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一百七十九章: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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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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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劍震退人偶，沈熙喘息漸急，手骨發麻，有些不堪負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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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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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喚著對方的名子，正打算說什麼，只是那方又是一刀落下，此際蓋洛嬌依舊神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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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已下，沈熙閃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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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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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阻擊，本就疲態，又是匆忙，一擊落下雖緩止了攻勢，卻沒能撐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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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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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熙暗付，避是能避開，可後方還有蓋洛嬌，若是避開，受傷的便會轉變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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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此，沈熙一咬牙，目光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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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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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刀斬落，鮮血紛飛，好在方才阻擊撐離對方的攻擊軌跡，否則這一下可會要了他的命，雖是如此，傷得依舊不輕，在沈熙胸前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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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劈天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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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熙一掌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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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力彙集於掌，一掌轟出，周圍不時傳來啵啵啵的聲響，像劈碎空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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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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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人偶本就接近，一擊果斷無誤的落到人偶的頭顱，夾雜著靈壓，讓攻勢更加蠻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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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偶被轟退好幾步，正中的前額碎裂剝落下來，內部齒輪轉旋運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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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擊力度不小，更是轟退人偶，卻也只是如此，連一口喘息時間都不給，人偶便再度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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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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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奮力一擊，調動周身靈力，更牽動了傷勢，被人偶砍出的傷口在這一擊後爆血噴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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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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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於失神狀態的蓋洛嬌陡然回神，看著那染血的背影驚慌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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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出手，如果他死了，正是因為妳的愚蠢，是妳的愚蠢使他不得不替妳阻擊，使他不敢退開，替妳承受這一擊，如果他真的死了，妳便是害死他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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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平靜毫無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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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斬殺一眾子弟後，雲凡就凝視著兩人，蓋洛嬌的異狀自然察覺了。不論什麼原因，在這種狀況還敢分神，雲凡認為該給對方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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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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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洛嬌氣忿道，眼見那人偶又來，一步上前將沈熙檔在後方，凝視著人偶，長劍一甩，變得果決，將那些困擾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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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分歸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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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洛嬌一劍而出，劍分三光，三道劍光閃出，讓的人偶還未近前，就遭劍光所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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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咖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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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道劍光錯分，隨後又同落到一點，斬在人偶一臂，一劍而下，二劍隨至，三劍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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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擊將彎曲的關節打凹，第二下斬出一道缺口，第三道，直接展開一半，內部不少齒輪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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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大天嬌光環，蓋洛嬌除了思維跳脫外，本身可不帶水分，她並不弱，至於沈熙這個隱忍的二少同樣被人輕看了，如果同樣受重視，沈熙或許更高於蓋洛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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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雪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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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洛嬌再度步出，又是一劍化三，劍光閃爍，攻擊落到人偶身上，周圍的溫度驟降，劍光滑落，缺口化冰，將之冰凍，寒冰之下的齒輪轉速延遲，結冰的狀態受道阻力，使齒輪發出卡卡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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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蓋洛嬌已然靠近，用出一招招劍技打的人偶毫無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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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上沈熙吞了一顆丹藥，丹藥自然是雲凡給予的，雖然雲凡說不出手，真的危及時也不確定會不會出手，最少他可以給予修補的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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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一邊雲凡看得蓋洛嬌如此生猛也是嘖嘖稱奇，不是對方多強大，而是這些招式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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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洛嬌修為不算高，如果強大的人用出這種能凍結的劍技，稍稍大意自己不被凍結了?再說了……女人狠起來還真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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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洛嬌一直抱持著觀光的心態，方才雲凡虐殺那子弟，讓她心神迷網因而失神，如今為了阻止人偶攻擊，才真正認真，也因為雲凡不願幫忙，一但自己落敗，沈熙必會殞命，讓蓋洛嬌有壓力，讓她正視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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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蓋家的培養，沈熙這二世子就寒磣了，苦學的招式也就劈天掌，還是偷入功閣盜出的二、三流功法，他將這功法當成壓箱寶，在此學著雲凡練體，若不是蓋洛嬌的恍惚，又加上受到威脅，他也不會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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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息過去，藥力的滋養下，沈熙回復了些許，雖說距離痊癒還要不少時間，不過充當輔助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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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沈大哥你沒事了?｣見得來人，蓋洛嬌驚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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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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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熙心神一盪，這三個字曾經是沈鴻專屬的，如今蓋洛嬌這麼叫自己，是否認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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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失神，他很快轉換心態，點頭:｢還能行動，郡主我們先對付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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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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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洛嬌本就壓著人偶打，又有沈熙在一旁輔助，加上那飄雪般的劍式順著一道道裂口不斷蔓延，幾乎將人偶體內的空間都凝結成冰，部下幾許就解決眼前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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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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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質上蓋洛嬌並沒有受傷，不過靈力消耗不少，人偶損毀後，她直接盤坐在地呼吸調息，沈熙傷勢還未復原，自然也一同條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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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上前盯著蓋洛嬌:｢你在剛剛交戰時，至少死了五次，如果不是他替妳抵擋，早陪夢婆喝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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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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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指責，沈熙想說些什麼，雲凡卻提手一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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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頭蓋洛嬌張眼看著雲凡，瞳孔中有懊悔、自責；不安，更有深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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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殘忍嗎?｣雲凡冷笑一聲:｢我確實殘忍，但和他們相比，這點殘忍又算什麼?妳也聽見了，他說了什麼，既然敢說就要有能力承受，有些錯犯了付出的代價遠比想像中的大，正如妳方才所犯的錯，弄得不好，不止妳死，還會連累妳的夥伴，最可怕的是妳沒死，夥伴卻因妳而死，而後妳的人生永遠落在懊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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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蓋洛嬌想要反駁，卻不知該怎麼反駁。殘忍當然殘忍，從沒碰過靈魂的她，第一次看見靈魂，卻是魂飛魄散的靈魂。當那人說出汙穢之語，蓋洛嬌或許能強迫說服自己，合理化雲凡斬殺對方，但是連靈魂都泯滅，她實在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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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妳從來沒有真正理解，殺了他們是為了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滅了他的魂也就滅了，這世界生物不少，少一個惡魂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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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的話很霸道，與其說解釋不如說根本沒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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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洛嬌煞白著臉，不作坑聲，時間就這麼流走，直到她修復完畢，一邊的沈熙也回復了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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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靜得可怕，沈熙起身，對雲凡抱拳道:｢雲兄，我與郡主就先行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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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熙也不知該說什麼，這兩人的相處有些怪異，確實不像戀人，更像上司與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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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在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前，你們別一起行動，我怕她害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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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會了。｣蓋洛嬌也起身，小聲道，不敢看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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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並不理她，只是看著兩邊通道:｢你們可以各選一條通道，以自己的方法歷練。｣說著這才看向蓋洛嬌:｢妳也可以隱藏行蹤，看看人性的真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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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繼續方才的方式，不過我不會給予任何幫助，你們碰上的人偶或者敵人，必須自己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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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雲凡站回台階前，沒有前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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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我們……。｣沈熙也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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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蓋洛嬌看著通道，又回頭撇了那邊的雲凡一眼，銀牙一咬:｢我想接受他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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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沈熙內心閃過一道失落，不過很快就抹去了:｢也好，那我們各自選一條通道吧！郡主務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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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的，你也是。｣蓋洛嬌道，露出勉強的微笑，閃身進入選定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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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兄……。｣這邊沈熙倒是沒有馬上進入，轉身看著雲凡:｢如果我在途中殺了什麼人，你會為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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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該殺就殺了，本心能明便可，為不為難的之後再說吧。｣雲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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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沈熙拱手，正欲進入通道，後方又傳來雲凡的聲音:｢如果真不放心，偷偷跟上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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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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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消失在通道的背影，雲凡仰頭，空氣有些波動，那股氣息終於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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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從他阻道、滅殺姜家人，到剛剛終有種被窺探的感覺，如今這感覺才終於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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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呢?｣雲凡呢喃道，無法確定對方是誰，不過如果對方真想動手他也不怕，也是因為這道窺探，才讓雲凡最後對沈熙說出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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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前看著被深埋的人偶，這人偶可沒死掉，只是被活生生打入地板中，如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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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察了一會，雲凡一劍直接貫穿對方的頭頂，這些人偶必須全滅，才能開啟最終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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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等待著人偶消失，神識覆蓋整個區域，神識下，他發現這些齒輪同是靈氣建構的，如今人偶由內部的零件虛化，最終連的外殼都返還成靈氣，因此，才會出現瞬間消失的錯覺，如果從外部分解，那就像肢解般散落一地零件，而由內部，當外殼返還，內部早已虛化，空的外殼需化便會出現瞬間消失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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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家覆滅，不過沈家並沒有，雲凡猜測沈熙想殺的怕是沈家子弟吧，以他的經歷怕是在沈家也遭到不少欺凌，至於蓋家的子弟，實際上進入試煉的不多，這些子弟多為維護治安的士兵，當初沈、姜兩家封路，其中沒有蓋家，一方面顧及守城軍的面子，另一方面是因為進入塔內的人數不多，這些子弟大多藏在散修之中，方才逃離倒是見到幾個，不過這些蓋家人沒穿軍裝，服飾也不統一，雲凡只是看到幾個面孔，也可能有其人是但他沒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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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不知的是，自己的作法，帶給沈熙前進的方向，一路隱忍甚至暗中破壞能幹什麼?這些早就依附沈鴻的毒瘤不除，沈家就一天烏煙瘴氣，因此當雲凡大肆殺伐，他終於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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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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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藏得倒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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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袍收回神識，嘴角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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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剛用得好像是國師的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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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感覺不太一樣!況且沒有國師的授意，他如何能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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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兩個灰袍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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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暫時別管，先確認深處那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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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大手一甩，將那個氣絕的試煉者拋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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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路上如果又碰上蟲子，全部輾死。｣另一名黑袍舔唇露出殘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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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頭，依著雲凡提議的蓋洛嬌，看見了赤裸裸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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