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一百八十五章:聖靈之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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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吐納間，雲凡內轉百獸冥印，周身凝聚出氣旋，他的氣息逐漸迷離而妖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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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擬獸之擊為招，擬獸之息為本，雲凡透過自身對妖族的理解，擬出與對方相似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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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斷顯化下，轉變越發凝實，妖族大多人都聽過，然而妖族在凡人國度並不常見，他們生活區域遙遠，一般人怕是碰上了也未必會察覺。因此眾人只覺得雲凡氣息古怪，倒沒有察覺出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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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不遠的麒瑛雙眼瞇成一線，有所思的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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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遠處那面白牆忽然一個晃動，與天花板銜接之處露出幾道缺口，下一刻，一對水晶體由著牆面顯露出來，邊緣呈琥珀色，中心粒狀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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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體顯現那一刻，還算穩定的氣壓陡然躁動，強壓翻升三倍，讓得試煉者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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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端的姜東堡更被這股壓迫直接壓在地面，任憑他如何掙扎都無法起身，強壓在上方肆虐，讓他骨骼悶響，隨時會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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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沈鴻周身蔓延黑霧，黑霧凝聚上空，狀似一道人型，強橫抵抗著恐怖的壓迫，同此麒瑛頂上那道虛影也不曾消散，強壓之下越發璀璨，給人一種頂禮膜拜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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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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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怒吼，整片區域劇烈晃動，龐大的威壓再度暴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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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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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吼下，不少試煉者無法承受直接化作血霧，姜東堡被壓的凹陷在地，印出一道人型，麒瑛身後那虛影直接崩毀，周圍的氣湧震得他連退三步，喉頭一甜，一口鮮血險些騰出，唯有沈鴻好上一點，周圍的黑霧將他護在其中，雖然如此，也是臉色煞白，額頭滿是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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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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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道怒壓直衝雲凡而來，轟得他衣裳飛揚，衝擊下周身骨骼彷彿斷裂疼痛不已，更是一口鮮血噴濺而出，接連退後十餘步才止住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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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雲凡撇眼看去，尚有意識者同是如此，當看見那堵原本以為是牆面的東西真容時，一個個嚇得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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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那……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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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妖怪啊！｣不少人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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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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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驚喜出聲，那喜悅的音調，就像見到多年不見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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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你找死！敢汙辱偉大的白虎一族！還敢用那氣息挑釁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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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頭的龐然大物，正是一頭數人高的白虎，此刻他張口吐息，用的是己族的語言，這些人未必聽得懂，但是周圍氣息狂暴，不少轟向雲凡，讓他連退數步，傾吐好幾口鮮血，況論那對渾圓的瞳仁，縮得如針般細，誰還不知道是雲凡激怒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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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這天殺的自己找死別帶上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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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嘛要激怒牠！簡直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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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人暗自腹誹，把雲凡罵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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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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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洛嬌也是心驚膽戰，別說這一尊龐然大物了，周圍的威壓就讓她難以抗衡了，此刻被沈熙護在後方，擔憂的看著那到背影，就是沈熙也是難受，這頭生物太兇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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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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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皺著眉頭，絲毫不在忽自己的狀況，凝望這生物，幾分失落。出聲道:｢前輩是我斗膽了，方才見您誤以為故人族群，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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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往雲凡與她的相處，雖然多用鄉話，但是也有熟悉白虎族語，此時用的自然是對方的族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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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懂為何惹怒對方，不過也知是因為擬化出的氣息，對方和她無關，雲凡有些心灰，自然想將這氣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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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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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方的牠忽然道，巨大的眼珠凝望著雲凡:｢你的氣息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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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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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不解，倒是沒有馬上收斂起來，這時他也發現，對方散發出的威壓不斷衝撞著自己，並不是要輾碎，而是彷彿在歡呼，甚至膜拜，自己所擬化的氣息似忽不斷銳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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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著雲凡，白虎目光忽然一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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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聲暴吼而出，讓得所有人震耳欲聾，包括雲凡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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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可聽不懂白虎語，他們聽來白虎就是在怒吼，雲凡則是學著對方吼叫不斷的激怒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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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那是恐懼，更是憤怒，這害人精想把大家害死不成！一再激怒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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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更有不少試煉者，直接朝入口爬去，心底不時咒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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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雲凡瞇眼，很是困惑的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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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對你的壓迫撤去，你上前來讓我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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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虎道，語末又一頓，轉口:｢還是算了，等你先通過試煉再說，如果是王的話，這點壓迫並不算什麼。等你通過後，我能答應你一個要求，一個我能力所及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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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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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白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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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老能不能用傳音的?｣雲凡小聲的說，不只對方吼聲讓他震耳欲聾，對方一吼一吼不斷替他拉仇恨，這些仇恨肉眼看不見，問題是黑花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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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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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氿瞇起眼睛，那一刻雲凡周圍的壓迫直接濃縮，差點將他給壓趴，不過一瞬間過去，氣壓便消失，周圍也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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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所有人鬆了口氣，那些連滾帶爬的人，更是瞬間跑起，直接衝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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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方蓋洛嬌掌心沁出汗珠，不知何時小手緊握著沈熙的大手，此刻回神依舊心有餘悸，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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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我能預支獎勵嗎?｣雲凡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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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得寸進尺！｣白氿的聲音響在腦海，幾分慍怒，聲音和外在一樣大，雲凡覺得腦殼都快被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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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個……｣雲凡很不好意思的說:｢獎勵什麼的我不是很在乎，就想請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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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忙?｣白氿瞇起眼珠子:｢我是此處守獸，要我放行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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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這個，敢問白前輩，此處可否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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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有先例，也沒規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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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我能否請您守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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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白氿有些猜到對方的想法，不由鄙視的看向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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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我是想殺人，不過我擔心有人對我朋友不利，不知前輩能否替我守護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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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白氿這才理解，方才他還以為雲凡要他守護自身，讓期能殺光試煉者，藉此獨佔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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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一下，白氿頷首，這並不算違背規則，不過他還是道:｢我可以相助，只是這對他們未必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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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輩知道，有此請求也是預防，那人不是此時的他們能夠抗衡的，若對方真的動手，前輩只需幫他們半炷香時間便可，是生是死就看他們體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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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白了，就是讓對方自己去衡量自身，雲凡請白氿給他們遁逃與思考思時間，如果兩人太過自負，那麼雲凡也只能放任，他不可能永遠守護兩人，這也只是預防，並不能保證那人真敢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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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白氿點了點頭，又道:｢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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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只是……｣雲凡深深的吸了口氣:｢希望前輩允許等我通過此間試煉，再做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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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視著雲凡，白氿點了點頭，看出雲凡想問的問題對他來說相當沉重，本身迫切想知道，又怕知道後無法接受，才希望試煉通過後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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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氣壓已經回復正常了，重傷與沒有離去者，大多都盤坐休養，雖然不知兩者怎麼回事，最少也看出彼此應該有所交流，只是這念頭很難讓他們信服，一頭大白虎和一個人類交流，簡直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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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氿此刻也沒有閉上眸子，就這麼緊盯著雲凡，別人不知道，就雲凡自己也不知道，這時在他身上的壓迫比別人高四倍，可以說是被針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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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白氿也是為了他好，並且認為對方很可能與自身的王有關，方才那一刻，牠看見雲凡的右眼，乍轉為金，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是眸光與氣息，和牠們的王所覺醒的神瞳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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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側麒瑛不時注意著雲凡，身為仙朝之人，可不似這些凡夫見識，自然認得出眼前這龐然大物乃是聖靈祥瑞，白虎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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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神聖盡乎傳說的生物，居然出現在玲瓏塔，更是和雲凡有所交流，這讓他不得不重視，讓他深刻覺得雲凡並不簡單，此子弄得不好可能會讓計畫付諸東流，若是與之為敵，必定要扼殺於搖籃之中，否則風險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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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有這想法的還有沈鴻，一雙陰厲的眸子不時撇去，不斷的推算著如何才能抹殺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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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東堡這時則是連連吞服復體丹，不斷修補的受傷的肉身，至於方才的一切，他只當這頭白色生物，被囚禁於此，只能一時暴起，被規則壓制無法對雲凡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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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想法也是大多人的想法，他們可不認為雲凡真能和對方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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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分秒過去，不少人都邁出了一段距離，沈熙和蓋洛嬌也來到雲凡不遠處，沈鴻與麒瑛各進十餘步，距離底部只剩三十步有餘，後者也超越了姜東堡，而姜東堡還在努力回復肉身，沒有前進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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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雲凡，在濃厚的壓迫下，踏出三步，在人看來那是技窮了，可實際上，只有白氿知道，那些威壓之下，雲凡的氣息越發精純，若非被他壓制在周圍，此時已經不比中後段的壓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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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雲凡吐出一息，凝視前方，露出一抹精光，是時候算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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