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焰幻想 - 第二十章

紅焰幻想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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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明月高掛在夜空之上，月光稍微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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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個普通不過的村莊裡頭，居住在其中的人們，都早已進入睡夢當中，只有零星的火光還顯示著，有人還尚未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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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天，本該如往常一樣，是個十分平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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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一道黑影從黑暗中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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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黑影躲在陰影中，望著拿著螢光石做為光源的村民，發出了細小嘶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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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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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名村民似乎注意到了什麼，將螢光石轉向聲音的來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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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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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黑影更進一步沒入黑暗當中，光芒從他前方掃過，原本就十分細小的瞳孔，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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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發現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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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大概聽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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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看一眼後，沒有多想些什麼，轉身直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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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有偷菜賊出沒，害我們還要在晚上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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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東西啊？我們本來就有在晚上巡邏，而且最近附近有點不安寧，似乎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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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啦……話說那個身旁跟個奇怪生物的冒險者小姐，都已經來這裡一個禮拜了，怎麼還沒抓住那個偷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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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辦法，就是因為我們自己無法處理，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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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聲逐漸遠去，隨著兩人的腳步離去，周圍也歸於平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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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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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那道黑影是否聽懂了兩位村民的對話，看著四周再次陷入黑暗中，他也只是眨了眨眼，腳底在地上一陣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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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這道黑影憑空消失，彷彿從來不存在似的，唯一能確認他存在的痕跡，只剩下地面上的一道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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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氣流突然陷入混亂，有如有什麼東西在快速移動的似的，激起一陣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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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狂風停下時，那道黑影再次出現，出現在距離原來位置處，數百公尺遠的農田旁，整個過程才經過不到幾秒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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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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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黑影似乎對農田中的農作物不感興趣，只是瞥了一眼後，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農舍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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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黑影已經踏入農舍當中，看著裡頭進入夢鄉的牲畜們，魔爪已經伸向了他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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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冷冽的刀鋒顯現，照映著黑影的真身，那有如蜥蜴般的瞳孔，以及那全身覆蓋著鱗片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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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能明白，這是一頭蜥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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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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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聲響遍整座建築物，劍刃在觸碰到蜥蜴人軀體的同時，當場變成廢鐵，金屬的碎片向四周噴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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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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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的主人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發出了一聲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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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這一舉動，一下子驚動農舍裡頭所有的牲畜們，現場瞬間陷入一片混亂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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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農舍那裡出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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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傳來其他聲響，蜥蜴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口中發出憤怒的嘶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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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事情已經敗露，蜥蜴人轉身準備逃離，但方才向他揮劍的少年，擋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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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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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轉，鋒利的利爪揮下，連同劍刃的主人一同，整座建築物直接被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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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當場身首異處，整個人變成了不成人形的肉塊，但奇怪的是，他身上卻沒有任何一滴血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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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煩死了，劍又斷了，而且雖然不會痛，但被這樣攻擊，還是很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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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不滿地抱怨聲傳出，那原先被切成肉塊的少年，切口處如同霧氣一樣，身子轉眼間恢復了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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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人似乎是習慣眼前的情況，直接一把抓起一旁受到驚訝的牲畜，一躍逃出了碎裂的建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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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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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少年立刻扔出手中斷裂的劍刃，試圖將蜥蜴人的行動阻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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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劍刃在脫離他手中的同時，直接以一個拋物線的軌跡，落到了地板上，不要說阻止蜥蜴人的行動，根本連讓他回頭的用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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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人在躍出農舍以後，馬上撞見循聲而來的村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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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別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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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蜥蜴人的身影，村民們立刻舉起了手中的鋤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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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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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人只是瞥了他們一眼，那群聞聲而來的村民們，立刻向後退了數步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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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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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蜥蜴人似乎也沒有要理會他們的意思，腳步一轉，身子立刻轉向相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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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邊那個，還不快把他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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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對著剛從農舍殘骸爬出來的少年，憤恨地叫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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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既然可以這麼快聚集這麼多人，那你們給我自己去處理他，一群年紀三、四十歲的老人家，竟然叫年輕人去對付那種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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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揮著手中的斷裂的劍刃，先是將劍鋒指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聚集數十人的村民，接著又轉向蜥蜴人所在的位置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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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是請你們來對付偷菜賊的，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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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不是老人家，你這個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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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少年的質疑，村民們同樣也不甘示弱地反駁回去，但他們的腳步，卻一直在向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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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是你們口中的什麼冒險者！我只不過是跟著她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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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突然將劍指向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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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是你們口中的冒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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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竄起，吞噬了周圍的黑暗，緊接著，一道藍紅夾雜的身影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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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蜥蜴人立刻扔下手中的牲畜，身子向一旁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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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火紅的龍焰從他身旁擦過，一下子沒入身後的黑夜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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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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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人的嘴角微微抽動，顯然對於剛才的襲擊，十分的不悅，接著身子再次一側，躲過了再次襲來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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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一踏，蜥蜴人的身子才一轉，才一瞬間，身子直接憑空消失，只留下地面上的一道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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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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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從殘骸中躍出，但當他看到手中斷裂的劍刃，皺了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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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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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滿地撇了下嘴，接著抬起頭，望向蜥蜴人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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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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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剛才從黑暗竄出的身影，全身正冒著火焰，光芒照亮了覆蓋在手臂上，以及腿上那蔚藍龍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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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既然他都已經跑掉了，而且這個奇怪的生物也沒被帶走，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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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先指著嚇昏在地上，剛才被蜥蜴人抓住的六腳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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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準備要伸出手時，那身影在地面一踏，同樣留下一道腳印以後，轉眼間，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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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沒我們的事情……散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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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剛才的狀況後，其中一名村民拍手，其餘的村民像是沒了興趣一樣，各自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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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這間房屋又要重建了，先暫時修補一下吧，不然裡頭的雞都會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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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奇怪的生物是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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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聞剛才那名村民的話以後，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昏倒在地的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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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隻全身長滿羽毛，有著四條腿，除了頭部左右兩側的眼睛以外，頭頂上還有一顆眼球存在的鳥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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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世界的人而言，這種生物再正常不過了，不過對於少年而言，這種生物與他認知中的，完全是不同種類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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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邊那位少年，麻煩你幫我把雞帶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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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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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先是遲疑了一下，這才注意到對方在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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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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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少年伸出手，準備將那張昏倒的雞抱起時，手突然變得如同霧氣一樣，直接穿過了牠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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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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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馬上將手收了回來，看著那雙逐漸恢復原樣的手，臉上露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複雜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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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在磨蹭什麼東西？算了，我自己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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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少年一直僵在原地不動，村民不耐煩地擺了擺頭，腳步走向了少年的所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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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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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伸手將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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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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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他的手像是撲了空一樣，直接穿了過去，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讓他腳步一時間有些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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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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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一陣踉蹌，等到他腳部站穩時，少年已離開自己身旁數公尺遠的距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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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大概是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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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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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臉上滿是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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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看向手中的斷裂的刀刃，接著又望向了身旁，那不停的從煙囪處冒出白煙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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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在大門前躊躇著，原本已經下定決心，要伸手轉動門把，但手在碰到之前，又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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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大叔已經說過了，再弄斷一次的話，這次斷掉的就是我的脊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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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口中那位大叔，他不禁打了一身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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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為什麼我要到這種地方受罪啊？明明當時我好端端走在路上，結果突然奇怪的光籠罩，之後莫名被關了好幾個月之久，結果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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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著自己凌亂的黑髮，口氣有些自暴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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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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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在沉默了數十秒之久，先是咬了咬牙，在深吸一口氣以後，伸手將屋子的大門給推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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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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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啷——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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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來回震動的聲響，傳入少年的耳中，與其說是傳入他的耳中，不如說是已經貼在他的耳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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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了，你又把劍弄斷是吧？這都已經是第幾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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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扔出那根鐵條的反應，以及那顫抖的聲音，可以很明顯感受到他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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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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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僵在原地一動也一動，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那插在牆上，還沒停止震動的刀刃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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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說說看，你已經弄斷第幾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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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扔出鐵條的中年男子，從椅子上起身，同時手上還拿著敲鐵用的鐵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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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大概五把左右吧。等等！大叔你先把手上的東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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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瞬間退到門後，完全感受不出來，這速度是一般人能夠駕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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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把別人的作品弄斷，還想乞求原諒。第一次可以當成不熟練，第二次可以當成意外，第三次、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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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人先是停頓了一下，接著下一秒，舉起鐵鎚就朝少年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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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今天就要把你的骨頭當成劍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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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啊！！！大叔先冷靜一點，這樣對血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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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東西被砸爛的聲響，以及金屬碎裂清脆聲，少年的慘叫聲在房中迴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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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房內再次傳出敲鐵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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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為什麼感覺比在外頭戰鬥還要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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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整個人仰躺在地板上，身旁還插滿了各式的工具，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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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確認他還活著的依據，只剩那劇烈起伏的胸口，以及幾乎沒有傷痕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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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你什麼都沒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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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連看都沒看少年一眼，持續用手中的鐵鎚，敲打著鐵砧上的鐵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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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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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被說中了，少年口中傳出一聲細微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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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猜猜看，是不是連吸引對方的注意都做不到，結果那位小姑娘連理你一下都沒有，就直接去追偷菜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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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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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口中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在現場看見一樣，每一個字都精準地切中少年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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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位大叔，為什麼可以這麼精確的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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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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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表情也大概猜得出來發生什麼事情，我也是有年輕過的，雖然我的孫子都要三歲了，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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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沒問你孫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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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大叔談起自己孫子的事情以後，少年斜眼看了下他以後，眼見他似乎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無奈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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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又要說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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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少年以為要聽他講數小時之久時，大叔突然大聲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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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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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的假的，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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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馬上從地板上起身，眼見大叔手裡拿著不久前，在自己手中斷成兩截的劍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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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那把破損的劍刃，已經修復成原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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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伸手準備從大叔手中接過劍刃，但就在此時，大叔卻將手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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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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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張冒著青筋的臉，貼到距離自己不到五公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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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弄·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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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不起，我會銘記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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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顫抖地說了出來，整個人已經被逼到牆角的位置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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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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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聞到少年的回答以後，大叔這才從他身邊離開，並向前遞出了那把劍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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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吧，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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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什……？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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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說錯嗎？你現在手中的劍，不是那位小姑娘買的嗎？還有維修費也都是她先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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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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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說得啞口無言，而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幾天的事情，發現到自己的確是都沒有想過這一系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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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了，就不要再把劍刃弄壞了，雖然說這些材料，基本上是沒什麼成本在的，所以我也沒收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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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年逐漸慘白的臉色，大叔只是揮了揮手，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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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一股魔力凝聚在掌心的位置處，緊接著，一塊散發銀白色光澤的鐵塊，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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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看幾次，還是覺得很不符合質量守恆定律……感覺以前學的東西，在這裡都被顛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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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嗎？像那位小姑娘和她旁邊那條奇怪的四腳蛇，不是也是『元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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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少年的回答，大叔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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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我不懂啦，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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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知道我是異世界人以後，難道都不會覺得驚訝嗎？還是說，異世界人其實是滿大街亂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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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東西啊？要是你這種小白臉再多幾個，這個世界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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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在聽了少年的話以後，發出大笑來，其洪亮的笑聲，一下子刺痛了少年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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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叔你說的都是事實，但聽起來還真是讓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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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眼角不停地抽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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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真要說為什麼的話……我們偶爾會去占卜自己的未來，而有些店占卜的時候，是直接觀看別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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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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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發出的聲音，很明顯是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麼，而做出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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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要怎麼說呢？占卜有分為兩種，一種是『空間』，另一種是『時間』，不過我的體質沒辦法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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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下！說慢一點，什麼空間時間？我完全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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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因為『特殊』這項能力，在別人觀看『時間』的時候，我的身影都會是一片模糊的，所以也只能去『空間』的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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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似乎沒有聽見少年的問題，自顧自地拾起放在一旁，兩塊看起來就十分有分量的鐵塊，分別握在自己的左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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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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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在一陣光芒閃過以後，他左手掌上的鐵塊已經消失，只剩下右手掌上還存有鐵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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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把兩個相同的東西融合，硬度會直接變成兩倍，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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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少年直接把大叔的話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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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有這種能力？那就用你這個能力，把這把劍用得堅固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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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直接把劍舉到了大叔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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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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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樣這把劍就沒這麼容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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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年一副雀躍的樣子，大叔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右手輕輕捏住了劍身的位置，左手則抓著剛才的鐵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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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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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閃光以後，大叔左手上的鐵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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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樣這把就就沒這麼容易斷了……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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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露出笑容的少年，突然臉色一變，劍刃脫離了自己的手中，直接掉到了地板上，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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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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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兩隻手握住了劍柄處，吃力地將劍刃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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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麼，這把劍、劍、劍會這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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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能力，只有體積不會變，其餘的都會加總上去，所以說，除了硬度以外，重量也是同樣加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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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回到了地面上，直接在地面上刺出了一道裂縫來，接著少年抬起頭，望向了大叔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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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能不能回到上一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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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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