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同一個女仔搭訕，然後發現佢係植物人 - 第七章

返到屋企，攰到痴線，但小雲竟然係第一時間衝去打開電視。

「做乜事呀妳？」

「對二月廿九呀今日係第二集！我等咗返嚟睇好耐！」

佢成個電視精咁，個頭靠攏到勁近電視，眼都唔眨咁望住。

佢唔擔心㗎咩？得返幾個星期或者幾日時間，好似佢唔急得我急咁。

「有冇咁好睇呀？」

「有呀，上集講到女主角無啦啦生日去咗日本，嘩！完全唔知發生咩事，而家好想知啊，你唔想知嘅咩？」

佢描述嘅時候，個樣同眼神好似識發光咁，好搞笑。其實咁樣，佢都真係幾可愛。我都差啲唔記得咗，佢係我好想搭訕嘅女仔，喺未知道佢嘅狀態之前⋯⋯

「好肚餓呀煮嘢食啦。」

「你去煮啦我今朝煮咗啦。」

「係咁計嘅咩？」

我已經冇佢咁好氣，同一隻生靈計較唔到咁多，因為個肚完全唔爭氣，咕咕咕咁叫，所以我自己入咗廚房去煮公仔麵。

「要唔要蛋呀？」係我淥緊麵嘅時候，嗌出去客廳問。

「加塊午餐肉啊唔該。」

佢真係完全唔客氣。

點解靈都要食嘢，諗唔通。

正當煮好麵，拎出去嘅時候，忽然間門鐘一響，叮噹。

呆咗一呆，佢都呆咗一呆，你眼望我眼。

我突然間諗起，今日神婆講過，小雲發生意外係因為有人想害佢，唔通嗰個人已經知道咗佢喺度，所以想上門害開佢，而呢件事都牽連到我？

殺人兇手想殺埋我？

我背脊一寒，小雲眼神都話俾我知，佢係諗緊同一樣嘅嘢。

我吸咗一口氣，慢慢步行去門口，透過防盜孔望一望出邊，然後內心一揪。

只不過呢個震驚唔係恐懼嗰種震驚，不過係另一種。

打開門，門外企住一個女人，着住白色短裙。

「咁遲先開門？」佢劈頭第一句就話。

「係⋯⋯啱啱煮緊麵。」我答。

嗰個女人唔客氣咁樣行咗入嚟，小雲完全唔知發生咩事咁望住我哋。

「點解妳會上嚟嘅？」我問。

「咁啱經過啫。」

「又去蘭桂芳？」

佢冇答啲乜嘢，逕自坐落梳化，正正係小雲坐緊個位，小雲即刻坐去另一個位，唔太滿意咁望住佢，然後問我：「呢個女人邊個嚟㗎？」

我無應小雲。

「有啲嘢唔好道破，唔係最美好嘅咩？」佢望一望電視，然後話：「乜你有睇呢套劇？」

「係。」

「都唔係咁好睇啫。」

佢又起身，望到張枱有兩碗麵，皺眉話：「你有另一個人喺度？」

「無啊。」

「咁點解有兩個麵？」

佢顯然有啲大反應，語氣趨惡。

「肚餓咪住兩碗麵。」

「呃我，你一定有另一個人喺度。」

佢入咗間房，然後拎起小雲琴晚換出嚟嘅衫問：「呢啲女人衫唔係你啦掛？」

「唔係，我朋友。」

「男女邊有友情，唔好同我講你無搞佢。」

「無，我對佢無興趣，佢豬排嚟。再講，我哋唔係分咗手？」

呢個時候，小雲行咗過嚟，踩咗我一腳，我痛到即刻叫咗出聲。

「你做咩？」佢問。

「無⋯⋯」我忍住痛話：「雞眼爆開⋯⋯」

「你仲係咁，古古怪怪，如果你當初肯正常啲，努力啲我哋或者就唔會分開。」

「都分開咗啦。」

「但⋯⋯你仲鍾意我，唔係咩？」佢望住我，用一種勝利者嘅眼神。

我轉面無理佢。

佢入咗我間房，望見個琴話：「估唔到你仲留住我個琴，記得以前夾Band嘅日子。」

「係搵唔到人收啫。」

「係咩？」

佢返出廳坐低，唔客氣咁問：「我肚餓，可唔可以食？」

「可以。」我答，

小雲嘅眼神更不滿，想上前阻住，我馬上㩒住佢，我哋兩個人喺佢後面打嚟打去。

佢轉過嚟，我哋即刻保持安靜。

「做咩？」

「無⋯⋯近排學咗太極，想做張三豐。」

「奇奇怪怪咁。」

「無⋯⋯」

佢一轉面，我哋又打起上嚟。

正當食咗幾啖，個女仔電話又響，係一把男仔聲，聽落係叫佢落去。

佢最後話：「睇啲衫，個女仔咁純情唔啱你。我得閒再上嚟，拜拜。」

佢就係咁走咗，好似無嚟過咁。

當對門關咗個一刻，小雲即刻話：

「佢食咗我碗麵。」

「我嗰碗畀妳。」

「唔要，我要我嗰碗。」

「都話我嗰碗畀妳啦。」

「你嗰碗都冇午餐肉！佢食咗我個碗！」

「我再煮啦⋯⋯」

所以話女人真係呢個世界上最麻煩嘅動物，即使變咗靈魂都係一樣。

小雲聽到我再加隻蛋畀佢先肯放過我，返去睇電視，好彩二月廿九嘅魔力大過一碗公仔麵。

「做到邊？」幾經辛苦我終於煮好麵拎出嚟。

「你睇㗎咩？」

「都話無妳咁瘋狂啫。」

電視播到女主角遇到另一個男主角，捉住佢隻手係咁跑下跑，仲話係佢嘅未來男朋友，小雲睇到極肉緊，不時透大氣。

「點解我唔係遇到一個好似劉俊謙咁靚仔嘅男主角。」小雲問。

「因為妳已經遇到一個比佢更靚仔嘅人？」我話。

「係？係邊度？係邊度？」佢專登無視我，扮晒嘢咁左望右望。

「呢個人，只係得靚女會見到。」

「靚女淨係見到一個白痴自稱靚仔嘅人。」

「你話邊個白痴？」

「白痴話緊你。」

「妳自認白痴？」

「成熟少少啦。」

「我好成熟啦，今年中二。」

「頭先嗰個係邊個嚟㗎？」佢無啦啦轉話題殺我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你唔想講都可以唔講嘅。」佢補咗一句。

「我前度，叫李穎。」

一個我永遠放唔低嘅人。

「前度又會無啦啦走上嚟你屋企嘅？唔係應該分咗手㗎啦咩？」

「妳唔明㗎啦，細路女唔會明呢啲咁複雜嘅感情嘢。」

「你咪當我細路女啦，我覺得我本來一定有拍拖，甚至經驗分分鐘仲多過你添啊！」

「係係係，妳顧好妳自己先啦，妳仲有咁多嘢要顧慮，妳搵返記憶，搞掂返妳記憶先再同我講。」

「呢樣我又唔驚喎。」

「點解？」

「你會幫我㗎嘛唔係咩。」

似乎佢對我好有信心，但係其實我對自己都冇乜信心。

「我覺得有啲嘢係應該要放低向前望。」臨瞓之前，入房之時佢咁樣同我講。

「喂，食完嘢要洗碗呀，唔好扮晒嘢！」我急叫。

佢已經啦啦聲走入咗房，一邊叫：「聽唔到聽唔到。」

夜晚，又係照樣我瞓櫈佢瞓床。

瞓瞓下之時，佢突然開口話：「如果你攰不如瞓過嚟啦。」

佢拉開被，指住床嘅一半位置畀我。

「唔使啦。」

「我都唔介意。」

「驚壓到妳。」

「我靈嚟㗎嘛。」

咩理由，明明就可以掂到佢。

結果拗唔過佢，加上長期瞓櫈我腰骨都唔得，唯有瞓喺床上，不過我同佢係相反位置咁瞓。

算係有啲安全感？

「你哋係點識㗎？」

「嗯？」

「你同你個Ex。」

「妳咁八卦做咩？」

「講嚟聽下啦。」

「唔講。」

「我知啦，一定係大學識，你係佢師兄！」

「錯晒。」

「咁係點識？做嘢？」

「中學識呀，佢係我初戀。」

「你啲咁嘅Playboy都係咁長情？」

「我邊度Playboy！」

「吓，你同我搭訕喎。」

「搭訕還搭訕，Playboy還Playboy。」

「咁你哋點分開掛？」

「妳做咩對我咁有興趣，妳鍾意咗我？」

「我係無人同我傾到偈，少自戀。」

嗰一晚我同佢床頭對床尾咁樣傾咗好耐，一路講中學嘅往事，點樣識李穎，點樣拍拖，點樣相戀，點樣一齊經歷好甜蜜嘅事，去到點樣分開，佢一路聽得好入神咁。

「我開始對你改觀，雖然你麻甩又污糟，但都係一個好人。」

我好記得當晚，佢臨瞓前講咗一句：「有啲人冇離開過，係因為你冇放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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