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傳奇 - 第三章：諜變B

「先生，可否請小女子跳元旦的第一隻舞呢？」倏忽，有一名女子主動向柏迪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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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妳？」柏迪回身，卻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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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竟然是多次邀舞失敗的「安琪」，柏迪雖然覺得奇怪，卻也不會拒絕「美女」的邀請，兩人便一起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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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請恕我坦白，妳的相貌跟一位朋友極為相似。」難得可以接近安琪，柏迪趁機查問她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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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們男士總是喜歡以此讀白來打開話題嗎？」安琪的反應卻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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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說是真的…」不懂說謊的柏迪，為免被誤會，連聲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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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女子定然是跟你關係要好吧。」看見柏迪認真的樣子，安琪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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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曾是我的情人。」柏迪把說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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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怎麼連情人也會認錯？」安琪露出疑惑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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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她失蹤了多年，才會弄錯…」柏迪有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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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多年？為何不去尋找她的下落？」安琪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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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過了，但是，都找不著啊。」柏迪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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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嗎？不過…又怎能肯定我不是你失蹤多年的情人呢？」安琪眼珠轉了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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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有些懷疑的，妳的外貌確跟她十分相像。」柏迪正面望著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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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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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氣質和神態上，卻有很大分別…」柏迪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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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否想過，人，是會改變的！」安琪語氣－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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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甚麼意思？」柏迪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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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只是數年時間，竟然連初戀情人也認不出來。」安琪神色突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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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柏迪定睛看一下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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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中) 」安琪面露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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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妳…」突如其來的一句「中國語」對答，使到柏迪大為震驚，一時間連舞步也記錯了，還誤踏另一對舞者的腳跟，造成尷尬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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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有心情繼續跳舞…柏迪於是急拉著這位突然說起中國語的「舞伴」，退到一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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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是卓笑妍…？(中)」柏迪亦以中國語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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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迪…這麼快便忘了我嗎？(中)」「舞伴」直認不諱，更能夠直呼自己名字，柏迪相信眼前人是卓笑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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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怎會忘記妳呢？(中)」突如其來的「相認」，使到柏迪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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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反應告訴我並非這樣呀。(中)」笑妍語帶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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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晚妳的出現，實在使我太突然了…(中)」柏迪尷尬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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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中)」笑妍冷冷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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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了…怎麼妳會失蹤了數年的？(中)」柏迪欲帶開話題，查間笑妍多年來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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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不是好端端在你面前嗎？(中)」笑妍雙眼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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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數年妳到底去了哪？(中)」柏迪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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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哪？只是接受美國『年代雜誌』邀請，當上記者而已。(中)」笑妍淡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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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何連妳姨母也不知道妳的去向呢？(中)」柏迪有不少疑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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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因為太趕忙了，未及通知她吧。(中)」笑妍也答得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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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剛才妳的神態，的確跟以前完全不同…(中)」柏迪是有很容易相信人的性格，不過卻仍有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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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先前裝著玩罷了。(中)」笑妍再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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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學習武功的時候，師父告訴我人的外貌可以改變，神態卻不易改變，不可能假裝。(中)」柏迪以神態觀人，是很少會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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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何我可以騙到你呢？(中)」笑妍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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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神態也能夠作出真正的轉變，除非…遇上很大變故吧。(中)」柏迪卻認真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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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不錯，這些年來確是遇上很大的變故…(中)」笑妍語帶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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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變故呢？(中)」柏迪急欲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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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用心急，遲陣子才告訴你吧…(中)」笑妍感觸一閃即逝，很快顯回慢條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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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到時再慢慢詳談。(中)」柏迪並沒有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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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近年你升官頻頻，也未及恭賀啊。(中)」笑妍順勢帶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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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那裡，仍然只是低級軍官吧。(中)」柏迪不慣被誇讚，有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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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太可好嗎？(中)」笑妍聽後，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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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尚留在家中照顧小女兒，也很忙的。(中)」柏迪不自覺提起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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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生了孩子嗎？(中)」笑妍聽見柏迪提及兒女情況，臉上閃過不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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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她名叫凱莉，蠻可愛！(中)」說起女兒，柏迪滿心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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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估不到在數年間，除了升官外，還當了爸爸，真是有你的一手。(中)」笑妍很快回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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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那裡…(中)」柏迪一被誇讚，又樂翻天，失卻危機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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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要補送一份大賀禮給你們呢！(中)」笑妍語帶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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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妍，毋用如此客氣。(中)」柏迪卻注意不到笑妍神色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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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改天到你家探訪一下吧。(中)」笑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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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中)」柏迪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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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想見一見你的太太和女兒啊。(中)」笑妍再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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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小女兒現在崩崩跳跳，說話口齒伶俐，很懂得討人歡心，活潑可愛…(中)」正在滔滔不絕地讚美自己女兒的柏迪，卻沒有留意到笑妍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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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迪，那麼…約定兩天後到你家一聚，好嗎？(中)」笑妍不欲再聽下去，匆匆中止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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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這是我家的地址。(中)」柏迪向笑妍遞上他的地址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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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為定！(中)」忽然，笑妍閃過一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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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我會在家中恭候光臨。(中) 」柏迪仍未知曉笑妍的複雜心情，還傻更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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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柏迪…今晚我們可以繼續跳舞嗎？(中) 」凶光過後，笑妍又回復溫柔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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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柏迪站起來，擺出邀舞姿態，笑妍也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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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漫舞輕歌之中，笑妍更輕伏在柏迪肩膊上，樣子還十分陶醉，情景有如當年談情說愛般，無限美好回憶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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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時光飛逝，元旦舞會結束，柏迪禮貌地欲送笑妍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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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卻被笑妍借故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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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迪亦沒有勉強，他惟有自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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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柏迪遠去後，笑妍從手袋取出柏迪早前給她的地址名片，然後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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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笑妍隨手把名片撕碎棄掉，一臉鄙視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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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卓笑妍的態度表現，今天，她在此間的出現，絕非巧合，一切都是經過處心積累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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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笑妍，是為了要實踐多年前許下的誓言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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