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鶴之憂再稿 - #92 鶴之憂019永久花

[鶴之憂:019永久花]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7cNwwb5J

(1)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f7xw1Wur

《曾經的平安時代》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wkGZ2r8s

　　那是在平安時代的楓葉時節，五条國永難得會在傍晚人潮眾多的時間點踏出家門，步行了一小段路程，期間行經熙來攘往的大街小巷，時不時聽見四處叫賣的聲浪以及結伴採購的大人小孩，人來人往的街道看似好不熱鬧。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x12oeYHI

　　這樣的氣氛讓他迴避著視線，低調快步行走而過，最終來到的目的地是三条宗近的宅邸。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aMavgHbR

　　五条國永向三条宗近拜師學藝已有段時日，今日來到三条宅邸的他有些氣餒，原先認為只要追求著同樣的理想，最終將會達到和師父同樣的境界。但如今卻有些自暴自棄，並非帶上鍛造好的刀劍來請師傅過目欣賞，之所以空手而來也是因為有所徬徨，他忽然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96H9I3N1H

　　這時，會客室的拉門被開啟。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iOrCRdb9

　　坐在裏頭的五条國永已等候一段時刻，這才終於等到抽空來見他的師傅。抬頭看見前方身穿白色壽衣的高瘦身影，一舉一動既端莊又有氣質。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hkuT4mpR

　　「師傅……。」五条國永迅速站起身，向此人鞠躬表示敬意。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5Tpodz9r

　　三条宗近撤下隨身侍從於門外，門再次被關起，此時客房內獨留下他們倆。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PFNwlj42

　　「坐下吧!國永，這裡只有我倆，不必太過拘謹。」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YkogYlJg

　　聽聞此言，五条國永原先緊繃的肩頸稍稍鬆懈，他長嘆口氣後陷入沉默不語。室內的時間彷彿靜止不動，雙方並無交談。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GSSTgsXW

　　就態度上的觀察讓三条宗近嚴肅以對。最初相遇時對方那雙散發光彩的眼睛，如今朦朧不清仿佛染上厚厚一層霧氣，由此看來五条國永這回深陷低潮，一臉無精打采的憔悴模樣。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CORsuRwH

　　三条宗近禮貌性先詢問:「國永近來可好?」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trnAAXv3

　　五条國永點點頭，輕輕應聲:「恩。」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5ktdqmuFd

　　「神情憔悴，多日未眠，你這年紀尚淺，卻比起我這老人家來的滄桑……。」三条宗近用著自己稍有些退化的雙眼仔細端詳著弟子，將觀察到的狀況直白說出。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Jeha1eM0

　　「……。」五条國永未予以答覆，垂下的頭更為沉重些。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xyajQgRq

　　三条宗近十分有耐心的等候對方釐清思緒，先替彼此沏了杯茶水，同時輕聲說道: 「本以為這些時日不見國永是因為埋頭於鍛刀上。」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dTsED7wU

　　身為長者的三条宗近已習慣弟子的性子，寡言的五条國永總會需要些契機才會將心裡想法說出來。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zHxES7bE

　　既然都已經來到了此，必然是有話要說。五条國永耳聞師傅的話，這回終於抬起頭來，十分正經問道: 「師傅也曾有執迷不悟的時候嗎?您在鍛刀上面是如何追求心中所想!?」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YEZOU0hX

　　五条國永真誠的詢問，並非造成聽者困擾。三条宗近嘴角微微上揚，沒有馬上回答前一句問話，而是反問了回去。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mpDOboB4

　　「是發生何事?這段時日究竟遇上什麼?從前的你未曾有過這般怯弱神情，不管是談論鍛刀時的熱切眼神，還是平時與你的談吐經過，向來不隨波逐流，擁有自我見解的國永，無論何時眼瞳中都真摯閃爍著光輝……但此刻，你卻失去了最初的你。」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StpfqCd2

　　“仿佛像是失去最初喜歡的這份心。”這正是三条宗近所看到的轉變。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d09uU8E8

　　能看得出這段失聯的時間裡，五条國永應該不是毫無進展，三条宗進相信他的愛徒一定琢磨於如何打造出更好的刀劍，埋頭進行了多次練。至於，今日之所以未遞上任何成品，肯定是心中的理想並未達到。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bywIFcac

　　三条宗近繼續問道:「國永的理想是什麼?」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0XjYZOXD

　　將話循序漸進通達核心，打開五条國永的心事開端。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9FvMtXQ9

　　「我一心只想著追求跟您一樣的境界，是師傅讓我踏進鍛刀世界，您的三日月宗近總讓我內心悸動不已，我也想達到同樣的技術，但我卻……。」五条國永說出誠實想法，卻因為無法如願達成目標，搖著頭說不下去。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Xl4oHC4P

　　三条宗近目光直視著五条國永，同時反問著:「國永不喜歡自己鍛造的刀劍嗎?」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8rLdVVnL8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那把刀』還沒有到達頂點!」五条國永激動說著，他忘不了那把被自己遺留在鍛造場的刀劍。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wIiHaIo9

　　這話語中頗有玄機，三条宗近深入追問著:「那是把什麼樣的刀劍?」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RkaV8VpFb

　　這次的問題讓五条國永猶豫著一時，直到再次對上視線，也深知有些事無法再隱瞞下去。面對這個人，他有些事實在難以啟口。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xBRh5yUj

　　五条國永顯然對於接下來的話感到慚愧，吞吐其辭，支支吾吾半晌才道: 「那是把……仿效三日月所造出的大太刀。」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sc8OlVCY

　　這番話說出口後，五条國永就不敢再對上師傅的視線。不僅如此，屋內的氣氛降到冰點。三条宗近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有起身離開此。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wdQZcQak

　　五条國永感受到強烈的不安，這段說長不長的時間裡，予他而言漫長無比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lisq7yb0

　　直到拉門再度開啟時，已過了一柱香的時間。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xjTlbG9n

　　三条宗近出去時是空手而去，回來時手持錦盒。遞上前的東西是前一刻提及到的太刀──三日月宗近。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D9EEI30T

　　「師傅……這是?」五条國永不明所以，盯著賞心悅目的三日月宗近，不知不覺有些分神。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6kBSzLaKU

　　「三日月宗近是我走遍各地欣賞了無數美之事物所製成的刀劍，要說他集結了天下之美也不為過，至少這是我所認定的美之定義，也是我追求美的私心。」三条宗近沉穩說出自己在鍛造三日月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又是以什麼心態認定這份美。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mDNYcYuD

　　將自己的心思投射到刀劍身上，三条宗近認定的世間之美數不勝數，想把人生中所得到的美全寄宿在這把刀之中，這是他在鍛造三日月宗近時一心所想的事。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mozkTKMN

　　但是，這個美不是人人都一樣，更不是每個人都能體悟到“同樣的美”。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3SPw8Ggk

　　這番言論令五条國永迷惑，他情緒低落說著:「但我無法做到同樣的美!我開始不清楚自己想追求什麼，一昧模仿同樣的刀真的好嗎? 」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1gWudUVT

　　「但這就是我的起始，我崇拜著這樣的美，也追求著這樣技術高超的師傅。但是，如果無法接近三日月宗近的美，那根本就連仿冒品也不如!?」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2dXwRYJJK

　　五条國永還未明白真理、走出漩渦，這番未經整合的話聽來語無倫次，卻也是他此刻最真實的想法。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GctZKXZZ

　　喜歡一件事物都會從模仿開始，但如果一昧只是仿效，那會在過程中逐漸看不清自己真正想要什麼。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6VCRaXfE

　　「這份美能夠受到國永這番肯定認同，我同為三日月宗近感到與有榮焉。」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nfzhAvKd

　　「師傅……。」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UqpOHU3N

　　「我相信國永熱愛刀的這份心有多強烈，假使你是以仿效的心下去製作的美也無妨……追求美並不可恥，只是，國永所認為的不完美在哪?」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P6QL1hBE

　　「我所認定的美……。」五条國永眼眶微熱，低沉的聲音說到一半，後面的話堵在喉嚨，他的思緒打斷了自己。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C9CO2hX5

　　五条國永想起一直以來的鍛造經過，他將玉鋼塊於逐漸升溫的爐火中燒製，藉由厚實的雙手提起鐵槌，來回反覆敲打再堆疊，重複著同樣的動作數十次、數百次，整個人都彷佛身陷在烈火之中燃燒。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0xKz2WCs

　　在高溫塑形的過程中感受到自己的身心都與熔融玉塊融合在一塊，靈魂無法從中抽離開來，就好似脫離了繁雜的世俗人間。存在於單純的火紅空間中無法自拔，心如止水格外清淨，唯有在這時刻人心最為放鬆。他喜歡獨處在這個環境下身陷自我的世界，這是他對於世間最根本的喜歡，無戰亂紛擾、無權力鬥爭、喜怒憂愁全依自己。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5xQYwQAl

　　這份純粹喜歡的意念全寄宿在他的心與刀之中，他喜歡刀最純粹的美。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WxWmLpDr

　　「我……。」準備啟口的話瞬間化為無聲，五条國永恍然大悟，原來他一直以來都在否定自己的純真。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xbbPbdhX

　　三条宗近引導著自己的弟子走出迷惘，帶著說笑的口吻回答著: 「如果每個人都追求『一樣』的美，那豈不是挺乏味的?」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vl2UzlU2

　　即使每個人追求著共同的目標，但所得出的美之定義因人而異。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WNmnwVxB

　　沒有人能夠鍛造出完全相同的刀劍，所有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IX0XOfng

　　「每個人所認定的美不盡相同，即使是出於模仿，那把大太刀之中也有一半源自於國永獨有的特色。」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2v3sTtUu

　　三条宗近明說著，將五条國永糾結困惑的點說出來。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3nVqGLGk

　　大太刀之所以會與三条宗近的三日月宗近不一樣很正常，因為這是屬於五条國永鍛造的刀劍，而不是三条宗近。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j0mtJB2z

　　「有機會帶那把大太刀過來讓我評鑑過目吧!」三条宗近如此言說，由衷希望五条國永能正視自己的創作。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ifiKX4kM

　　「……。」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vjw15qvi

　　那把不被五条國永認可的刀劍，如果能透過三条宗近的話語重新賦予新的意義，那無論是對那把刀來說，還是對於五条國永本身，想必都會帶來極大收穫。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wEKarFmi

　　五条國永這次的沉默更加漫長，直到三条宗近再次出聲喚回。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TdeFMVDD

　　「國永?」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5Wovp9WS

　　五条國永露出了黯然神傷的表情，語重心長的說著: 「那把刀已經……。」

3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6W7lRyCQ

ns216.73.216.235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