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 - 第二章3

五個小時後，我躺在床上，一遍遍想起今晚她敞開衣襟內的胸罩。

那是有花紋、以薄紗材料包裹著兩個乳房，而以花朵形狀覆蓋著乳尖，設計誘惑的胸罩。

她平常都是穿這種胸罩嗎？

既然穿上這種別出心裁的胸罩，是否打算讓別人欣賞、瀏覽？

這麽說，她是故意打領口敞開，讓我看囉？

今晚去了海倫的住所，跟她一起搬傢私，面對面吃飯。

只不過是幾小時之前的事，現在卻覺得不真實得猶如一場夢。

而在不久之前才看了每一部她主演的電影，她乳房的形狀，乳頭的顏色、腰肢、臀部，小腿的線條，全都深深印在腦海。

三個月前，絕對想不到會有這一晚。

今晚，真實的徐霧薇——海倫就在我面前，我無時無刻不把她和電影裡的裸體聯想在一起，心裡暗暗對比著眼前的她跟電影中的裸體有什麼分別。

她在日常生活中的一舉一動，對我的吸引力實在太大。還是說，電影裡面徐霧薇的形象反而壓住了真實的海倫？

海倫好像不怎麼在乎我看到什麼，寬身恤衫和短褲本來十分適合在家裡穿著走動，不過太容易走光，她不會不知道吧？有其他男性在場便不太好。

赤腳在家走來走去，薄薄的恤衫在滲透了少許汗水之後顯得若隱若現。

加上抹汗時輕微的喘氣聲，帶著性感誘惑的意味跟電影一樣。

這一切都是故意做出來誘惑我嗎？

對我笑，問關於我的一切，是對我產生興趣？鄰居說做明星的都很隨便，上床像吃頓飯一樣簡單。

在她旁邊，我心裡不時一陣亂跳。

不過，電影情節畢竟跟現實生活不一樣，今晚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現實往另一個方向發展。

「再過一會兒，買來的熱帶魚便可以放進魚缸，只要明天仍然游來游去，便代表牠們已經適應了水質和環境。」

「謝謝你。」

飯桌上的菜還吃不到一半，她已經喝了半瓶紅酒，看上去有些許倦容，以手肘支額，不過仍然未到醉酒的地步。「你不多吃一點？」

「我飽了。」我起身準備收拾桌子，被海倫阻止。

「待會讓我來做好了。」她輕輕拍我的手。對魚缸的事好像不那麼放在心上。

「嗯，妳還想要什麼魚？我明天去買。」

「我？」她聞言笑了一下：「沒所謂，一切隨你意思好了。」

「但妳總有些心頭好吧，雞泡魚？孔雀？」

她笑著擺擺手。「我想要一個魚缸，並不是因為自己喜歡，是為了兒子。」

「兒子？」

她盯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我兩個兒子十分喜歡魚類，每次經過水族館都會停下來，把臉孔貼近玻璃，看得十分入神。我想，如果家裡也有一個類似的這樣的魚缸，他們大槪會願意來這裡玩吧。」

她好像很寂寞和太多心事。

「對了，」當我琢磨她心裡所想時，海倫忽然省起什麼似的站起來。「差點忘了。」她朝我一笑，走進卧室。

當她再出來時，塞了一些東西到我手中。我攤開手掌一看，竟然是四張千元大鈔。

「不用那麼多……」我想把錢還她。

她笑：「買魚缸用品要用錢的，剩下來的當作酬勞。」

她的語氣十分親切，不過「酬勞」兩個字還是像針一般刺進心坎。

雖然是鄰居，交談過幾次，也同度過一個黃昏，但她大槪不是把我視為朋友。

第二天，我再次按海倫家的門鈴。下午五時，她可能不在，只好碰碰運氣。

我在走廊等待，心情有些緊張，生怕爸爸媽媽會突然回來。

她在家裡。「噢，是你。」語氣有些訝異，開門讓我進去。「放學了嗎？」穿的薄身寬鬆睡衣讓乳房約隱約現。

「我想知道，昨晚有沒有魚兒死去？」我問。

「沒有哇，牠們十分生猛。」她給我一個讚許的笑容。

「那就好。」我點點頭。過了半晌，說：「昨日我聽到妳說希望兒子會喜歡妳那缸魚。」我拿起一件東西給她看。「今天買的，一個海盜船模型，放在缸底，好像一艘沈沒在海底的藏寶船，他們應該會喜歡。」

儘量想說得滿不在乎，雖然是很微不足道的裝飾，不過這是我的點點心意。

「謝謝，好漂亮，他們一定喜歡。」她把模型捧在手上觀看，表情好像真的很欣賞，無論是否出於真心，至少讓我放下心頭大石。「你真細心。」她似乎深受感動。

她忽然抬起頭來：「啊，抱歉，我要出外吃點東西，今晚有地方要去。」

「我沒有其他事了，再見。」我裝作淡然。不奢望海倫像上次一樣邀請我進屋，但心底總想跟她多聊一會也好。

「你不陪我？」

我楞住。「我……」

「附近有沒有吃飯的好地方？」

「對面那間茶餐廳可以嗎？」

「可以。」

她說待她先換衣服，要我入內等一下。海倫關上房門。接著她在睡房裡待了很久。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忽然心跳加速。她會不會嘴巴說換衣服，其實卻是脫光衣服，裸體出現在我面前？剛才關門時沒有聽到鎖門的聲音，她在睡房待這麼久，也許是暗示我去推開房門，而她早已一絲不掛等我。

這些都是在她的電影裡看過的場面。我站起來，心猿意馬，拿不定主意應否敲門。

此時房門打開，我的心噗地一跳。瞪眼看過去。海倫拿著手袋出來。

她化了妝，戴環狀耳環，絲質襯衫衫領敞開，少扣兩顆鈕釦。「走吧。」

就是因為看太多那些電影才會有這種非份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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