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無聲的故事 - 腦袋抽痛的感覺應該很多人都有過…吧，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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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郁你今天晚上晚餐有要來我們家吃嗎？」返家的公車上，一手抓著扶柱跟著車子搖搖晃晃的書映一長串問道。

外面天色陰暗，下著不算小的雨，兩人只好擠校車先到桃園市區，再轉車回家。

中文，台語，如郁分不出來的東南亞語言在車廂內交織，晃得如郁有點頭暈：如郁的聽力異乎尋常的好，平常在教室能聽清每個人的話語，於是在各種語言混雜的公車內就很痛苦了。

坐在兩側的摺疊式座位上，雙腳身子轉了個90度面向車頭，本就在冷氣開太強的教室裡吹到頭痛的可憐如郁，臉色不佳地微微搖頭。

書映懂了，不再說話。

公車在紅燈前停止，所有人都跟著慣性前後搖了一下，如郁都車子完全靜止後才拿出手機，敲了一行字：「前幾天開的冷凍熟水餃要清掉」

等了幾秒，聊天室跳出兩個字：「好吧」

公車再度行進，如郁收起手機，側頭靠著一邊車廂閉目休息。

一個穿著學校外套的嬌小人影靠著一側，整齊柔順的過肩黑髮沾了點水，黏成一束一束，點綴了後頸。

而且頭髮比自己一個正牌少女還柔順…書映把手上還沒收起來的手機開啟相機模式，鏡頭對著如郁拍了一下。

如果把畫面切成九宮格的話，想拍的焦點則放在格線相交的四個角落，這是美術老師教的。

這台公車的終點站是在立傳大學裡的，私校裡數一數二的大學，得意科系甚至能跟中字輩大學一較長短。學校建在小山上，如郁和書映兩人就住在山腳，所以他們要在倒數第二站下車才行。

公車在拐上去便進入校區的斜坡地下停靠站點，如郁在煞車時就默默睜開雙眼了。

這一路晃過來，閉眼休息不僅沒緩解不適，反而頭更痛了…如郁感覺有兩條隱形的線，從鼻子，到後腦勺，整條都在抽痛，跟著脈搏一陣一陣的。

「還好吧？」書映在騎樓下看著刷卡下車的如郁，有些擔心。

如郁比了個ok的手勢，死不了，暈不倒，還能走回家…

嘛，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如郁連比劃手語的精力好像都沒有了，昏昏沉沉的用手指了指家的方向就往前走。

書映擔憂的跟在後面，如郁這方面可是有前科的，走著走著就仆街…還是平地，還是自己左腳絆右腳。

好在如郁的體重，這點距離她揹(抱)回家還是可以的。

到底是誰把冷氣開那麼強啊，書映心底有些埋怨，不知道我們如郁姐姐身嬌體弱吹不起冷風嗎？

如郁姐姐是他們全班給取的暱稱，這麼一喊，透著股親近不是嗎？

二類女生那麼少，男女比是驚人的四比一，能多加一個是一個。

如果一個男生「可視為」女生，那他就是女生。

只是姐姐現在已經快失去戰鬥能力了…

如郁拖著腳步走到家門口，幸好鑰匙從出門就一直待在口袋裡，省去還要打開書包翻找的功夫，鑰匙對準鎖孔一插一轉，如郁肩膀一縮，書包直接落在玄關，發出低沉的「噗」一聲。

「真不舒服的話就直接來我家裏吃飯吧？別弄水餃了。」書映邊在書包拉鍊袋裡掏她家的鑰匙邊喊。

如郁擺擺手，把門鎖上，隨便喝了口溫開水，衣服都沒換往床上就是一倒。

如郁先是整個身子埋在棉被裡，然後掙扎著翻面吸了口氣，少了眼鏡的遠視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上，不知為何落單的螞蟻，過了幾秒才閉上，等待一陣又一陣的抽痛漸漸散去。

就這麼一閉眼，一睜眼，如郁轉頭看著床頭的小鬧鐘，七點，兩個小時過去了。

如郁爬起身子，低頭看了眼皺巴巴的校服，嘛，晚上洗澡再換好了。

這個時間書映她們家才剛開飯，書映父親在楊梅上班，通勤較久還經常塞車。推開窗戶可以看見對面二樓雖是黯淡，一樓客廳卻燈火通明，還能隱約聽見電視新聞的聲音，而如郁母親教補校，整個禮拜只有二和五能回家吃飯，其他時候直接就住職員宿舍了，等再久也等不到開飯。

房間的燈還沒開，如郁靜靜在床頭坐了很久，他似乎在想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然後起身，煮水餃去。

在下水餃之前，如郁先洗了個澡，重點照顧後腦勺，把蓮蓬頭安在牆上，舒適的熱水衝了快一分鐘才出來，每次洗完澡，頭暈頭痛都會舒服一點，至少可以撐一段時間，足夠他應付晚餐和刷牙睡覺了。

真是的，今天的遊戲每日進度都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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