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雲．舊 - 第二十一章風雲變色

「你可知我期待齊家滅亡這天多久 ? 你父親自刎，母親逃亡，還有你姐，她正在我家，你放心我以後絕對會對她很好的！你安息吧古峰。」嬴威的笑聲響遍整條長廊。

古峰低著頭咬緊唇邊，唇邊都受不了他的怒火滲出血來。

「怎樣啊 ? 你還是裝狗來求饒 ? 我還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嬴威看到古峰不為所動十分無趣，他已經不想再跟古峰浪費時間。此時他拍拍雙手。

牆底下的黑暗位置裡，重甲碰撞聲及腳步聲同時響起，地上好像有震動的感覺。慢慢地幾十名重甲戰士在左右城牆下排成兩排，向中間被月光照亮的位置向前踏步。整齊的步伐加上裝甲的聲音，震撼人心。

牆下的古峰雙眼緊閉，在感應月狼的位置。他使用「感知術」利用身上發出的氣流四周搜索，在前方十多米位置有一巨大的力阻擋住自己。

這重量一定是月狼。知道位置後古峰慢慢打開雙眼，幾十位不明身份的重甲戰士手握陌刀已面向自己，四面楚歌無處可逃。

此時在南門城牆的暗角上有兩個人影站著，看著古峰的狀況喃喃細語。

「童將軍若你可出手救下此人，我可以免去你失職之罪。」

童禇清楚明白自己進退兩難，只好放手一搏相信眼前此人，因為秦皇在自己當值期間被人行刺成功，必定是死罪。

「未將聽命。」

在準備收起感知力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出現在月狼附近，此力量之強大世屬罕見，古峰也沒有信心能打敗對方。在古峰驚訝同時，月狼從黑暗位置向他飛來。他左手接住月狼，力道之重差點脫手而下。

古峰迅速凝望著那個方向，精神繃緊得像面臨大敵一樣，很快那氣息消失不見。還未能回神過來，第一道宮門在無聲無息之下被一道外力打開。古峰看見然覺得事有蹺蹊，但如此好的機會他也不想浪費。

在戰場中央的古峰眼裡顯露出赤紅的目光，身上散發著殺氣。他雖然想殺掉嬴威，但以現在身體狀況，已無可能。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白馬傳說」-

座下戰馬身上散發黃光，仙氣圍繞。

他左手提起長槍月狼向前揮出一下黑中帶紫的刀光，右手捉緊韁繩，打算以最快速度離開此地。

嬴威從上俯視古峰把多種仙術使得爐火純青，更不可能隨便放走他，否則將來定必後患無窮。他命人趕快去關閉城門，另外又把七個球體的東西丟到古峰腳下。

「虎狼師聽令 ! 把古峰的人頭拿下，我重重有賞。」

古峰看到嬴威從城門上投下物件，便控馬避開。細心一看，發現這七人便是剛才跟隨自己進宮的七位疾風營兄弟。

看到自己的七位兄弟被害，古峰怒火中燒，放棄了逃跑的念頭。他雙腳立即夾緊戰馬，馬匹痛得前蹄舉起，猶如站立一樣。同時古峰雙手把長槍月狼向天舉起，以螺旋式地轉動。

天昏地暗的環境隱藏著黑色的光芒，此刻的長廊就像是屬於厲鬼的舞台，裡面的生物任由它宰割。

-「鬼神亂舞」 -

轉動中的月狼隨著戰馬的一聲嘶叫停止。古峰頓時陷入了瘋狂的狀態，像著了魔一樣。

重甲戰士階為身經百戰的士兵，他們每位都是萬中無一的戰鬥天才，放到普通軍隊中也能出任百夫長之位。而且經過無數戰鬥的洗禮，早已忘記了死亡的恐懼。可此刻遇上古峰他們也不禁頭冒冷汗。

雖然此時被古峰的氣勢震懾而後退半步，但是身為秦軍中最強的軍隊「虎狼師」，各人心中的傲氣卻不容他們再退一分。

陌刀與月狼交鋒，火花四濺，城牆之下只有咆哮與哀嚎。血肉橫飛，戰聲不斷。

嬴威內心此刻也禁不住對古峰感到佩服，可借此人不能為自己用。童禇站在城門之下雙拳緊握，用力抵擋著古峰的殺氣。

「此人真虎將也，難怪我手下禁衛也擋其不住。」

經過一輪激戰，長廊中的虎狼師被殺的所淨無幾，嬴威看得汗如雨下。

古峰看準嬴威伸頸觀看的時機，向上揮斬出一記「三日月斬」。城牆被劃過之處留下了一條深刻的裂痕，飛沙走石的場面把嬴威嚇得向後傾倒，幸運地避開了死亡的一擊。

古峰短時間保持著「鬼神亂舞」的狀態幾乎消耗了剛才所回復的體力。胸上龍紋一閃，古峰靈魂一震，慢慢地穩定了心神，脫離了著魔的狀態。

看到圍繞身邊的殘肢和屍體，古峰對自己再次失去意識感到些失敗。雖然多年來多次練習神鬼亂舞，但還未嘗試過一次能完全控制住。

「啊。」全身突然劇痛，他知道這是透支體力的後果。但此時只能咬緊牙齒策馬離開這鬼地方。

當嬴威魂定過後再上前觀看，卻發現古峰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在城牆角落的人也已離開了那裡。

凌晨時分街道冷清，馬蹄聲特別清晰。古峰離開皇宮後沒有停留一刻，忍著身體的痛楚向南門直奔而去。南門守將站在門下手拿大刀騎著戰馬，正等待古峰來臨。

古峰看到整個城門只有一員守將鎮守，心裡暗自興幸。覺得還是有一戰的可能。

守將駒馬向前，月下漸漸露出臉龐。

「你是剛才宮門前的那位守將李墨？」古峰問道。

「不錯，在下李墨。」

古峰勉強抓緊手中長槍，一整夜的傷加上體力透支的疼痛，已經無法使力，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已無一戰的可能。但士可殺不可辱，他永遠不會說出投降一詞，背後留下一條疤痕。

「古兄如此英雄，應該死在沙場之上而不是死在陰謀詭計之下。父親從小教導我何謂忠義。我知道你和齊將軍是無辜的，齊將軍我救不了，但你我必救之。」

古峰眼睜睜看著李墨不敢相信，懷疑自己是否聽錯。

「快走吧，不然就再也走不了了。」

李墨沒有解釋太多轉身把城門推開便古峰離開。

古峰沒冇再猶疑立即騎馬上前，在經過李墨那一刻，竟被對方身上所散發的正氣所憾動。

「請問將軍父親是何人？」

「李元正！」

古峰聽後沉默下來，向李墨點頭道謝後便扭頭策馬狂奔離去。

回頭一看，南門已經緊緊關閉著......

離開京城的古峰暈倒在馬背上任由馬匹自行奔走，來到了一處無人的竹林。馬匹終於承受不住，口吐白沬死在地上。

在天亮時分，秦皇被刺的消息已經傳遍京城各地。

太原城遍地哀哭，全城百姓階穿上白衣，屋外掛上白布。城中告示板上貼滿齊騰叛國，全家已被正法的通告。

皇宮裡太子嬴瑞穿上孝衣，事無忌憚地坐在龍椅之上大哭。身在京城的官員，深夜所聽到皇宮中的喊殺之聲都不敢入睡，天未亮便上朝面聖。

他們沒想到會得來秦皇被刺身亡的消息，都感到十分意外，大部官員階痛哭流涕，雖然當中不少人是假哭。

高級的官員以及大將軍們心照不宣，因此並沒有過份激動。他們心知齊騰為人，雖然對他不喜，但說到刺殺秦皇嬴宣，他比在坐所有的人都更沒有可能。

嬴瑞表面上哭得撕心裂肺，但未行登基大典便直坐龍椅，司馬昭之心路人階知。

「秦皇屍骨未寒，且太子還未行登基大典，何以坐在龍椅之上？」

李元正看見心中不喜，於是開口直斥。

嬴瑞擦拭雙眼，抹走眼淚站起來，強忍怒氣向大家鞠身道歉，大有一代賢王的氣度，實際心中尷尬不堪，暗暗記恨。

「我明白在坐各大臣對本太子有不同看法，但此刻我坐在這只是純粹想再這感受一次父皇最後的龍息龍氣。假如有何得罪，請各軍臣見諒。」

一旁的嬴威卻不服氣。嬴威從小不喜歡循規蹈矩，繁文俗節。對李正元此話大感不滿，他覺得權力才是王道，什麼規矩，通通都是放屍。

「大膽李元正，太子仍秦國儲君，國不可一日無君。事出突然，太子理應立刻登位以保家國安寧。你這樣直斥太子，禮儀何在？」

李元正嘆氣，對方之勢如日中天，多說無益。他知道再說下去，難保不會成為下一個齊騰。佐相劉秀為了中和一下緊張的氣氛，提出明天一早進行登基大典，再挑選一位皇子代天子守孝。

這樣一來，君主之位便不會一直懸空，而且也能夠一盡孝道。

嬴威與嬴仲書一同回到二皇子府。一踏入大門嬴威便立即趕去看齊雪瑤。嬴仲書覺得奇怪，從後跟隨。

齊雪瑤昨晚從束腰中取出錦囊，從裡面拿出一張紙細心閱讀，而這錦囊一直藏在父親書房裡，因昨天翻找東西時才發現，是一位名為玄清的友人所贈。內容其中一句是「這是唯一的方法，可以救到齊家」。可是父親卻沒有遵從，反而倒施逆行。

紙中除了提到玄清外，還提及另一位叫鍾鈴的少年。齊雪瑤卻沒有太在意，她只想知更多古峰的過去。她決定有機會定要去尋找此人。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大，定是嬴威回來了。齊雪瑤把錦囊及紙張都收到衣服裡。

「雪瑤，我回來了，你有想念我嗎？」

嬴威沒有敲門便推門進房。齊雪瑤把頭扭開一邊沒有正眼看他。

後面的嬴仲書也來到了齊雪瑤房間，他第一眼看到齊雪瑤已經被對方的美貌深深吸引住。但想到她一家人都是被自己用計陷害後，便不敢再直視她。

嬴威看到齊雪瑤還是不理睬自己，一手把齊雪瑤面頰捉住。

「你弟怎可能跟我虎狼之師匹敵，你記住現在沒有誰能救你。早說你是我的人，還在嘴硬。」

到了此刻，齊雪瑤依舊一字不說，緊咬嘴唇怒視著贏威。

「你跟古峰性格都是一樣的討厭。」

說擺便很快離開了房間，而嬴仲書此時也慚愧得一同離去。他離開後在門外隱約聽到哭泣聲，心內疚得無地自容。

在房中的齊雪瑤心中向天發誓，必定為齊家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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