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闖入者——我唔想成為魔法師，我剩係想搵返個女朋友》 - 第120章——苦難

「這森林根本就正常不過了嘛！走了好幾天，連一隻小魔鴉也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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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我舊同學說夜光森林失蹤的人仍未被尋獲，他也說這件事已經超越他們部門的管理範圍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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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那一位除惡師『朋友』說的嗎？我看他是因為職位太低，連一丁點內部機密都刺探不到，才隨便跟你編一個藉口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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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約莫三十多的強壯男子大聲嘲弄着，他左手提着一把由長槍與弓合成的怪異武器，身上的皮甲於斜陽下發出閃亮的啡銅光采，擺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在茂密的樹林中大步向前，漸漸拋下身後那個雙手緊握鐵劍、眼神警備地掃視着四周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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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助，這附近都搜索過了，趁着天還未黑，趕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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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友人從口袋中掏出一本小筆記，並在劍柄尾端的圓環拉出一支有彈性的墨筆，在頁頂上寫下「第七日：無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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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辛苦了一星期就只是白幹一場？你猜我會眼白白的放棄聖堂公會的巨額賞金嗎？」阿助向樹幹吐了一口痰：「這該死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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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四十五度地舉起「弓槍」、蓋上右眼，「嗖」的一聲向落日射出一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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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兔子也沒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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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苦笑着聳聳肩：「沒事比有事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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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會待在森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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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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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望向錯愕的友人，陰陰沉沉的咧嘴一笑：「去看看那個傳說中的夜光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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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玩笑是吧？那邊全是懸崖，你怎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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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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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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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賺不到錢的話，田債就還不了，你的父母妻女就要給那幫貴族賣去『萊科斯新王國』了啊！那幫羞惡的人口販子，趁新王國內亂而乘機大撈一筆，可憐我們這些平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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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背向着友人嘆道：「我沒有其他家人或錢財，也不太會魔法，就只剩下你們一家人了，子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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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畢，阿助便提着弓槍向前奔去，而那位名為子蓋的男子呆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後，便收劍入梢，下定決心的追向那個已跑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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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驟降，兩人來到懸崖的邊沿，崖下的大樹在眼中卻只成一顆顆無法分辨的小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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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二話不說，將弓槍擲了下去，令子蓋震驚得合不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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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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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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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捉着他的手臂，突然一根水繩從崖下飛上來，將兩人的腰部捆綁在一起，兩個男人便像玩笨豬跳似的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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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搞甚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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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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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繩慢慢減速，令兩人平穩落在地上，當他們的腳跟碰到地面時，那條水繩便鬆開了他們，由插在一旁的弓槍吸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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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家總要有多手準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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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拍拍皮甲，拔出地上的弓槍，帶着驚魂未定的子蓋深入夜光盆地的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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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卻不知自己將會面對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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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子蓋，當我們取了賞金，就先替你父親還清債務，然後你再帶你們一家人搬往南川城，那地方跟夜繼城南北相隔，那幫『貴族』不會有心思追到這麼遠的，你也不要再回來夜繼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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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說到「貴族」兩字時，不禁皺起鼻子，像聞到臭雞蛋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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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身為教父，不該一起看着我女兒長大成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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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不能一輩子都跟着你們一家啊，你不介意，我也介意嘛！我留在這當個賞金獵人好了，反正到處歷險的生活更適合我——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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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突然停下，示意子蓋不要作聲。兩人相視一眼，便分別拉起弓箭及拔出鐵劍，步步為營的在夜間的森林中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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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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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久後，阿助伏在一棵倒下來的大樹後，指向前方的一座黑湖：「那湖上坐着一個人，白頭髮的，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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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在湖上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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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見慣世面的阿助，仍不自控的吞了吞口水，一陣冷風吹來，傳來極難聞的屍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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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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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蓋被臭味嗆了嗆，馬上用手掩着嘴，瞪大雙眼盯向那坐在湖上的白髮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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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連一絲氣都不敢再呼出來，然而那個怪人仍背向着他們一動不動的，彷似是沒聽到子蓋的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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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暗自拉起弓箭，緩緩舉起弓槍並閉上一邊眼睛，對準那人的後背。以他多年到處打獵冒險所得的經驗，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可謂是一擊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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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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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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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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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難以置信地默唸，他根本就沒想過這箭一下子就能射中對方，還以為那個人至少會用手擋一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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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髮男子也沒因為中箭而倒下來，仍像塊冰一樣坐在湖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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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反應，看來是沒了意識，子蓋！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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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阿助以為毫無威脅而興奮地站起來時，卻響起一把刺耳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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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來作死的賞金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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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片寒冰錐便向着他們橫掃而來。阿助及時反應過來馬上趴下，但子蓋並沒這般幸運，縱然有巨木作緩衝，卻仍有一支冰箭插進了子蓋的右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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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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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被嚇得跌在地上，瞪着雙眼直望前方，看着詭異的紅光出現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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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男慢慢轉過頭來，那副面容因月光的映照而變得清晰，卻完全不是人類可擁有的面貌：雙眼瞳孔鮮紅並成一直線、鼻子和嘴巴像被火燒熔了一樣，外露的皮膚全都不復存在，顯出通紅、溶爛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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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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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背起受傷的子蓋，頭也不回地向懸崖方向逃去，誰還想要多看那隻怪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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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腳痛！我們很快就能逃回去！箭⋯⋯我的弓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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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迫不得已先放下子蓋，然後握着弓槍，把一輩子的力氣全都壓在右手臂上，將弓槍往崖頂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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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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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類的力量在大自然之下，總顯得微小，弓槍插入崖壁，也不到整個懸崖高度的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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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隨即被流水繩牽了上去，阿助拔出弓槍，再乘墮下之勢將弓槍擲上更高的位置，一點點地遠離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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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一個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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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寒氣從下方湧升上來，令如同吊索般的流水繩漸漸化成冰條。阿助當機立斷用力將自己拋向山洞，並用子蓋的劍斬斷綁着他們的流水繩，流水繩隨即化成碎冰，墮向下方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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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你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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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摔進山洞中，這個小洞穴也只有唯一一個出入口，子蓋此刻也走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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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剛才沒來得及抓住弓槍，只剩下一副皮甲，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在洞口，探頭望了一陣子後，便走向正痛得滿身湧出冷汗、不斷顫抖、按着小腿的子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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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把他引開，你先在山洞裏待到日出，然後⋯⋯搞不好會有人⋯⋯會有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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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不自覺地顯出絕望，卻又裝作有信心地看着子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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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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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都是男人就別說那種話了，我的皮甲應該能抵下一次強大的撞擊，你放心。」阿助用大手掌拍了拍子蓋的左肩，便往洞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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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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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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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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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蓋將長劍拋了出去：「這個給你，我等着你回來，別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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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助拾起長劍，笑着向子蓋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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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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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走到洞口，將自己抱成一個球體，雙手護着後頸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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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陽光灑進來的一刻，他也沒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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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蓋的腳傷急速惡化，他不敢把小腿上的冰錐拔出來，擔心會因此血流不止。但那支冰柱不知是有甚麼毒，令他右腿痛癢難耐，若果他沒把長劍借出去，他肯定毫不猶疑地把自己的右腿親手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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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天，他都豁出去爬到洞口大喊求救了，但還是沒有人來，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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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五天，子蓋側躺在地上，臨斷氣的一刻，掏出口袋中的小筆記，咬破自己的食指，在翻到頁尾寫下一些重要的事——這幾天對家人的思念及記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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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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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沒有奇蹟發生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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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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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被我派來的紅魔⋯⋯兩日前已被除惡師捉去了，但這森林⋯⋯竟然住着另一個紅魔⋯⋯我可不䁱得自己有安排其他手下留在這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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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凍結的黑湖上，一個白髮男正用腳踐踏着一個年約三十的男人，用手上的冰刃斬斷其雙臂，像吃雞腿一樣放進嘴裏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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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來作死的人類嗎？這餐我吃得有點飽了，但存點糧食⋯⋯也非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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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男冷不防地向後方飛出一列冰箭，但一陣「啪啦啪啦」的碎冰聲後，並沒有響起東西倒在冰湖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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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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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嗎？呵⋯⋯早已被我屏棄多年的身份，你看看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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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男詫異地扭頭，發現這男人有着他一樣的紅眼睛，但除此之外，他就跟一個正常人類無異。既沒有自己又長又尖的耳朵和指甲，也沒有腐爛的皮膚，深紫色的短髮襯出其冷酷的氣場，只是他的左眼前有兩個重疊交加的六芒紅星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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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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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魔始祖——紅魔領主⋯⋯的僕人，紅魔一族的集結者、統一者，以及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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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魔的⋯⋯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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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自他轉化成紅魔之後，健忘的情況日趨嚴重，但他不會忘記以往求學得來的知識。那位紅魔始祖早在三千年前被魔法書院的創校人擊殺，他也記得自己是艾迪氏——一個三等貴族家庭的長子，艾迪燕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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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發現艾迪燕英疑惑的表情，便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輕聲說：「他回來了，為了粉碎這個不堪入目的魔法社會，消滅這個到處都是不平等的世道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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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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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燕英默唸着，他正因社會階級的不公、不服於上位者的絕對權力，才會淪落成現在的模樣，變成得靠吃人吸收靈氣才可苟活的怪物，他一直緊記着，要把這種怨恨深深刻在自己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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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苦難都源自於李氏的「夜繼金花制度」，若沒有這制度、沒有李氏，他就不必跟他最愛的女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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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個女人的名字⋯⋯好像⋯⋯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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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他不自覺地握緊雙拳，也令男人的笑意變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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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選擇變成紅魔，也是為勢所迫吧？我們⋯⋯也都如此⋯⋯誰不想過着正常、平凡、與世無爭、無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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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終結一切，才可到達無盡的天堂。」接着，男人向他伸出左手：「你有興趣加入我們嗎？為紅魔一族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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