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二百六十六章:禮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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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矢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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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二皇子與隨扈兩者都認為自己會殞命於這箭之下時，它由兩者中間穿越，光是勁風，就使兩人臉龐出現繁亂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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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通……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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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中，心跳劇烈跳動，幾許過去才從死亡的陰影中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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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他、他……他射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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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乾笑，看著那方已然遠離的雲凡與夏靈犀，他是六神無主，連逃跑的念頭忘了，只當雲凡太過自信而失手，無比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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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險他沒有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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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存的隨扈同樣惶恐，這人簡直是怪物，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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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知道雲凡拉弓不過用了七成力量，怕會嚇死，實際上肉身強化過後，雖然獵弓品質不低，卻無法承受雲凡的勁道，若是全力拉弓，或許勉強能射出一箭，更可能直接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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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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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忽然問道，方才恍惚如今知覺的慢慢回復，周圍陣陣細瑣的聲音，讓的二皇子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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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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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扈疑惑，探詢轉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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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鬼、鬼面鳩！｣驚叫響遍森林，他慌道：｢殿、殿下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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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這才知道雲凡那一箭根本沒有射偏，壓根沒打算射殺他們任何一人，那一箭洞穿了鬼面鳩的鳥巢，比兩者更狠，直接將鬼面鳩的首領釘在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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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領殞落，少了頭領的鬼面鳩既是不安又憤怒，再發現兩個異類，更別說兩人背上還有暗算頭領的箭矢，其結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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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正是雲凡給的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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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既雲凡還在遁逃，懷中的夏靈犀緊抱著他，將臉龐埋在他的胸口，她沒去確認分數，否則她會發現方才的十二分因為雲凡射殺首領直接增加二十分，來到三十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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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連逃遁，身後這兩群妖獸一者在天一者在地，兩族群共同目標是他們，也沒有內鬥的可能，彷彿張開天羅地網，潮兩人鋪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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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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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樹不時下陷，噬金鼠如蝗蟲過境，所過之處一片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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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被一步步逼入深處，樹木越發茂密，灌木橫生，漆黑的林間彷彿有道道目光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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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並沒有因此放慢步伐，依舊奮進，直到遠遞出一段距離才終於緩了些，側頭回撇，那方出現一條康莊大道，彷彿被什麼隔絕停留當下並沒有繼續朝內延伸，林中昏暗，傳來一聲聲低吼聲，不知是什麼生物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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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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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際再度泛起蚊蟲拍動翅膀的擾動聲，雲凡皺眉看去，赫然發現是那群毒刺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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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雲凡不得不在拉高速度，此處昏暗使毒刺蜂有保護色，也因為噬金鼠放棄，雲凡一時不察，直至如今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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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中疾行雲凡也覺不妥，只是這些毒刺蜂不肯作罷，他是無可奈何，對方的數量太多，不逃難道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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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遞幾許，少了噬金鼠的追擊，雲凡落回地面，一邊疾行一邊警戒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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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環境面對未知，雲凡提起十二分心神，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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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暗鬱的林間，忽然一道比之更黑的暗影一閃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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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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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吼聲悶響於林內，漆黑之中，血盆大口裂了開來，森白獠牙飽含唾液，彷彿對著兩人說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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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速度不慢，照這速度，下一刻就會撞上對方，更確切的說是撞在那張大開的嘴，對此雲凡卻是不避，下一步跨出速度又攀升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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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上之際，大腳忽然一抬，鞋底直接踹在那顆碩大的獠牙上，一擊附加兩人的速度，讓他們如同一顆子彈般斜線飛出去，尖銳的獠牙於根處斷裂，鮮血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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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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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中再度傳來激吼，攔路妖獸是怒是疼且不說，獸吼不下幾許又一次響起，隨後更是連發不止，只是吼聲漸弱，最終化作聲聲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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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疾遞，緊追在後的是毒刺蜂，可以說雲凡上一刻飛離，下一刻這妖物就對上毒刺蜂，妖獸可不是真正的聯合，方才噬金鼠是因為在地，雲凡於中，毒刺蜂落在上空，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狹路相逢，毒刺蜂才不管你是什麼生物，照螫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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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體實力，此妖獸比毒刺蜂強的不是半點，可惜毒刺蜂量太多，牠們的毒刺帶著劇毒，更會麻痺神經，不過一但使用了，毒刺蜂也會瞬間死亡，在妖獸周圍掉落大量的毒刺蜂，只是牠們的數量卻看不出減少，哪怕死亡不少，依舊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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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還在空中，前方忽然鑽出一睹大墻，太過漆黑看不清這是什麼生物，只見牠高舉大掌，上頭露出利爪，作勢彷彿等著兩人自投羅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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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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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二話不說，吸力由掌心孳生，大手朝牠虛空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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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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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獸獵場成長的牠，哪碰過這麼詭異的事情，牠眼裡雲凡和牠一樣是妖獸，不過是牠沒見過的妖獸。偏偏忽然之間牠身驅就離地了，巨大的身子往雲凡飛去，漆黑遮掩牠慌恐的表情，不過短小的四肢胡亂擺動，還是暴露了牠的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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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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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身而來，雲凡掌力一收，手掌一點來獸，感受觸感詭異同時，身子已經越過對方，隨後更是一技鞭腿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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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此妖獸身寬體擴，依舊被雲凡踢飛出去，碰的落在方才攔道的妖獸附近，牠要面對的同是這群殺紅眼的毒刺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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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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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落地單膝一曲，險些跪倒，這鞭腿出乎他的預料，彷彿打在沉鐵上，妖獸的背部似有尖刺，哪怕雲凡肉身有過強化，卻也感到骨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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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抖了抖小腿，他一竄身隱入叢中，由著縫隙觀察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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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不時閃出火花，雲凡放出神識戒備周圍，這時才看清那方戰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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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擋道的是頭夜月豹，此時一命嗚呼了，看不出傷口，不過從腫脹的程度，絕不難想像其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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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想著中毒後的疼痛及腫成浮屍的狀況，雲凡就是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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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和毒刺蜂交戰的是一頭……背著尖刺龜殼人立的穿山甲？這生物雲凡不認識，外觀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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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生物的鱗甲如鐵，毒刺蜂扎針下，扎出火光，看樣子並未傷到對方，卻是扎斷了針，讓牠們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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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這頭龜殼穿山甲擺動著短小的手臂，樣子不只滑稽，實際上也打不到毒刺蜂，不過他不時迴旋，背後老長的尾巴威力卻是不低，連連迴盪，光是勁風就讓的毒刺蜂暈頭轉向，隨牠甩落，好比打蒼蠅般，拍死不少毒刺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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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這狀況，雲凡覺得兩者一時半刻間是不會有結果的，正當他準備遠遞，戰局忽然有所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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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毒刺蜂似乎終於察覺進到深處，只留下部分攻擊對方，大多數的毒刺蜂於後方集結，最終如斷尾求生般撤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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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頭圍攻的毒刺蜂也有不少在當下疾退，而人立穿山甲只擊崩幾隻並沒有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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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此，雲凡暗暗退了一步，他盡可能放輕腳步，只是他才一動，那方穿山甲陡然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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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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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無語，有接手足無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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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打不過對方，只是這傢伙皮粗肉厚，自己又拿他當打手，一但打起來動蕩絕對不小，短時間拿不下對方不說，還可能引來其他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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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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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忽然落下一聲哀鳴，龐大的身軀應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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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的目光直盯著雲凡這處，哪怕不透過靈識，在黑暗之中，也能感受到飽含情感的目光，牠在……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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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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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踏出叢草，警戒的緩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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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來到這龐大身軀面前，生物始終橫躺，只以目光望來，飽含靈性般雙眼滿是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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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也產生神智神智，而且神智並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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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緊抱著雲凡胸口的夏靈犀鬆開了手，凝視著這龐大的生物，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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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殿下妳是想……。｣雲凡有些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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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讓夏靈犀動作一緩，幾分不解回頭：｢牠是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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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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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或許不是好人，方才也是一擊射殺隨從甚至是鳶王，那是沒有選擇，有選擇的話雲凡並不希望屠戮，更何況對這頭妖獸來說，他們才是侵略者，是他們侵入了牠的棲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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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糾結的並不是夏靈犀要殺牠，彼此對立，他們是獵人牠獵物，說點不近人情的，狩獵場牠確實是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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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人設是不是有些奇怪？嚮往自由的少女，因兄長殺心傷神的皇女，以及如今的血手屠夫，哪個才是真正的妳呢……夏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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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說解脫對方，雲凡不會深思，這種抉擇一直很極端，遭逢重創命繫一線下，是急救是無視，或緩解對方痛苦？救了未必能活可能會更為痛苦中死去，不救痛苦致死，或者了結對方的痛苦，惡是什麼？理念不同答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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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靈犀緩身蹲下，手中的匕首在黑暗中異常閃爍，她並沒有察覺到雲凡的反應，更不覺得自己的回答有哪裏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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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躺的妖獸被蜂毒摧殘著，神經麻痺下無力抵抗，牠勉強擺動頸部，懇求般看著雲凡，似乎知道只有雲凡能救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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