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 期待 | Penana

朋友，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存在？

我不是很了解，也不太能體會大家說的朋友之間應該會有什麼樣的互動。正確來說，我不曾擁有。有人說朋友會有共同喜歡的事物，也有人說朋友會喜歡一起行動、上下學、回家，但我從來都沒有這麼覺得。

或許我看起來很冷淡，一副什麼都不關心似的，但事實上只是我找不到可以與我共鳴的人事物。

雖然我還是有朋友，我們都稱彼此為朋友，只是那是不是真的朋友，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答案。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複雜，捉摸不定，有點看似交情很好，但實際是什麼樣子沒有人知道。各種偽裝，繽紛華麗的假面穿梭在各個角落，彷彿只要這麼做，就能得到所有。

不懂，這種作法到底能夠得到什麼？換到的難道不是別人對自己的一無所知？那麼朋友不就不存在了。

我真的想太多了，其實沒有人會去在意這些，頂多就是發現對方假面下的真實樣貌，然後轉頭走了。真的沒有人會在意所謂的『真相』。

下課了，放學了。

又是一天過去了

「楓婕，我們要去買東西，妳要一起去嗎？」

「走啦走啦，反正也不急著回家。」

「嗯，好啊。」

好像什麼事都不是那麼重要，放鬆就對了。

戴上我的假面，成為普通人，穿梭在街道中。

其實偶爾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

我以為沒有下雨就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放學後，我和她們一起去買東西。

四處走走，買了些零食，犒賞勞累一天的自己。

「軒妤，給我吃一口嘛！」

「誰叫妳自己不買。」

「分我一點，好不好？」

日常的吵鬧，坐在公園裡的我們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國中生。即使是再敏銳的人，也看不出這之中有什麼怪異之處吧！

「好像有人一直盯著我們看。」

「有嗎？我沒有感覺耶。」軒妤轉過來問我，「楓婕，有嗎？」

「應該沒有吧。」我不是很確定。從放學到現在其實都有種怪怪的感覺。

我四處張望，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可疑人士吧。

但那一號人物的確存在，就是害我最近分心的元凶，在公園對面，倚著路燈斜斜地站在那裡看著我。

「妳有看到什麼嗎？」

「沒有，妳們呢？」

她們搖搖頭。

「說不定那只是錯覺，別管了吧，東西都還沒吃完呢。」

事實上是有什麼，只是她們看不見，我就不說了。

他對我笑了，揮揮手上的傘就走了。

等一下，為什麼她們看不到，傘明明就……

等到下次再遇見時一定要問清楚。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依舊是日常，只是穿插了個小意外。

和她們道別後，我緩緩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天就這樣結束了，或許是沒什麼不好，但有那麼一點平淡。

小小的遺憾，每天反覆的日常，同樣的平淡，每週重複上著同樣的課程，一樣的順序，只是內容稍微改變，感覺和出社會後到公司上班有些類似，一直無限循環，直到一切都結束的那一天。

戴著名為學生的假面，我待在名為學校的地方。

像個機器似的，持續運轉，笑了。

🌂

今天又是雨天，一如往常的街景。

和那天一樣，今天也是上學日。

不同的是，這次是我在找他，尋找那把便宜的超商透明傘，和那異於常人的雙瞳，我應該能從人堆找到他。

他應該會出現。

總覺得每次會遇到他，都是他在找我，這並非偶然，是必然。但有什麼理由讓他來找我？而且見了面卻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但又好像想要傳達什麼，在這之中究竟藏了什麼？

我好像又犯了那個毛病，但或許是因為太好奇。

非常仔細的過濾眼前所經過的每一個人，他還沒出現，得在到學校之前找到，不然就要等到放學了。

有點麻煩，真的很難去無視，但他那個樣子，偏偏正中躲在我體內、名為『好奇』的另一個我，已經一陣子沒有去理『它』了，卻被他引出來。

封閉『它』，或許是基於不想再接觸更多的人事物，會害大腦一直運轉而無法休息，晚上就會睡不著，隔天早上就會想睡覺。

非常可怕的惡性循環。

這一次，我可能阻止不了，那已建立的完美狀態正逐漸崩壞，但我的邏輯並不會隨之改變，這是暴風雨的前奏曲。

找到了。

即使已經發現，我也不會選擇回頭。

因為真相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事實。

我快速地往他的方向走去。

手上依然是那把透明傘，只是沒有被撐開。

就在快接近他時，他似乎發現我在身後，轉過頭朝我一笑，瞬間消失了。

我嚇了一跳趕緊四處找找，但都沒有看到，連影子也沒有，居然就這樣不見了，果然不是人類。

離開前的一笑，到底有什麼用意？

他依然沒有把話說出口。

那個笑容，很假，即使他不是人類，還是看得出來。

他戴的假面，和平常看到的不一樣，看起來比較華麗，偽裝的更好，絲毫沒有破綻，散發著一種讓人不安的氣息，似乎是在警告我：不能再深入了！

但我發現了，通常一般人不會去在意那種東西，而且他們也看不到他。

好奇心真的很危險呢！連貓都為此犧牲了。

而我也正在步上貓曾踏過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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