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一百八十四章: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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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盤坐調息間，一眾試煉者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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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第六層的階梯就在眼前，沒有關主，就是一座不設防的寶庫，近在咫尺，又有多少人能抗拒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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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試煉者提防著周圍，緩步試探，那方雲凡始終閉目沒有其他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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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他們大膽了些，小心翼翼地往階梯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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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或許不久，對試煉者而言卻是心驚膽跳，幾步的路途背部已經透濕，直到有人踏上那第一階台階，疾步而上，眾人才終於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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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依舊沒有反應，他們膽子也越大了，不少人接連朝台階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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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這些人，麒瑛露出不屑的嘴角，撇了眼依舊調息的雲凡，豁然起身，毫不迴避的朝通往第六層的階梯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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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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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吐了口氣，此間除了蓋家軍以外，已經沒有其他試煉者了，方才沒被蓋洛嬌選上的蓋家子弟，倒有不少人在邊上等候，依附想上前會合，又不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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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應該不需要配合，你們不需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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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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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差那麼點時間，我等雲兄。｣沈熙先一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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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也是……｣蓋洛嬌低聲道，而後看向一眾子弟:｢你們先上去吧！記得安全為重。｣蓋洛嬌還沒走出剛剛的情緒，語重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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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眾蓋家子弟，不論此處或者邊上齊齊起身，抱拳道:｢是，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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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化作一列整齊的隊伍，以四為面，齊步邁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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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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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離去，只剩下他們，看向蓋洛嬌，雲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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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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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著頭，應了一聲。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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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實就是如此，完美只存在於幻想，現實始終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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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蓋洛嬌抿著嘴，深吸了口氣:｢如果不是我，他們或許就不會死了。｣想到那些子弟死在自己面前，蓋洛嬌就越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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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這不是妳的錯，妳已經做得很好了。｣沈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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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沈兄說的，妳已經做的足夠了。如果讓他們在人群之中，彼此不信任下，死去的會更多，在調度上妳如果過度懊悔，死亡也會增加，現實中沒有如果，妳只能記住錯誤，避免未來犯下相同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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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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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洛嬌低著頭將臉龐深埋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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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了拍她顫抖的肩膀，雲凡起身，凝視著階梯道:｢該走了，只有正視自己的道路，邁步向前，才能拋開懊悔，才有將功補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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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罷一步跨出，一旁沈熙同樣起身，看著有些恍惚的蓋洛嬌，連忙扶穩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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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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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洛嬌撐開沈熙的攙扶，禮貌的點了點頭，直視前方目光逐漸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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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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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抵達第六層，當踏過最後的台階臉色皆是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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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洛嬌煞白著小臉，兩排貝齒格格作響，一邊沈熙也是暗暗咬牙強忍著這震撼心靈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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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宇眉蹙成川字，第六層的壓迫著實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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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雲兄……｣沈熙開口，發聲的十分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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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股威壓不知是妖族還是獸族，是絕對的強者！｣雲凡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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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他所說，此層整片區域迷蓋的氣息是某種強大的生物所散發的，與方才的人偶不同，人偶可說模擬，此處卻是渾然天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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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妖魔獸，各有各的法，人族同有威壓，強大與否看各人，這點用於魔族又稱魔壓，魔壓的強弱也相似人類，至於妖獸兩類天生便有威壓，隨著修為提升威壓會越發厚實，妖獸大多都有領域性，他們會本能釋放來架構自己的領地，警告來者不得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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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間威壓強大，足以見得鎮守的生靈何其強悍，如果根據留影石的情報，此處並沒有敵人，只要抗住壓力通往第七層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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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試看看調動靈壓，應該可以減輕一些壓迫，不過最好別完全釋放，運用自身的力量抵抗，可以砥礪心神，強大心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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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對他們道，放眼看向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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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是最後前往的，其他沒死的都上來了，此刻前些距離有不少人盤坐在地，不斷呼吸吐息抵抗著壓迫，有些試煉者，無法沉受這股壓迫，滿地打滾，更有兵器、衣物散落，怕是肉身敦弱直接被輾成了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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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之中，蓋家一眾子弟，如同之前一般運用兵陣群體抵抗，這方法在目前管用，這一大空間越接近上層階梯壓迫越大，共同抵禦相當危險，如果他們配合的當，不過於躁進，倒是可以到一處適合彼此的位置共同修練，如果躁進，一損則群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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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眾試煉者之中，最先前來者自然抱得先機，人群的最前端，距離樓梯僅剩三分之一距離處，沈鴻盤坐當下，散發黑色氣息，氣霧環繞周身，無形之中似有怨鬼哀號、撕咬並抵抗著那股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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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狀況不需雲凡多說，是否邪功，怨靈般的黑霧是什麼，蓋洛嬌已經心知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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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鴻位置倒推二十餘步，是姜東堡，他兩頰股脹成豬干色，壓迫下肉體隱隱有紅氣露出，又被壓迫壓制得死死的，那是血脈的力量，只是這等稀薄的血脈只能減輕些許的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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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者同時上來，彼此差距高下立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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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位倒是讓雲凡有些意外，可以說這三人最強大的就是此人，麒瑛！這人與他們同時上來，如今與姜東堡的距離不過五步遠，同樣露出血氣，相比姜東堡，這一身血脈在空氣中形成一道模糊的虛型，雖受壓制卻不適姜東堡那般疲乏，虛影甚至有與壓迫抗衡的趨勢，借助壓迫不斷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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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層就是一個大平台，此處看去，應該可一看到底，可雲凡卻不見那方通往第七層的台階，只見到面灰白的牆面拔高挺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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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片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真要說這面牆有哪邊古怪，大概是長滿了白白青苔，遠觀過去毛隆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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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雲凡深吸了口氣:｢我去試試前面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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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步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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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踏出一步，壓迫就倍增，那感覺就好比，他的前進佔領了本來空氣的地盤，被推開的空氣於兩邊合流，左右夾擊而來，要把他壓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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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連前進三十餘步，雲凡的吐息變得沉重，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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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走了三分之一，雲凡感覺這是自己的極限，確切的說是肉身的極限，一路踏前，他沒有調動靈壓，或釋放氣息抵抗，是憑著肉身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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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不知道前面那三位如何面對，他不過是要確認自己肉身的強度罷了，這一切看在其他試煉者的眼裡卻是暗暗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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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雲凡不強，更不是認為他沒有繼續前進的能力，方才在下層雲凡的強悍早就震撼人心了。只是就剛剛親眼見到一個妖孽，直接追近姜東堡五步差距，如果雲凡同樣做出這壯舉，他們的小心臟會無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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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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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著密集的壓迫不斷的輾壓自身，雲凡苦著眉頭，總有一股奇怪的感覺，一方面因為壓迫太過強硬，無時無刻想碾碎自己，另一種念頭是這壓迫給他一種熟悉的親和力，彷彿想進入體內與他融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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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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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十分不解，思索著這股怪異的念頭，一面伸展筋骨，透過周圍的擠壓，提升肉身的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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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雲凡怪異的舉動，眾人全然不解，此時誰還不是調息運轉自身，從這層壓迫中精純氣息，讓自己有抗衡的本錢，哪像雲凡彷彿在座養身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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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這些試煉者了，就是沈熙和蓋洛嬌也是不解，不過雲凡定有自己的一套，他們倒是不覺得如何，此時二人也是緩步前進，彼此作伴相互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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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看在沈鴻的眼裡，簡直氣炸，蓋洛嬌可是他內定的邪神分身人選，結果不只被那姓雲的拐去，如今還和自己的廢物弟弟靠那麼近，怕是已經知道自己的秘密了，那麼還如何讓邪神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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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那該死的傢伙！都是他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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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沈鴻越發恨怒，暗暗撇向雲凡那處，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既然這件事可能曝光，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將這三人以及在場者全都除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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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廢物……這廢物怎可能比我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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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憤恨不平的還有姜東堡，當初他前往此層，只走了七步就無法繼續了，能有如今的距離全都靠著比其他人來得走，可和雲凡相比，那是雲泥之別，這讓他如何不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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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巧的傢伙，一定是靠著問心姐的法寶才能辦到，你這該死的東西……我會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姜東堡咬牙暗暗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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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處未明言不可襲擊他人，二人各自盤算著，一者打算血洗此地，一者準備等雲凡靠近暴起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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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這些，雲凡並不知情，也未必在乎，他一邊鍛鍊著肉身，一邊思索著那股奇怪的感覺，同有和兩人相似的計畫在腦海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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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分秒過去，幾乎一盞茶的時間，雲凡就能前進一步，這種速度看得人又是敬畏又是忌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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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往後方壓迫越大，前面三人幾乎沒有行動，可雲凡卻是平穩的接近，此刻距離麒瑛只有七步之遙，雲凡身子忽然一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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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目那處長滿白色青苔的牆面，瞇起了雙眼。有些會意那古怪的感覺究竟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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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牠是……｣看著那面牆，雲凡不敢置信的呢喃，太過震驚下，心頭瘋狂的打著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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