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闖入者——我唔想成為魔法師，我剩係想搵返個女朋友》 - 第139章——家門

「爸、媽！我回來了！」楊凱晨跑進大廳，便見到父母親也同時跑出來，三人見面後馬上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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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受傷嗎？肚子餓了嗎？在夜繼城沒碰上甚麼危險吧？」母親着緊地檢查着楊凱晨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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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喔，但是夜繼城被圍封了好幾天，所以我在那邊待了一星期才能回家。」楊凱晨撤了一個謊，把魷魚遞給了父親：「爸，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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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烤魷魚！謝謝晨晨！」他急不及待地把一串烤魷魚塞進口中，卻燙得立刻張大嘴巴不斷吸氣：「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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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吃慢一點啊，」楊凱晨轉向母親：「媽，穆醫師是不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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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他就在客房中等着，我還跟他說你有可能不會在今天回來。」母親輕輕一笑：「梁公子剛才也來找你了，你回來的時候有碰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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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喔，那我先過去找穆醫師了。」楊凱晨答了一聲，就往大廳斜對面的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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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開房門，目光馬上被牆邊一束銀光吸引過去，一位戴着銀星星帽子的灰袍男人正坐在一張軟墊椅上，他看上去還不到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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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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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晨姑娘，身體還好嗎？」他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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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的藥很有用啊，我都沒有甚麼大毛病了。」楊凱晨從容的說，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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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經驗老到的穆醫師自然不會被楊凱晨的笑容誤導，他右手一揮在她的頭頂上喚出一個藤蔓圈，藤蔓圈像全身掃描般的慢慢降至地面，最終化為一攤綠色粉末，飄上至穆醫師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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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服用了『碧日花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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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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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凱晨別過他銳利的視線，抿着嘴唇沒有回答，放在衣袋內的右手卻不自覺地抓緊了小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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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半年不見，你體內的『凍骨毒素』為何會重新變多了？」穆醫師攤開左掌，望向手上藍藍綠綠的粉末：「我曾告訴過你，就算是服用了『碧日花藥』，也只能暫時去除毒素的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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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向楊凱晨：「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魔法學校練習了高級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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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沒錯，但我參加了學系杯的比賽啊！我也要努力學習高階的法術，才不至於拖隊友的後腿，我也要跟上點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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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去參加了學系杯？你⋯⋯」穆醫師睜大雙眼，向天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再深呼一口氣令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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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醫師，沒事的啦，這一瓶『碧日花藥』很有效喔！」楊凱晨把裝有紅花瓣的玻璃瓶取出來，一臉輕鬆地搖晃着，弄得「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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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晨你聽我說，你目前的情況只可容許你去使用初階法術，你絕不可以去練習高級魔法，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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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醫師，」楊凱晨打斷了他，垂下了握住瓶子的右手：「穆醫師，如果我現在答應你，我以後只會使用初階法術，甚至不再去用任何魔法，只待在家中休養，不再下床，那麼你可以向我保證，我還能⋯⋯再活一個十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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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可以再活久一點！」穆醫師嚴厲道：「只要再多活一年，就有更大機會等到有人研究出醫治『凍骨症』的方法！『碧日花藥』只能夠在仍可補救的情況下救你一命而已，而你每服用一次，就代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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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下來，把頭轉向一旁，背對着楊凱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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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穆醫師？」楊凱晨試探地問，但穆醫師卻仍背向着她，並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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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醫師，我可以請你替我辦一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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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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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凱晨低嘆一聲：「那我要出去了喔！」她大聲說並把房門打開，但沒有移動雙腳，而穆醫師才終於「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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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凱晨暗笑着，把門關上：「請跟我爸媽說，我的病情有所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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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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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我一直覺得，與其等待那飄渺無形的希望，而把自己困在一旁，拋棄掉所有事情，這就只是單單的活着而已。那倒不如⋯⋯活盡自己僅有的生命，然後無憾地離開，這⋯⋯這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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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下來，雙手放在胸口上，感受那真實的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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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有『凍骨症』的人，心臟會在短年之內跳去一生所餘下的次數，最終⋯⋯停下。」穆醫師開口，把身轉過來面向楊凱晨：「雖仍活着，但也無法再動彈，而那，也是僅僅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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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當我到了那一個時候，可以請你⋯⋯幫我離開嗎？」楊凱晨再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啊，不是，我得在那之前先請求你，不然以後我可能就再說不了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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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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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只有一個請求，向我的父母隱瞞我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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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醫師看着她那堅定不移的目光，思考了一會，終於點頭，然後取出了兩個紅花瓣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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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多帶兩瓶『碧日花藥』過來，你將來可能會用得更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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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楊凱晨開心地接過兩瓶紅花瓣：「表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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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回我穆醫師，」他嚴肅道：「我仍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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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凱晨跟隨穆醫師回到客廳，只見客廳內空無一人，楊凱晨的父母正在花園裏用牛奶餵飼着一群閃閃發亮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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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先生，楊夫人，檢查完成了。」穆醫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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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煩你了，晨晨她怎麼樣？」楊父把原本抱在懷中的小貓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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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甚麼大礙，我不反對她繼續待在魔法學徒書院，只要她別頻繁使用初階以上的法術⋯⋯」他看向身旁的楊凱晨：「在將來⋯⋯或許可避免病情繼續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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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楊夫人摸了摸楊凱晨的頭頂，向穆醫師道：「快晚上了，先吃過晚飯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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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夫人的好意，但公會還有事要忙，就先行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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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出去吧。」楊父微笑道，穆醫師向楊家三人鞠躬，便跟着楊父走向了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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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兩人走遠後，楊夫人便轉向了女兒：「晨，那個哦⋯⋯梁公子剛才有來找過你⋯⋯」她吞吞吐吐的，好像在顧慮着女兒的感受，而楊凱晨也明白她正想要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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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呀，你表哥在數年前去了東陽城尋找杜氏，有幸求得了『杜氏火神醫』遺傳下來的藥方，那藥方雖然有用，但如果要找出根治的方法，還是得借助權勢之手啊？」楊夫人語重心長地說：「若有梁公子的幫忙，我們也許⋯⋯會有更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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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楊凱晨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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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楊凱晨的身體出現怪病，心臟跳得異常飛快，身體痛得像被火燒，手腳卻極之冰冷，民間的醫師都從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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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於無奈之下，她的父母在海天城尋遍了所有人的協助，希望能找到一位能治好女兒的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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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自從爺爺得罪國王而被判入獄，以魔法生物研究的貢獻而在海天城聞名的楊氏，早已失去曾擁有過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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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害怕若然幫助楊氏，自己也會被牽連上「不敬皇室」之罪。他們口頭上答應了楊氏夫婦的請求，但為了明哲保身，事情自然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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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於一件童年往事，讓梁簫淳發現了楊凱晨的病，亦只有梁簫淳一人既不是她的親人卻又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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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楊凱晨並不想父母為了她而把最後的尊嚴也拋棄掉，去哀求海天城裏勢力最龐大的家族——那一個間接害死她爺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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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我有點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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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楊夫人淡然一笑：「那我把晚飯留下來，待你睡醒後才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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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凱晨點頭，接着踏上小木梯回到大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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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楊夫人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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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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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凱晨在門口轉過頭來，見到母親正温柔地向她微笑，對着她展開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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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揚起嘴角，走過去撲進母親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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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夫人輕輕拍着她的背，柔聲道：「媽媽最愛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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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到母親再抱緊了她一點，而她的心臟亦跳動更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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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楊凱晨的父親從玄關走了回來，他看見母女二人相擁，也走過來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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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魷魚吃光了嗎？」楊凱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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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光了，很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魷魚！」他望向楊夫人，貪吃地舔着嘴唇：「晚飯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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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好了，但你才剛吃了東西吧？」楊夫人笑道，放開了楊凱晨：「去休息吧，飯就放在廚房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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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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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凱晨回到房間後，想起了自己仍未把交到男友的事告訴給父母聽，於是她決定等一下才睡。但她才剛從床上爬起來，就突然聽到花盆碎裂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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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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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凱晨愣在房門前，外面一片沉默，她躲在門後，只把門拉開了一小寸，一絲微細的低泣聲從大廳中傳來。她看向大廳，竟見到母親跪在一堆陶瓷碎片前，輕輕地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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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琴！」楊父馬上從花園裏趕了過去，呼喊着妻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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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割傷了，怎麼會這麼大意呢？癒合術。」楊父在穆月琴的手上喚出一陣淡淡綠光，牽起她的手掌檢查：「沒事了。月琴，你的侄子也說了啊，晨晨她的病沒有惡化，你也該安心下來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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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凱晨聽見父親相信了她跟穆醫師編出來的謊言，內心有點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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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秀，梁公子他⋯⋯他剛才回來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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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來了？他有說甚麼嗎？梁宗主答應幫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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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剛碰見了我們的女兒⋯⋯晨女走進家裏的不久前，在家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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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聲地抽泣着，偒心得話都說不下去，而楊川秀看見妻子這副崩潰的模樣，也猜出了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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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她剛才⋯⋯一直在裝着若無其事⋯⋯」楊川秀呆望着地上的碎片：「明明那麼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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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月琴突然抓起一塊碎片，竟往自己的脖子直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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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琴！不要！」楊川秀制止住她，用魔法把花盆碎片全掃至牆邊，然後牽緊穆月琴的手：「別做傻事啊！女兒還需要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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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這個為人母親的，不單沒有看出她病發了，還反過來是女兒擔心我的感受而說謊！你懂我的心有多痛嗎？」她絕望地看着丈夫的雙眼：「我究竟⋯⋯還能替她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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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當然有⋯⋯」楊川秀說：「明天一早，我們一起過去梁府！既然梁公子自小就傾慕晨晨，那⋯⋯他也許會答應我們去請求梁宗主，幫助我們尋找藥物⋯⋯可以治好『凍骨症』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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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緊了穆月琴：「我們明天就出發，一定會沒事的，女兒一定還有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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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凱晨透過窄窄的門縫，不忍心地遙望着雙親。她咬着牙把哭聲忍在嘴邊，慢慢掩上房門，然後把背靠在門上，雙膝一屈跪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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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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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了自己的胸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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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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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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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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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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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停下來，不要停下來！給我繼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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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斷用力捶打着胸口，雙眸不受控地溢出淚水，隨着每一次的敲打而飛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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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胸口都被打得都麻掉了，也不管大腦因睡魔的侵襲而變得有點不靈活了，她還是不停地用拳頭打着，只怕自己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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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雙手無力，楊凱晨的眼皮便自動蓋上，她坐在地上睡着了，心跳聲也慢慢回復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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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窗戶外面的草叢中，卻一直蹲着一個男生，聽着楊凱晨的悲鳴，他手中的金扇子也被握得有點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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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簫淳伏在窗下，他凝望着天邊的夕陽，思緒卻已飛往遠方。被鋒利的金扇子割損了的手掌，鮮血一滴一滴落在綠色的草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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