不求我，活不到明日中午。又假如他死了，我也會被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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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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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如月彷彿聽了天方夜譚，就算不覺得雲凡是個會說大話的人，依舊覺得這話讓人無法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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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這樣，都告訴你了，不會再哭鼻子了吧！」雲凡笑著捏捏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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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誰哭鼻子了！」姬如月慌亂的撥開他的手，這讓雲凡不知所措，女人都這樣翻臉像翻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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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妳沒哭，是這兒風大，沙子跑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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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道，不然怎辦，睜眼說瞎話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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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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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如月直接別開臉龐，自己也不懂，每次在雲凡面前就變得不自己，彷彿回到過去那種任性妄為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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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在易泰清與雲凡相談那段等待，她就知道雲凡並沒有危險。偏偏和雲凡四目相對，內心又感到委屈，一如那時藥田的狀況，覺得對方什麼都不告訴她，讓她擔心受怕，直到她瀕臨崩潰才得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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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不該這麼想，合作並非毫無秘密，知道自己無理取鬧，可是她無法將孳生的委屈化解，反而想讓對方知道，想要對方安慰，想要得到他的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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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現在，明明沒有生氣，卻故作生氣，否則將不知如何面對他，想道歉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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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走來就沒有像如今這般掙扎，一路走來，就不曾碰到一個人讓她這般舉棋不定，彷彿自己不是姬如月，是個連自己都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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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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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正想說些什麼，身旁階梯一道身影匆匆而來，停在兩個守衛之間，急促道：「雲、雲師兄，天邪子丹師和卓、卓執事，來、來請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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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亂的口氣，說明對此事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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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得比我想像中的快，謝過師弟告知。」雲凡一笑，對著姬如月道：「想看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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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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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輕點了點頭，倆人由著前來報信的執法弟子帶領，離開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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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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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罰殿大門敞開，一如之前那般，漆黑的環境初遇光亮，讓雲凡抬手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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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視覺漸漸回復，這才看清門外的丹邪子與卓寬的表情，倆人表情都不好看，無法比較哪個臉色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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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單獨前來，動靜卻引來眾多弟子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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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你是不是能治療老夫的丹毒！」丹邪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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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讓雲凡瞇起眼睛，露出一絲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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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你話呢！還不快點回答！」見他不回，卓寬大聲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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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使得雲凡臉色更冷了：「看來外面不歡迎我，還是在刑罰殿住個十天半個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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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轉身向內。這一下丹邪子可慌了：「雲、雲大師，您、您等等啊！您能否醫治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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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邪子示弱的話語傳入耳中，雲凡這才止步，轉身望向對方：「我記得當初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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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他說完，丹邪子便會意：「是、是老小兒誤會，雲大師沒錯，是我的錯，還請大師移駕，千萬別跟小老兒計較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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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這話，眾人難以置信，這還是那個自是甚高，連長老都敢得罪的丹邪子嗎！其中最訝異的就是姬如月，這話像替雲凡方才的言詞佐證。最憤怒的莫過於卓寬，又一次眼睜睜的看著雲凡從自己眼前無罪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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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雲凡卻是搖頭：「看來你記憶不好，我是讓你跪著——請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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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何其囂張，再度震驚所有人，丹邪子雙拳緊握，咬著牙強忍怒氣道：「你真……真的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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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面變得緊張，姬如月下意識靠向雲凡，擔心他這麼做會逼得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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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對著丹邪子搖頭道：「我是醫者，如今你只剩一口氣，眼下只有我能救你，我不認為不能受你一拜，也不覺你有什麼委屈，你跪的是醫者，不是一個外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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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該清楚，醫者仁心我本不該如此羞辱你，是你先得罪我，如今想我出手怎麼也得表現點誠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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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你更該清楚，一開始我還沒想要折辱你，還多虧了你身旁的卓執事，不然事情也不會搞到如今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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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的話使得卓寬緊緊咬牙，臉色陰晴不定，一旁丹邪子更是憤慨的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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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了口氣，膝蓋彎曲，緩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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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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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膝落地聲音不大，卻因周圍寂靜，聲響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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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大師，是小老兒無理得罪了您，請您大人有大量寬恕小老兒，救、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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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哀求道，不只跪了，更對著雲凡連連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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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雲凡卻是沒有看他，反將目光看像一邊的卓寬，平淡道：「看來他是不希望你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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