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凌風赤膊上身,藏匿在體內的雜質連帶著污血被滾燙的靈氣逼出,身上佈滿乾涸的黑紅色的污垢,味道無比腥臭。他捂著鼻,表情異常怪異。
“哇靠!我究竟發生了甚麼事。身體怎麼可以那麼臭……” 他忍不住怪叫起來。
剛才他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沉醉在重生的喜悅還未察覺到異樣,直至回神後才發現自己髒得可憐,而且還奇臭無比,好像掉進糞坑裡浸泡過一樣。
老實說,他也被自己熏得暗地搖頭。
他很想跳進溪湖中沖刷身體,但就目前的地理位置來說,顯然是有些難度。最重要的是,他還未找到水源。
石凌風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身上時刻彌漫著腥臭難聞的氣味,實在令人甚是難受。沒辦法,他脫掉破損的獸皮下裳,把它當成破布般擦掉身上的污泥,左抹右抹,終於將身上的髒東西刷走。
看著這塊發臭的下裳,要他穿回去是絕對不可能的,反正已經破爛了,掉就掉唄。
他隨手一拋,把這件下裳扔得老遠。他可不想被這臭味熏壞自己美美的心情。
當身體沒有那麼髒後,他重新看著妖狼。要是就這樣離開,他覺得有點可惜,尤其妖狼滿身是寶,不帶走點甚麼真的對不起自己適才的奮鬥和努力。
石凌風想都不用想,目光注視著妖狼的一雙前爪,要說最有價值莫過於這一對削鐵如泥的尖爪,能用來幹嘛他也不太清楚,但用來打造武器應該還是可以的。
他用短刀把爪骨從妖狼身上挖走,沒多久數隻如匕首大小的爪骨便被放進他的儲物靈袋裡。他滿足地站了起來,但看著看著,很快又意猶未盡,他重新蹲在妖狼身旁。
“這狼皮應該可以弄件好一點的防具,再怎麼不行也可以弄個腰帶手套吧。嗯……難得是一頭兩階妖靈,機會難得,還是割幾塊下來好一點。” 他撫弄輕觸那柔韌的狼毛,然後握著短刀,沿著血肉之間慢慢分離出狼皮。
“唰唰……”
短刀很快從皮肉中掠過,本打算割一點就好,但狼皮的強韌程度令他大為動心。割著割著便把妖狼半個身子的皮扯了下來。去除那些受損的部份,他還有一大片漆黑的狼皮,足夠他製作一件衣裳防貝。
要不是頭骨被那修士跺得粉碎,石凌風還想拔走妖狼的銳牙。但現在他的袋子裡也裝得盆滿缽滿,所以嘛,不可惜。他躊躇滿志地把狼皮塞進儲物袋裡便準備回程。
話又說回來,那兩名修士應該把這次獸災處理好了吧。所以現在自己應該安全了?石凌風邊走邊思考著,附近的樹大多都被先前的戰鬥摧毀掉,他隱約認得回程的方向,他跨過一棵棵倒下的參天大樹,慢步前行……
要找出回洞穴的路還是蠻耗時的,首先他被妖狼打飛到不知那去,然後一直在森林中游走,這又與原本的路徑漸行漸遠,更不用說後來方圓數里的樹木也被摧折。石凌風在森林中兜兜轉轉了很久才找到一棵有記號的樹,跟著記號的方向才有驚無險地回到洞穴前。
“嘿!!我竟然活著回來了。”
抬頭看著天色,石凌風默默計算著時間,大慨還差一個半時辰才到黃昏。他抓緊時間,趁著還有一點陽光,他想完成自己先前的承諾,把洞內的前輩好好安葬。
為甚麼要在有陽光的時候才急忙把事情安排好?還不是因為他在晚上還是有點害怕……
說時遲,那時快,他便走入洞穴,先向那乾枯的修士鞠躬,以表尊重,隨即嘴裡念念有詞:
“小的昨夜碰巧在洞穴遇到前輩你,眼見前輩已經離去人間。所以小的斗膽為前輩自作主張,打算把前輩好生安葬,畢竟入土為安。若然一會兒小的有甚麼做得不對,還請前輩多多見諒。請問前輩有沒有意見呢?”
石凌風客氣地表明自己的想法,雖然他最後裝模作樣地問了乾屍的意見,但他可不希望祂真的作出任何回應,那怕是認同他的作法……
等了一會還是沒有任何聲響,他鬆了口氣。他這樣做有沒有私心呢?那是絕不可能沒有的,說白了誰不想在死人身上拿點好處,反正人也死了,留下來的東西不用也是沒用,何不便宜有緣人呢?
況且,石凌風可不是那些說拿就拿,屁也不放就跑掉的人。畢竟東西是他人留下的,凡事求個圓,他先把人好生安葬,然後在祂身上拿點報酬也是天經地義吧。所以這不算是偷,這是等價交換。
有些話,不必說得太白,說出口太直接就沒那個味兒。你懂,我懂,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辦事了。
所以現在啥毛病也沒有,石凌風說幹就幹,他再向前鞠躬,然後就把乾屍帶了出去。由於洞穴的隙口很窄,他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前輩慢慢挪移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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