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名在戰場上的無名士兵 - 第九章 - 3

「要搵個可以幫你定期檢查，又唔會俾人打攪嘅房。」她推着床走過九曲十三彎的宮殿，她的黑色長髮在影子中映出，冷酷的表情也和醫生的身份相處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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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知陛下搵佢哋有咩事呢......」你想聽聽她對這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有甚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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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哋返嚟咪知。」她依然用平淡乏味的語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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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因為角度的問題你看得不夠全面，但她的身型就像她的態度一樣又尖又幼，彷如一枝被穿過無數次的裁縫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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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被清潔得非常乾淨，天花沒有漏水，你也聽不到老鼠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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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身傷晒仲可以周圍望，睇嚟你唔將自己條命當做命。」她繼續刺向你的內心，雖然她絲毫不顧你的感受，卻一點也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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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我唔係講緊你嗰陣做嘅嘢係冇意義，反而係你應該要做嘅嘢。但喺其他時候就唔好太勉強。」她又看穿了你的想法，這樣下去你應該只會不斷被她駁斥，你只好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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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你一眼，「我哋到喇。」她在一道木門前停下。她用鑰匙打開門，一些沙石從門縫上掉下來，似乎很久都沒有被打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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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你以為是古老地牢之類的地方時，從前方牆壁頂端射進的光線證明了你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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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周圍有被書本充斥的書櫃，一張可以讓兩個人吃下午茶的圓桌，在左邊擺放了一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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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虐待犯人的荒廢牢籠，倒不如說是招待客人的閒置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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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樣好驚訝咁。」她把你推到床邊，「你幾重？」她盯著你，你無視她美麗的面龐，「點解咁問？」

「咁我先知我搬唔搬到你上去。」「真係要講？」「你唔講都得，」她拿出一張紙，上下細看後對你說，「你都幾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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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妳咩事？」「要食好少少先打到仗。」「我咁嘅樣仲打到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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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視你失去希望的苦笑，「呢個世界上雖然有嘢係絕對，但唔代表我哋應該放棄爭扎。如果喺結果出嚟之前就停低，原本做到嘅嘢都會做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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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我依家可以做咩？」你以鄙視一個脫離現實的樂觀主義者的眼神盯著她，她笑了一笑，「我幫你睇下實際狀況先。」她鬆開你身上的包帶和鐵鏈，你被自己赤紅的皮膚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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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嗰度都紅埋。你會唔會係第一個燒成咁嘅人類？」連她也被這副景象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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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唔可以快少少？」你對她審視你身體的目光感到害羞，「你嘅皮膚全部冇晒，但你感覺唔到任何痛楚，啫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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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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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床邊的櫃內拿出一塊布，把你脖子以下部位包著，「你燒傷嘅程度非常嚴重，軍隊幫你做咗臨時處理，所以仲有機會可以醫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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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被無奈和希望拉扯的你抬到床上，「燒傷嘅話我可以幫你處理，但最少都要幾個月。就算你啲皮膚生返出嚟，你郁唔郁得返都要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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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返之後你嘅體力之類都會比之前差好多，過度粗勞更加可能令傷口裂開，要回復返去之前嘅程度最少都要幾個月，啫係你最少要用一年先可以好返，而且唔使再諗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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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喺度望住個天花板幾個月仲要冇得睇風景？」「你可以搵人講故仔畀你聽。」她依然用刻薄的態度對待你，沒有打算讓你心裏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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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仔？妳當我係咩？我係 -」「公爵大人，你已經好好彩㗎喇，再嘈會俾雷劈 - 唔係，你已經俾雷劈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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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怒不敢言，「雪倫小姐好快會過嚟，你忍下啦，我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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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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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房間留你一個在這裏漫無目的瞪著一成不變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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