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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抵達智欣高中的大門口時,我們感覺到了瀰漫在校門口的超低氣壓。
這低氣壓我很熟悉,只是這次的「低氣壓」我感覺到特別不對勁,因為前面加上了「超」字啊,這說明什麼呢?
說明正在散發超低氣壓的人,脾氣原本已經非常不好了,結果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變得更糟了,所以我和白傾儘管抵達了校門口,但倆倆相望就是不敢前往散發超低氣壓之地,就怕席捲而來的颶風亦會讓我們遭殃,所以決定觀察一下情況再做接下來的打算……
其實我剛剛還在思考,一位想要當孤高之王的男人跟我處境即將變得危險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白卿的言外之意是,要我盡量少接觸夏玄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被超低氣壓轉移注意力了。
然而,一直待在校門口也不是辦法,所以我和白卿交換幾記眼神後,決定大著膽子前往散發超低氣壓之地。
一進入校門口,我們就在左手方看到有一男子和一少年在面對面,只是兩人臉色大不相同。
少年面露憂愁,超低氣壓就是從他身上而來,只差沒有動手發洩了。
男子臉上則是無奈,就好像兒子在學校打架鬧事、但又奈何不了的父親,直到我們倆的腳步聲近到足以吸引他們倆的注意,少年以及男子臉上的神情才緩和些。
「你們來了。」凌霜說,臉上的笑容淡到我簡直都要拿放大鏡才看得清楚。「江莫言剛剛在電話中提到了吧?他被班上女同學告白了。之後,小言打電話給我,說他的力量不曉得是否會因此受到影響,想要來幾場實戰觀察變化。我就想說,是時候告訴你們不依靠Cosplay領域也能直接打『凋零』的方法了,只是這個方法無法徹底將『凋零』拔除,只能當作緊急保命用吧?不過不無小補了。」
凌霜先生此刻披散著一頭柔順的黑色長髮,身穿黑色長袍,袍子上套著海藍色的外衣。絕美的臉蛋仍是讓我無法相信凌霜先生是男的,除非他閉口不談,但身為領導者的凌霜不可能一直當個安靜的美男子。
江莫言則是身穿智欣高中的制服,頭髮顏色是黑色的,綁個小辮子垂掛在耳邊。
我沒有忘記江莫言在小蓮的幻想世界中那一頭白長髮的模樣,簡直美呆了,但現在這都不是重點。
我舉手:「不好意思,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嗯。」凌霜點點頭。
「江莫言被告白為什麼會影響他的力量啊?太嗨了?」
不出我所料,江莫言瞪了我一眼。
凌霜的嘴角扯了一下下,就那麼一下下而已,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他剛剛是否在笑,但他成功讓我心癢癢了。
如果說把一個喜歡克制自己笑容的男人惹笑了,會發生什麼事?
但我很清楚自己沒那個膽捉弄凌霜先生,只好順其自然看看能否在不刻意的情況下,見著凌霜先生的笑容了……
「還記得小言是從什麼誕生的生命體嗎?」
「冰品。」白卿秒回。
「嗯,那麼當人類動情的時候,這份情是熱的還是冷的?」
「熱的。」白卿又秒回,害我一度以為我在參加什麼搶答比賽。
「這就是問題了。」凌霜一臉滿意地點點頭:「當『情』碰上了『冰』,就會融化,可想而知,也會連帶影響小言的實力,只是這方面尚未得到準確的證實。所以,我想說讓小言參與幾場實戰,並帶著你們在一旁觀摩,順便學習如何在沒有Cosplay領域的情況下,保命。」
凌霜的這番言論又讓我想起了夏玄。
夏玄可是在金禹對我發動攻擊的瞬間救了我,也就是說距離我被蒸發僅差一毫秒,這或許說明了夏玄就是習得如何在沒有Cosplay領域的情況下保命。這樣一想,還真值得觀摩學習,因為總不能一直期待每次遇上危險都可以被白卿他們所救吧?這不就跟很多花瓶女主角一樣了嗎?
想到這裡,我的勁都起來了:「時間緊迫,開始吧!『凋零』在哪裡?」
「其實『凋零』無所不在,就像你們現在站的位置周邊,就有好幾隻『凋零』在閒晃,只是因為白卿沒有在Cosplay,而妳沒有展開Cosplay領域,所以自然是看不到的,除非管理員將這些『凋零』全部實體化,那麼你們不僅能以肉眼視察,大戰也將一觸即發。」
換個說法,在我們對談的時候,我和白卿早就死翹翹了。
我偷偷吞了一口口水,在想是否該感謝金禹沒有在這個時候下毒手?
「不過,小言要測試實力的對象當然不是這些『凋零』,它們還太弱小了。」凌霜說。我有種如果我是「凋零」,現在一定氣得牙癢癢的感覺,但面對實力不明的凌霜,我還是不敢隨便對他怎麼樣啦。「小言要測試的對象……是它。」
我循著凌霜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傻眼。
來來來,現在你們想像一下有一台大卡車往你們疾駛而來,但這台大卡車的車底黏著巨大的海星,而此海星的五個觸手發著詭異的紫光,甚至連帶整台大卡車都有往上漂浮的跡象。
我們及時閃過了衝過來的卡車,但卡車繼續朝著校園內部猛衝,眼看就要撞進距離校門口最近的辦公大樓了!
此時,一道黑影竄過我的身側。
我看到一身高中制服裝束的江莫言毫不猶豫朝著大卡車奔了過去,而他的左側憑空出現細長的藍色光束,速度還快過於他,先行化作細繩纏繞上海星的其中一個觸手,將它從大卡車底部拖了出來。
這條藍色細繩我率先想到是凌霜先生製造出來的,但我來不及確認這件事。
不再受海星控制的大卡車緩緩停了下來,只稍微碰撞到教學大樓的壁面,慶幸的是沒有造成太大損失。
被強制拖離卡車的海星簡直氣炸了,一落到地面上整隻就站了起來。
對,你沒看錯,海星確實「站」了起來。
至於海星的站姿如何?建議可以去看看海O寶O的派O星,你就會知道了。
站起來的海星從五個觸手變成了三個觸手,其中兩個觸手手上還拿著機關槍,槍口一致對準了我、白卿以及凌霜。
「不、不是吧?」「凋零」是幻想之物的一環,再怎麼樣被人實體化了,應該不至於真的把人……打成蜂窩吧?「那個……我們該閃嗎?但這隻海星……應該只是……」
「臥倒!」
凌霜一聲令下,在我身旁的白卿馬上帶著我趴倒在地,接著我們在地上翻滾起來。
一顆顆數量驚人的子彈從我們頭頂飛過,「咻咻咻」的畫破空氣聲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完全不敢想像這些子彈若打在我們身上,那一定會被蜜蜂誤會我們是牠們老巢啊!
在地上翻滾了不知多少圈,我們趁著暫歇的槍林彈雨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尋找最近的遮蔽物躲起來,然後就看到拿機關槍的海星,變成拿雙刀跟江莫言的長劍近距離纏鬥起來。
哇塞,這海星十項全能是不是?還會舞刀?海星不是沒腦袋的生物嗎?但這隻海星怎麼感覺比我還聰明啊?
我的腦袋一下子被問號塞滿了。
「小言,你動作明顯變慢了!」
凌霜先生突然喊道,我趕緊聚精會神盯著江莫言那快如閃電地跟海星互攻的局面。
……
這叫動作明顯變慢!?
江莫言似乎被凌霜的這番話激到了,抓住海星攻擊的空檔,一劍刺向海星其中一個沒有受到任何防護的觸手,並以劍鋒為基準點往外擴散出大量的冰霜,隨即由上而下將海星劈成了兩半,滾出比我想像中還要大量且濃郁的黑霧。
「小言!」
凌霜的呼喊或許已包含了千言萬語。
只見江莫言的劍朝著將我們包圍的黑霧一揮,釋出強烈的寒氣欲將這些黑霧凍成冰塊,但他的寒氣一碰上這些濃郁的黑霧,就都通通消散了。
江莫言不放棄,他又試了幾次,結果是一樣的。
「果然。」就在緊張的氛圍在我們彼此之間瀰漫開來時,凌霜先生那泰然自若的語調又讓我們冷靜下來。「小言的力量確實受到人類的情感影響了,不然這種程度的『凋零』殘渣,他不可能清除不了,不過至少還具備斬除『凋零』的能力,只是做不到一氣呵成。」接著,凌霜先生把目光投向了我和白卿,眼裡竟出現少見的調皮光輝。「也好,待這些未被清除的殘渣重新形成『凋零』後,力量會比先前的還要微弱,到時候就是你倆不依靠Cosplay領域學會保命的時候了。」
「啊?那、那要怎麼做呀?」凌霜稍早前說,江莫言測試他力量的時候,我們可以在一旁觀摩學習。可是觀摩是觀摩了,也差點被海星持有的機關槍打成蜂窩,我還是沒「觀摩」出個所以然,因為江莫言的戰鬥方式跟先前沒什麼不變,完全沒有參考價值啊。
「要來了!」
凌霜下一句出來的便是警告,這讓我挺絕望的,因為這就跟上次在莫科爾圖書館一役一樣,連個菜鳥都還不是就強制上戰場啊。
隨著凌霜話語甫落,原本還是霧氣繚繞的「凋零」突然化作一隻頭上長鹿角的鯊魚,蹦到了五尺之高,身軀之大幾乎遮蔽了明月。
當它落下時,亦張開了血盆大口,打算將我和白卿一口吞下。
鑒於剛剛被機關槍掃射的經驗,我和白卿拔腿就跑,只是撲空的鹿角鯊沒有因此放過我們。從身後傳來的劇烈沙沙聲響,說明了鹿角鯊緊追其後,而且速度不慢,照我和白卿的腳程,遲早被追上。
我看看四周,發現凌霜先生和江莫言都不見了,就這麼把我和白卿兩個菜鳥不如的人留在戰場上。
我當機立斷詢問身旁的男人:「白卿!一直被追下去也不是辦法,你、你有什麼法子嗎?」
「沒有。」白卿這次的秒答讓我心寒。「這次是頭一次沒有在Cosplay的情況下跟『凋零』戰鬥,我還真沒有頭緒……而且,之前都是先調查出被『凋零』侵蝕的作品,再Cosplay其中的角色跟『凋零』戰鬥,那時候我和莫凡都是依靠凌霜先生的領域發揮角色之力,沒有像現在這樣跟『凋零』戰鬥,只能想辦法甩開它了!」
完了,白卿也無能為力,那我豈不是……
「咚」的一聲,白卿居然跌倒了。
「白卿!」
我趕緊停下腳步,回頭想要攙扶白卿起來,結果我的視野全被一張大嘴佔滿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下意識趴到了白卿身上,緊緊握上他的手,閉上眼睛。
之前,都是白卿保護我;現在,就算身體很可能被咬爛,我也要保護白卿!
「蓮仙!」
我聽到白卿大喊一聲,背後就炸開一道刺眼的白光,預料中的劇痛沒有真實發生在我的身上。
因為這道白光實在太強烈了,我一時之間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見疑似鹿角鯊的「吼啊」慘叫聲迴盪在靜謐的校園,亦破壞了屬於夜晚的寧靜。
我不曉得「凋零」的慘叫聲附近的人是否能聽見,只知道戰況很明顯超出了我的預期。
我感覺身下的白卿想要爬起來,於是我趕緊跳開。他一起身,就趕忙問我:「小涵,妳受傷了嗎?以後不要隨隨便便保護我,萬一發生什麼事的話……」
我根本沒在聽白卿說話。
我很確定站在我眼前的人是白卿,聲音啊、眼神啊都跟我認識的白卿是同一款,但是長相怎麼……大轉變啊?
首先,他的一頭黑色中長髮變成了上白下粉的漸層系長髮,並用蓮花樣式的髮簪束成了高馬尾。一張面容艷麗動人,好似青樓中的花魁,來到此樓中之人必定因著他的美貌而駐足。身穿白袍,但在袍子邊緣用水墨繪製著一朵朵精緻的粉色蓮花。手持摺扇,扇子此時是合起的狀態,但仍可以隱約猜出扇子大概也是蓮花的圖樣。
我緊緊盯著眼前的「白卿」,某部小說的情節突然躍入我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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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晚上事多,遲遲沒更新,非常對不起大家!這部絕對不會斷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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