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牧羊人的離別信 - 星空背景的牧羊人

牧羊人，你好：

再次抬頭欣賞星空時，我已不在故鄉，

汪洋中的小船，浮浮沈沈，

船沿的碎浪，打著奇怪的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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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大海，像是黑洞般漆黑的深不見底，

皎潔銀白的月光升起，仍舊照不清大海的幽深，倒像是白色糖霜灑在巧克力蛋糕上，又像是漂浮的銀色亮粉，閃閃發亮。

喀滋喀滋，同行的人呀！吃著炸雞，問我要不要來一些，

我拿著炸雞，仰望星空，

海上吹來的清風與炸雞香味，

有點唐突，

如同我與同行的人呀！同在這，卻有些唐突。

清風徐徐，帶著海洋的氣味，傳來海洋的呢喃。

穿過海蝕洞，帶來旅人的祝福。

情侶間細語，咀嚼炸雞的聲響。

奇怪的融合在一起，

仰望著星空，我知道我並不全然喜歡同行的人，

看著仙女座流星雨，稍縱即逝的流星像是眼淚般，這麼多。

人們忙著許願，期盼願望成真。

我想著為何我們想要的有這麼多，希望又有這麼多要去追求。

看著銀河，無光害的星空，那彷彿天文館展示圖才會出現的美麗星空。

我感到自己的渺小，千百年來，那些古人是否也這般，仰望著這片星空。

渺小如同塵埃，百萬星辰中的塵埃，

無比渺小。

又該如何將渺小的我們，無憂的交托給大自然，與他們同在，與他們共生息，與他們共起伏呢？

牧羊人將自己交託與自然，寄託於上天。

他常告訴我，未來的擔憂，交給未來，現在的憂慮，有時會阻礙你活在今天。

他小聲的說著，用奇特的語氣，就像在跟我偷偷分享他神秘的大發現時，會用的奇特語調，透露著：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個牧羊人，每個人自己都是個牧羊人。

上天將牧羊的拐杖交給了每位牧羊人，於是我們有了禮物，每個人專屬且獨特的禮物：天賦。

每個牧羊人可以選擇伸手拾起，當然也可以低頭研究、仔細察看，抑或是轉身離去，也可以拿起而後放下；

可以選擇雙手捧起，可以選擇單手持握，可以選擇雙手一攤，

可以當成拿來當支撐身體的拐杖，

可以當成路上絆腳的樹枝，

可以當成行走時的輔助，

可以拿來指揮，

可以用來驅趕或是追打。

每個牧羊人對於牧羊拐杖都有自己的一套使用指南。

可是奇怪了！我怎麼沒看到我的牧羊拐杖呢？

他突然放聲大笑，妳一直以來都帶著妳的牧羊拐杖呀！

走路的時候，吃飯的時候，睡覺的時候，看書的時候，還有現在跟我講話的時候。

妳一直都帶著牧羊拐杖，自然到妳忘記有帶了，妳是不是又忘記了？

我一臉疑惑，覺得他又在瘋言瘋語了。

他看我沒明白過來，用他的原子筆敲了敲我手上的自動筆，喀喀喀示意。

這…這就是我的牧羊人拐杖！？

它既無法絆倒我，也無法作為拐杖，既無法追趕人群，也無法用來指揮。

那到底能幹嘛？有什麼用？

牧羊人，聳了聳肩：不知道，一切全看妳。

回過神來，我仰望星空，此時一旁同行的人，開始說起天上星星的故事，星星的燃燒，流星的誕生，星星的結局，流星與願望的傳說。

此刻，渺小的我將自己託付給大自然，與海風一同呼吸，不要問我為什麼，我聳了鬆肩，因為我也不知道。

突然想起一首與海有關的歌，聽海哭的聲音……

到底是海在哭，還是你在哭？我想著…

聽那是海的呢喃，在樹梢間徘徊，到夢鄉裡流轉，在我心裡流淌，伴著我入眠。

沒有悲傷，平靜，是久違的平靜，

此刻，我活著，

我活在此刻，擔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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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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