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晴's 短篇小說集 - 夏日的尾聲，我與七月六日、以及妳說再見【過去2】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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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家和食店。店內昏暗的燈光和間隔分下一個只屬於我們的角落，服務生拋下一句「請慢用」之後就離去。外面的事物都化成黑影，柔和的陰暗很容易使人有想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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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妳相對而坐，緊扣的手心沁出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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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要送我的禮物，現在能給我嗎？」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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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想待吃完以後再給。」自知提出的是一個莫名奇妙的要求，我只好牽強地笑。妳遲疑的一刻，我想妳大概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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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你會想知道這段時間我突然失蹤的原因，你想聽聽嗎？」妳突然調皮地說，要親自揭開守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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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要知道！這段日子我可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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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回應，妳的嘴張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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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隱約的人影模糊起來，世界彷彿只剩下我與妳，我就像戴上妳的耳機一樣，只聽到那溫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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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時間停頓在這一秒。我反覆思索著妳的話，眼前的妳遠我而去，我卻來到很遙遠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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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妳先天得了一個病，而且還開玩笑地說，只要受到驚嚇就會病發。本來約定相約的一天，妳就因此入院了。我執著失約的事質問妳的時候，妳就只說是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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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第一次認真的罵妳。日子放大我的牽掛，徹底地蒙蔽我的心扉。妳的每句道歉我也聽不進耳，失望與憤怒奪去我僅餘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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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怪責妳暪著我此事時，妳卻為了保護我，不要讓我擔心才不告訴我。而我，有為妳做過一些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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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發現，我徹底地傷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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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的眼眶早已浸滿淚水，右手緩緩往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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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過的錯彷彿太大太多，此時我只想將一點溫柔分給妳，親手治療妳的傷口；又以我的淚平伏妳因此焦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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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決定要守護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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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空間裡，我對妳說那些話……沒有海濤聲、沒有人來電，妳把我的聲音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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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經過一段很長的沉默，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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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對我的意思了。我心就很亂，想著不可能發生這件事的……你怎會……我的心很亂……想著是不是我做錯了甚麼事。不論如何，一直以來很謝謝你。然而……我還想趁著青春的時候向夢想進發，其他事情就暫且放在一邊。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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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暫時不能回應你的心意。」這段時間妳一直低下頭，抬頭的一刻既是充滿歉疚又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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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重新恢復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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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我抹乾眼角的淚，盡力弄出一個笑臉。妳最不喜歡任何陰沉的東西，也包括憂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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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歇斯底里的哭訴，沒有死纏爛打的請求，我在平淡裡接受了這個事實。心結解開的一刻，讓我痛的拘束感伴隨手上的絲帶一併拋進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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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生妳的氣，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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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跟我道歉，一直暪著你的我才是犯錯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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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妳的錯，我應該要相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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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啊……就當是世界的錯吧，嘿嘿……」妳旋出個輕佻的笑容，顯然是不想為這個問題煩惱。我也給妳這個回答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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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好了，當今天的事情是一個漂亮的玩笑，當它未曾發生過，即使以後還有機會再見也不再提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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