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三十八章：爆起!

　　成年禮的儀式當然是尋找花環。

　　花環落處無人知曉，曾經有人尋到過，不過很可能是加工的，最少傳言中的花環是花神為有情人落下的，找到的那幾對戀人一個個之後還不是吹了，再想花環乍聽是花草編成環，你說每年都尋，真是花草早就枯萎了，所以最大可能就是贗品。

　　區域的妖獸已經被清空了，可說此處毫無危險。

　　一旁的姜問心是雀躍萬分，十足少女心性，相比之雲凡就顯得被動。

　　方才沒問甚至隨她前來，但並不代表他忘了這事。

　　｢雲凡，你說如果我們找到花環，會不會在一起一輩子？｣

　　｢為什麼不告訴我？｣

　　｢什麼？｣姜問心迷惑的看來，指著遠方的花海，興奮道：｢好漂亮。｣

　　｢回答我，為什麼不說？｣

　　｢說了你還會陪我嗎？｣

　　｢妳……妳不該拿自己的將來開玩笑。｣

　　｢那又怎樣？我樂意，誰讓你這麼霸道！｣

　　｢我？｣這話雲凡真的不解了，自己何時霸道了？方才出盡風頭的好像是妳啊！

　　｢當然是你？你怎麼就不想想你做過什麼？你就這麼不問我意願闖了進來，趕也趕不出去，我有什麼辦法！｣

　　姜問心說的理所當然。

　　事實證明，別和女孩子講道理，她們肯說你很幸運，她們不肯說那才是正常的?

　　｢好了，別管這些了，我們快點去找花環，也不知道花神是什麼。｣

　　｢……｣

　　事以致此他待如何?繼續糾結顯然不智，既然如此不如順著她吧。

　　一道身影佇立在遠處，目光陰毒的盯著兩人，此刻還能感到臉頰隱隱作痛呢！

　　對於這人，姜問心是察覺到了，她不滿的撇撇嘴，拉著雲凡往更深處去。

　　這一路走馬看花，如果不是人為的，花環豈會那麼好找，兩人更像在嬉鬧，自然不可能找到花環。

　　轉過幾處花徑，姜問心忽然指著遠方的山壁：｢你說花環會不會藏在山洞裡？｣

　　｢？？？｣

　　雲凡可看不見什麼山洞，視野很模糊，看出一座山就不錯了。不過他對那處卻有些排斥：｢我想應該在其他地方，我們往別處找吧。｣

　　｢不要，還是去那看看，說不定真在那。｣

　　姜問心任性道，進入這片區域後，雲凡也算徹底領教了，還千萬不能說不，否則後果很恐怖的。

　　｢是是是，我去就是。｣

　　｢很勉強的感覺？｣

　　｢怎、怎麼會呢？大姑奶奶請帶路。｣

　　｢這還差不多，等、等等，你不是還想找個小姑奶奶吧？｣

　　｢……｣

　　與其說山洞，不如說是個山縫，兩人側身往前方能免強通行。

　　穿過山縫，通道大了些，空蕩蕩的山道看似什麼也沒有。

　　這區域的妖獸都被清空了，但這地方會不會還有落下的？

　　思此，雲凡不由將對方拉往自己：｢當心點。｣

　　｢好。｣姜問心也是凝重，之所以要來此處當然不是為了花環，只是後面有隻蒼蠅很煩罷了。

　　兩人亦步亦趨。

　　山道沒有穿鑿的痕跡，就算曾經是人工穿鑿如今也回歸自然了，此刻兩側山壁都是大自然的傑作。

　　山道雖然比山口寬敞卻也不大，只能供一人行走。可能是走山的緣故，有些地方幾乎貼合，就是側身也難以穿過，好在底下並沒有密合，兩人就從下方的縫隙鑽了進去。

　　蜿蜒的山道，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姜問心忽然停下，後者反應不及撞了上去，好在兩者動作都不大，雖說撞上也不過貼緊前者罷了。

　　｢怎了？｣

　　｢有種子。｣姜問心撿起地上漆黑的小粒子，放到鼻尖嗅了嗅。

　　不知道是花朵還是草木的種子，已經乾扁，也不清楚存放多久，不過它依舊帶著淡淡花香。

　　雲凡從她手中接過，同樣聞了聞，他也查不出是什麼種子。

　　｢你說我們會不會真的找到花環？｣對比詭異的環境，少女還是感性的，她反而有點期待那虛無飄渺，甚至可能是長輩用來唬騙晚輩的故事。

　　如果花環真能讓兩者永遠在一起，那雲凡是否就不會死了？還是自己可以隨他而去呢？

　　｢我也不清楚，我們繼續往前看看，注意安全。｣

　　｢好。｣姜問心低聲道。

　　兩人繼續往前，地面上的種子越來越多，如此密集讓人有些作噁，彷彿它不是種子，而是某種生物的排泄物一樣。

　　咕嚕。

　　姜問心艱難的吞了口口水，緊握著雲凡的手掌沁出汗珠。

　　走道漸漸有寬敞的跡象，只是頭頂的山縫並沒有變寬，這讓進入其中的光亮稀少，眼前的道路也越發晦暗。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好了？｣

　　雲凡提議，這種環境繼續前行很不智，誰知道那處藏了什麼。

　　｢嗯。｣姜問心點了點頭，有些不甘:｢聽你的。｣

　　｢回去，不用，你們這對狗男女一起下地府吧！｣一道聲音突兀從後方響起。

　　漸寬的道路上，兩人併肩而行，這時回頭，光亮處站著一人。雲凡看不清對方容貌，卻能從聲音聽出對方是薛子騫。

　　薛子騫拋來一瓶藥瓶，姜問心想也不想，從儲物戒抽出長劍朝其劈了下去。

　　乓鐺。

　　藥瓶碎裂，雲凡急忙將其往后拉來，提袖掩鼻。

　　｢哈哈哈，別擔心沒毒的，不過可以讓你們更可口！｣

　　薛子騫大笑道，又拋出一物。

　　無法確定那是什麼，那東西扁扁的像是袋子。

　　雖然不解，然而危機感從那東西拋出之際，直入雲凡內心。

　　｢退！｣

　　雲凡急忙道，拉著姜問心想也不想往陰暗處奔去。

　　｢吼——｣

　　一聲獸吼響在身後。

　　隆隆巨響，狹窄的的通道被撞的土石崩塌。

　　急奔的兩人，不斷向黑暗邁進，姜問心回首一望，驚道:｢一、一品妖獸！｣

　　｢別看！繼續跑！｣雲凡道，拉著她不斷往前奔馳。

　　一路疾行，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條路上。

　　道路不斷轉變，經過一段黑暗，石壁漸寬，又繞過幾個通道，不知名的花草生長，它們自帶光亮，使空間變得明亮。

　　兩人沒時間稱奇，只能不斷的往前跑。

　　隆隆。

　　身後的追逐還在持續，這頭妖獸並沒有放棄。

　　眼前一出現石拱門，他們二話不說衝了進去。

　　衝入內部腳步也停了下來，不是跑不動，更不是不想跑，而是這是條死路。

　　這空間就是個大石室，除了眼前的石階臺再無他物，同樣沒有其他道路。

　　隆。

　　一聲劇烈，身後的石拱門出現一道裂痕，妖獸這一撞並沒撞碎拱門，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呼……呼……看來我們要死在這了。｣

　　雲凡撐著膝蓋道，倒是沒有多少絕望，他本是將死之人，此刻他只是想如何讓姜問心逃出去。

　　｢也、也許我有辦法。｣姜問心忽然道。

　　｢妳有辦法？｣

　　面對雲凡的凝視，她有些心虛，隨即想到對方並看不清楚，陡然將目光迎了上去，用力點頭：｢我也不確定，不過可以試試。｣

　　｢好，記住安全至上。｣

　　｢嗯。｣

　　隆隆。

　　隨著撞擊，石拱門被撞開，伴隨著石頭滾落，一頭巨獸向兩人衝來。

　　｢退、退遠一些！｣

　　姜問心急忙道。

　　雲凡也是半信半疑，為了不讓對方束手束腳，只能往旁邊退去。

　　｢吼——｣

　　妖獸張口嘶吼，聲音迴盪整個空間，震耳欲聾。

　　從他身子竄出碩大的觸鬚，往姜問心打來。

　　｢雲凡——跑啊——！｣

　　那一聲嘶喊在嘈雜的環境，清晰無比的傳來。

　　噗哧。

　　觸鬚銳利，直穿了姜問心的胸口。

　　滴答滴答……

　　她有什麼辦法，見鬼了！她哪有辦法！

　　此時本來渾噩的視線變得無比的清晰！

　　妖獸的觸鬚捲著姜問心的身子往自己送去，就在來到牠的頭頂，一道劍茫劃過。

　　噗。

　　銳利一劍砍在那張血盆大口。

　　劍是利的，可後勁不夠，它砍裂了對方大張的血口，卻沒能扼殺對方。

　　妖獸彷彿被激怒了，觸手豁然一甩。

　　碰。

　　姜問心撞上石壁，一口鮮血傾吐而出，觸鬚脫離牽扯間夾雜著破碎的內臟。

　　｢問……問心！｣

　　雲凡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所發生的一切。

　　｢跑、快跑！｣

　　她似用盡最後一分力氣對著並未離開的他道。

　　視野是如此清晰，姜問心含笑的嘴角，與眼中的懇求都是如此明朗。

　　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

　　憤怒徹底激化了他內心，眼見這妖獸往前追擊。

　　雲凡疾步而出，歛起姜問心落下的劍，就朝觸鬚看去。

　　刷。

　　幾到觸鬚落地，抖動幾分便失去動靜。

　　轉眼又是好幾到觸鬚襲來，雲凡長劍一揮，身子一晃一閃。

　　斬落數根觸鬚，人也靠近妖獸幾分。

　　他血脈沸騰，經絡在燃燒的血液下，一點一滴崩裂。

　　然而憤怒遮蔽了他的雙眼，更遮蔽了疼痛。

　　接連無果，觸鬚聚集在一塊往雲凡橫向掃來。

　　那本就粗壯的觸鬚聚集後，就如同一面牆壁似的。

　　｢給我繃開！｣

　　雲凡自是一劍落下，只是這一劍斬到一半再也落不下去。

　　噗！

　　撞擊之下，他五臟翻騰，強忍著一口鮮血，雲凡果斷棄劍，五指化爪，直接扣住觸鬚，就這麼橫向前進。

　　他速度飛快，百獸冥印模擬出的的招式，配合靈獸的特性，融會貫通，此時他就如飛禽般，急速邁進。

　　薩。

　　觸鬚散開，想讓雲凡失去支撐點，後者卻是單腳點落其一觸鬚，速度依舊。

　　漫天揮舞的觸鬚，如長鞭一般。

　　一道人影在其中穿梭，他那五指銳利，每每穿越，便有幾道觸鬚落地。

　　｢吃啊！我讓你吃！｣

　　終於來到那妖獸面前，雲凡縱身一跳，一口鮮血隨著怒罵噴濺而出，直接往那那被一分為四如花瓣大開的嘴裏噴去。

　　他這一滯空，四面八方的觸鬚便聚集而來，雲凡抽出輕狂一個迴旋，觸鬚漫天落下，而輕狂也被他拋到地面。

　　他擔心自己的血液會將輕狂消融。

　　｢吼！｣

　　妖獸怒吼，吼叫之中有著痛苦。

　　雲凡哪管這些，落到牠的大餅臉上，一爪直接往那巨大的眼窩落下。

　　這頭被砍成花的巨獸，有著一支獨角，如今清明，雲凡知道牠是什麼，獨角靈犀，而且是寄生獸，牠被鬼鬚藤給寄生了，那些觸手便是鬼鬚藤。

　　撕啦。

　　五爪一扯，直接扯出那顆碩大的眼珠。

　　｢吼！｣

　　怒號再起，近距離下雲凡耳骨膜都要被震碎了。

　　就在他楞神的片刻，獨角靈犀一下撞來。

　　碰。

　　這一擊，雲凡接得扎實，免不了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他急穩住身形，又是一爪朝著對方另一個眼窩落下。

　　戰！血戰。

　　近身之下，很難避免對方的攻擊，每一口鮮血同樣對其造成損傷，一次次攻擊一次次受擊。

　　也不知多久過去，獨角靈犀那大張的花瓣嘴被刮花了，一個個牙齒被拔了下來，舌頭同樣被鑽出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洞。

　　碰。

　　一聲巨響，牠失去了對身體的支配權，龐大的身軀倒了下去，而寄身的鬼鬚藤沒了宿主也難以生存，更可能早就被血液給分解了。

　　見其倒下，雲凡也是眼前一黑，再無知覺。

※※※

　　死亡？

　　或許吧……死後我會去哪呢？

　　問心她可還好？

　　也不知到未來翎兒會如何……

　　有悔無憾，真的了無遺憾嗎？

　　關口內的那些人，明明承諾了，卻失言了……。

　　算了，就這麼沉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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