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同一個女仔搭訕，然後發現佢係植物人 - 第九章

係呢個時候收到咗肥明嘅電話，佢話有啲急事要即刻見面，然後又有另一個女仔打畀我，出乎意外。

無幾耐我哋就返到去佢店舖。

「有啲咩急事啊？」我問肥明。

「在下有大發現！」肥明話，想繼續開口嘅時候，突然間呆咗冇出聲。

一轉身，上次嗰個叫阿彩嘅女仔，即係喺神婆遇到嗰個女仔，佢正正企喺我哋後面。

「妳嚟做乜嘢，點解妳會來？」肥明唔客氣咁問。

「唔使咁心急，係我叫佢嚟。」我話。

「你叫佢嚟？你做乜野要叫個神棍嚟？」

「喂！你話邊個係神棍？」阿彩反擊。

「恕在下直言，妳咪神棍，算錯晒所有嘢。」

「你⋯⋯」

「拿，」我突入係佢哋兩個中間，阻止佢兩個繼續嗌落去，舉起雙手示意佢哋冷靜話：「嗱我就冇諗住阻止你哋繼續嗌交，亦都覺得你哋可以繼續。只不過係呢個之前可唔可以講咗，肥明你究竟搵我係乜嘢事？」

「有外人喺度唔方便講。」

「條街係公眾，邊個喺度都得嘅。」

「間店係我嘅。」

「停啦，神婆蘭叫佢嚟㗎。」我話。

「神婆蘭？」

「上次嘅事對唔住，神婆叫我好好反省，同有咩可以補償你哋，因為差啲累咗你哋。但我諗唔到有咩補償，所以我諗，幫個姑娘搵返自己嘅身體當無數啦。」

「神婆係真材實料，在下勸妳檢討下，唔好再呃飯食。」

「你講咩呀？」阿彩聽到呢句極之大反應，即刻反駁肥明。

「講中啫。妳又可以點幫。」

「算啦一人少句，咁你究竟Call我嚟做咩？手機整好？」

「未，不過有另一樣嘢都好重要。」

「係咩嘢？」

「在下有個數據部嘅同事可以幫到你。」

「數據部？」我問。

「而家呢個年代要搵一個人可以好簡單，只要有佢個樣放上網就可以。」肥明話。

「但點樣可以有佢個樣，都無人見到佢，又影唔到相。」我望住小雲問肥明。

小雲話：「係囉係囉。」

「你見過嘛。」肥明話。

「我啫，有乜用？我影唔到佢。」我話。

「無相，用畫像得唔得？」佢話。

「畫⋯⋯即係應該點？」

「只要畫一張佢嘅樣嘅畫像，放上網就得。」

小雲一聽，立即大喜話：「都話你個朋友好醒！學下人啦。」

「我今日陪妳行咗一日啦！」

「都唔及你朋友嘅一句。」

「車。」我同肥明講：「但呢個計劃有漏洞？」

「有咩漏洞？」

「你識我咁多年，有冇見過我畫畫。」

「中學美勞堂有見識過，嘆為觀止。」

「咁咪係囉，你仲要叫我搵一個人樣出嚟，仲要係相似嘅人樣，我連火柴人都未係好識畫啦，點畫畀你，一係你畫啦。」

「嗰年嘅美勞堂在下嘅分數係同你一樣，在下都係完全唔識畫畫。」

「咁點算呀，搵到一個好方法，但係用唔到。」我問。

「一日都係你啦，唔識畫畫。」小雲話。

「又關我事？呢個世界大把人都唔識畫畫啦，又唔見怪佢哋。」

「你同小雲小姐講嘢？」肥明問。

「係⋯⋯」

「唔緊要啊，我識畫。」突然間阿彩出咗聲，全世界都望住佢，好似你浸咗船之後喺大海漂流好耐，就嚟力盡而亡之際，終於搵到一舊飄浮嘅木頭咁。

「妳識？」

「我細細個已經幫神婆畫好多神像。」

「但妳識都無用呀⋯⋯妳都唔知佢咩樣？」我話。

「你可以一路描述，佢一路畫個樣，好似查犯咁嘅做法。」肥明建議。

「呢個方法好似唔錯！」

我哋就坐咗喺店內，然後我望住小雲個樣，開始仔細咁樣諗佢個樣，然之後描述出嚟。

「佢就眼大大，耳挺挺。」

「等等⋯⋯描述得好啲得唔得？」阿彩問。

「呃⋯⋯內單眼皮嘅⋯⋯」

「⋯⋯OK。」

「個鼻好高嘅，雙眉好幼嘅，其實都算得上係一個靚女……」我一路望住佢一路講。

小雲尾尾嘴笑咁望住我，不過笑得好甜。

終於描述完，阿彩都畫得七七八八，轉幅畫俾我哋睇。

我哋兩個望咗一陣，皺一皺眉。

「隻眼可能要再大少少，個鼻再高少少。」

阿彩又照住改咗，然後將張畫掉轉俾我哋睇。

「個嘴再細啲，眉粗返啲。」

如是者，阿彩又照住改咗三四次，先將張畫掉轉俾我哋睇。

「嘩，係咁！佢畫得我好似！」小雲話。

「無錯啊，佢個樣就係咁。」我話。

然之後肥明再將一幅畫上載咗去大數據庫，喺網上搵資料核對。

「要等一等，如果佢係名人，咁應該會好快，不過可能要對幾日。」肥明話。

「如果係唔出名嘅小市民呢？」

「咁就可能無啦。」

「你喺呢度做㗎？」阿彩問。

「係，在下咪賣電子產品咁，都叫『正當生意』。」

「好啦喎，你可唔可以唔好下下都Jer住晒，我都係幫你地嘅咋喎。」阿彩開始嬲嬲地話。

「魔劍美神有句對白：『惡人沒有人權! 』。」

「你而家話邊個係惡人？」

「凡講大話都係惡人。」

「妳囉仲有邊個！」

「你呢啲心腸咁壞嘅毒男先係。」

「你先係！」

「妳先係! 」

佢兩個咪喺度嘈一餐，為免我哋耳仔嘅耳膜會穿所以就出咗店外先。

「你嘅心情好愉快咁樣。」我見到小雲好開心咁，就話。

「係呀，因為有你哋嘅幫助好似越嚟越近真相咁。」

嗰日之後，阿彩就正式成為我哋調查組員之一。

夜晚返到屋企，我已經攰到抽筋，今日陪佢行咗成日，仲要去咗肥明嗰度。

啱啱隻腳踏入屋企嗰下，佢已經話：「你做咩？」

「咩做咩，除鞋囉。」

「其實我想講好耐，你可唔可以除咗隻鞋先放入屋，咁樣好污糟。」佢問。

「你可唔可以洗咗手？」佢又問。

「你可唔可以唔好屙到周圍都係。」佢再問。

唔可以、唔可以、唔可以！

簡直係煩到抽筋呀！

我忍唔住向佢舉起中指，佢問：「咩意思？」

「我愛你咁解。」我話。

「OK。」佢冷冷淡淡咁話。

當我打開廁所燈，佢問：「你做咩？」

「沖涼囉，妳又嫌我污糟？」

「我沖先啦，你沖完會污染成個廁所。」佢緊緊張張咁衝過嚟，用手擋住我對門。

「喂做咩？」

「我沖先啦。」

「吓點解，痴線㗎，我入咗嚟先㗎喎。」

我用力想閂門，但佢嘅力氣都幾大，出盡九牛二虎之力阻住我，一時間兩個人僵持不下。

「妳應該用啲時間去學吓而家社會嘅語言，妳成日都唔知人哋講乜嘢，咁樣係唔得㗎。」

「吓？」

「妳諗下雖然妳嘅靈魂出竅左，但係都想要明白人哋講乜嘢㗎嘛係唔係？」

「嗯⋯⋯都係嘅。」

成功了。

我想閂門嘅時候，佢又擋住我。

「但係我要點樣先可以學到呢？」

「上YouTube，打香港潮語，你就知道而家時下嘅人所講嘅語言係乜嘢啦，學下啲好嘅、讚人嘅說話，一陣出嚟同我講啦。」

「嗯⋯⋯好啦。」

「記住係讚人呀。」

「知啦。」

而家啲女仔真係易呃。

當我沖完涼出嚟打開門，佢就由電腦轉向望住我，用一副天真無邪嘅笑容同我講：「你沖完涼出嚟啦，柒頭？」

我差啲跌死。

「妳喺邊度學啲咁嘅嘢㗎？」

「咩呀，又係你叫我上網學嘢嘅，我上咗一個討論區啲人，都係咁樣叫人，仲話係讚美嘅說話。」

「⋯⋯」

「咩呀，咁樣唔啱咩？柒頭，我仲學識咗好多㗎，仲有屌你老母啦、仆街死啦，落地獄啦⋯⋯」

「得啦得啦？」

「做咩？」

「讚美嘅說話太多，人係唔會受唔住，妳⋯⋯都係睇返二月廿九，就嚟做啦。」

唔怪得做家長同老師咁辛苦，因為教一個人真係非常之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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