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紀事 - 22.借人

隨著晴雲離去，秘穴洞口處的大石也隨之落下。

石頭後的欣柔兩手攪在一起。

晴雲大人你一定要來啊！

洞口外的晴竹見晴雲空手而回，臉上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

"雲雲，鐘影朝沒在裡面放有價值的東西嗎？"

"有，但我現在帶不走她們。"

"但你怎麼把洞口毀了......"

"我怕其他人聽到這裡的打鬥聲，循著風聲找過來。"

原本這次進洞她只是想看看裡面都有誰，如果自己有這能力，便將這些可憐女子放離此處。

遇到小欣柔是意外之喜。

擁有這般技藝，卻只被用來調教女人。

晴雲內心暗自感嘆，鐘影朝的格局還是小了點。

如果是自己擁有這般人才......

晴雲停下了思緒，這一切還言之過早。

只有自己打破了影朝寨，那時才是真正握緊自己命運的時刻。

"我們走！"

晴雲走在隊伍最前頭。

中間是背著扶蘇的晴妍，臉趴在淡金色的髮絲上，扶蘇居然睡著了......

晴竹走在最後頭，時而東張西望，時而看看前頭晴妍。

見晴妍走路絲毫沒有慢下腳步來，晴竹好奇的盯著扶蘇背影。

"妍妍，小扶蘇是不是很輕阿？感覺好像沒怎麼影響的樣子。"

晴妍伸出手，往後搖了搖手。

"噓！竹姐，別出聲。萬一被其他人發現就糟了。"

"喔！"

安靜了一會後，晴竹又感覺無聊了。

沿路都是山壁與樹林，連點小動物都沒有，空桑山上意外的無趣。

感覺晴竹又想說話，晴妍乾脆加快自己腳步。

原先她與晴雲間的距離有五步之遠，現在縮到了三步之內。

感應到晴妍的小動作，晴雲也隨之加快腳步，兩人一個瞬間已是去的遠了。

晴竹櫻唇微張。

你們......怎麼突然走這麼快？

在走了一里長的樹林道後，幾人來到一塊空曠的地帶。

地上有幾條明顯的黃土路。

順著往下的路，又走了兩三里之後，前面分成了兩條路。

往東北的這條路，會繼續朝北方的山上前進。

往東南的這條路，則通往雙口溪畔的天馬莊。

經過天馬莊後，順著雙口溪繼續往下走，便會到達這附近最為強橫的赤水莊。

見晴雲踏上了往北的路，晴竹終於忍不住說話的欲望。

"雲雲，我們不是要去赤水莊嗎？怎麼往北走了？"

晴妍雖然不說話，但她的表情早已透漏了她的好奇心。

晴雲沒有回頭，她淡淡的說道。

"這次行動越少人知道越好。我無法保證，天馬莊裡頭沒有他們的人。"

"但我們到赤水莊之後還是會暴露的。"

晴妍提醒著晴雲。

如果天馬莊都可能有他們的人，那比天馬莊強大的赤水莊就更不用說了。

赤水莊內肯定會有總管與大長老的人。

晴雲沉默了會，終於甩出了自己第二張底牌。

"其實......我們這次借兵的對象，不是家族內的那些人。"

竹妍二人露出震驚的表情。

如果不跟家族借兵，那她們要上哪找人打匪？

還是晴妍腦筋轉得快。

自己等人這次的目的地是赤水莊，自己與小扶蘇也要留在赤水莊，難不成......

"阿雲你要跟赤水莊借兵！"

"聰明！正是如此。"

"雲雲你什麼時候跟赤水莊搭上線的？我們居然都不知道這件事。"

晴雲回想起幾日之前，接到父親死訊的那一刻。

從那時起，她便開始計畫今日的這一切。

"家族那邊是指望不上了，總管與大長老各有各的想法。父親生前那些部屬，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梧滔叔明明對他們那麼好......"

晴竹有些不忿。

晴妍皺了皺眉頭，原來晴雲遭遇的情勢竟是如此凶險嗎？

她們還以為，梧滔叔的手下會站在晴雲這邊的。

似是明白竹妍二人的疑惑，晴雲又接著繼續往下說。

"他們之中也有些人是站在我這邊的，倒向總管那的人畢竟是少數，更多的人是持一個中立的態度，他們在等最後的結果出來。"

"梧滔叔真是看錯他們了......"

聽著晴竹的抱怨，晴雲倒是見怪不怪。

"每個人都有他的立場。若我無法為他們帶來利益，那也別奢望他們的效力。"

"阿雲你看得好開......"

晴雲其實也不願懂這些，但現實會教她如何做人。

"對於山上的匪盜們，赤水莊會比白河堡更頭疼一些。"

"因為赤水莊離盜匪比較近嗎？"

"對，而且白河堡的防禦更強，所以他們會從更弱的赤水莊開始打起。"

晴雲漫步在林間的小道中，腦海裡浮現的是這一塊界域的地圖。

那些盜匪能從北邊下來，也能沿著雙口溪順流而下，以天馬莊為補給地，往東劫掠赤水莊。

還有的盜匪，先走到赤水莊與白河堡中間的松尾莊，休息夠了才出發，往北劫掠赤水莊。

赤水莊幾乎是四面受敵的狀態，只有東面被黃沙溪包裹在裡頭，形成了一道天然防禦，才比較少盜匪選擇由這進攻。

如果能過上安寧生活，沒人願意整天處於心驚狀態。

"誰能幫赤水莊解決盜匪之患，那赤水莊便站在誰的身後。"

"阿雲你答應他們了？"

晴雲點點頭。

事實上，讓小扶蘇與晴妍在赤水莊內休養，也有讓他們在那裡當人質的意思。

"小妍，如果天亮前我沒有回到赤水莊，那你便帶著小扶蘇走。"

"恩？"

"你們待會去的地方，外圍會有赤水莊的人監視著。"

"我要硬闖出去嗎？"

"不，搬開房間內的櫃子就行了。底下有個地洞，從那邊走。"

這也是過去她與小扶蘇嬉鬧間弄得東西，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吧。

當時父親還不是白河領的子爵，自己也不是白河領的繼承人。

那時的她與小扶蘇，能很自由的到處晃盪。

沒有人會注意他們，她就帶著小扶蘇與兩三個護衛，在白河領附近瞎逛。

從三百尺外的樹林內找個地方，往下挖一個地道出來，順著東北方一路往赤水莊前進，直到他們聽見人的聲音才停下來。

而在走了五百尺後，晴雲帶著幾人轉向了東南方的小道，又走了一里半後，出現了一個分叉口。

前方，是夾在樹林中的小道。

小道左側只有一排樹，之後是一片矮灌叢，再五十尺外才是真正的樹林。

右側則是好大一片的樹林，這裡的人經常稱它為：花蝶林。

蝴蝶林，顧名思義，便是它的整體形狀看起來像一隻展翅飛舞的花蝴蝶。

整片密密麻麻的，都是葉子寬闊的樹林，所以它也被當地人叫做寬林。

花蝶林的範圍約有五百尺長、三百尺寬。

花蝶林的另一邊，不遠處便是天馬莊。

眼前的叉口，往前便是赤水莊的範圍。往右，則通往西南方的天馬莊。

花蝶林與雙口溪聯手隔開了天馬莊與赤水莊。

這個叉口，是兩個莊子之間唯一的聯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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