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故] 允行嘅新年煩惱 - 5章 - 歐陽一心

「喂，係咪真係得架？」

「掂呀，掂過碌蔗，你睇下你幾好睇，溝死囡呀。」幼羚不斷上下檢查我嘅衣著，又幫我反好衣領。「咁望落，其實允行真係唔錯。」

屌你老味，唔好撚再掂我。

「如果你失敗咗，不如考慮下我？我都幾好呀？」

「我寧願死，都唔會奶你嘢。仲有我唔係問你哋︰我咁著得唔得，我係問你哋︰呢條橋得唔得。」

「屌，問問問，你有橋咩？」幼羚一嘢收我皮。

「幼羚，你唔啱喇，今日允行終於行動，你唔支持人不突止仲要鬧人。」修端幫我講咗句說話。

「係囉，冇人性。」我九秒九附和。

「允行，你爽手試完，食檸檬就俾啲兄弟上喇。」

嘩，屌你老味，咁嘅說話你都講得出口，仲話兄弟。

「早兩日見一心上嚟，個衰妹又有女人味咗，對燈本來又大，我愈嚟愈有興趣呀。」修端回味不已講。

同修端比冇得比喎，佢咁講嘢已經好錫住我喇，人哋有錢到阿媽都唔認得，我係塵埃一樣；人哋搵緊下一個一百萬，我仲諗緊利是錢、會唔會收壹仔。

諗落，杏壇中學年代真係唔應該搵隔離香港啲中學生做槍手，而家奶咗嘢。

「我都唔知一心鐘意你啲乜。」

佢就係鐘意我啲乜。

「人地一心純情呀，你兩個麻甩佬連女人對手都未拖過不如收聲喇。」家寶講。

「我未拖過？！講笑呀？條橋邊個諗架？」修端講。

咁修端嚟計，正常嘅。

「我唔需要拖。」幼羚講。

屌。

「初戀無限美，初戀就係有一種令人難捨難離嘅感覺，你哋唔記得咩？」家寶嘗試動之以情。

「嘩！」修端將前額頭髮扯上。「真係唔記得咗！」

呢條死仆街，好識暗地裡曬命。

「我唔明囉，好女仔︰靚女、純情、專一、性格好、把聲勁溫柔，鐘意一個看更，就因為以前成日一齊搵陳老師？咁點解唔考慮陳老師？」

聽完修端咁講，幼羚講咗句粗口，笑到傻咗。

你條友，得唔到就奚落人都有。

「你睇下佢，溝女都要人幫要人教。」修端斜目咁講。

「我懷疑緊你啲橋得唔得呀。」

啲橋騎呢到。

「咁都要允行自己試架。」

家寶，真係多謝你呀！你簡單係苦海嘅明燈！我冇識錯你！識人識著嗰兩條契弟真仆街。

「允行失敗咗咪你地上囉。」

收回前言，我屌晒你地全部。

「一心好女仔嚟，人地都想結婚架嘛。」

都係嘅。

廢話咗好耐，以為一心放我飛機嘅時候，一心終於俾Message我。

叮叮叮───

「開Whatsapp睇下。」幼羚聽到聆聲，指住我個褲袋。

「我哋唔用Whatsapp架喇，我哋用Signal架。」

一拎上手，佢話佢就到。

「一心就到，各位老師麻煩避避席。」我合手哀求。

「記住請食飯呀。」

「得喇，講咗會請。」

「buffet去邊話？」

嘩屌你個幼羚，琴日講好咗係旺角大牌檔架喎！好賤呀！！！！

「得喇得喇得喇！成功咗一定請！成功咗先！」

三條人渣坐地起價得逞之後，我一個人企喺約定地點。

一心…好女仔…佢都想成家立室…

唉…修端咁教係咪真係得架？

「允行？」

「嗨，一心，恭…」

「仲恭乜嘢，年初七喇，我地又拜過年。」

「呀…嗯…咁呀…好啦…」

「家寶佢地呢？」

「佢地臨時話有急事嚟唔到。」

「急事？又會咁橋三個人都嚟唔到嘅？」一心扁嘴。

屌，穿煲！

「呀…佢地嚟唔到唔緊要喇，我哋咪傾下計囉。」

「唔…難得約出嚟，咁好喇。」

某條懶係靚嘅路整咗幾年終於整好，啲手印搬嚟搬去，銅像又搬嚟搬去，好似冇嘢做咁；遊客好開心咁喺無聊嘅景點爭相打卡，我哋本地人好開心咁睇住佢地打卡，心裡面笑佢地山長水遠嚟同銅像握手係做乜嘢。

家寶琴日話︰好似有新景點喎，不如趁年頭冇咩嘢做，出嚟聚多次喇。一心聽到好似好興奮，又心心又大笑，結果今日只係得我同佢，多少感覺到佢嘅失望。

「開年飯有老細喺度真係食到背脊骨落，佢走嚟問我，剩係問我︰公司有冇咩做得唔好呀？嚇到我死呀真係。」

一心不斷講佢今日喺公司發生嘅事︰有幾忙、bonus會有幾多、開年飯食得有幾咁辛苦……我一直虛應，心裡面羅列相應事點樣發生喺自己身上︰好得閒，一直望住個鐘等收工、唔會有bonus因為只有底薪、飯永遠係食自己帶嘅飯盒……

一心好活潑講自己嘅事，即使我冇咩點講有用嘅內容，佢都係繼續撳住長髮，繼續講，繼續笑。就好似時間回到杏壇中學嘅嗰種尻，變嘅唔係高度面孔，而係話題服飾。呀，仲有冇咗陳老師。

同當年謝師宴一樣得體嘅衣著，一心今日嘅妝容更吸引，修端講得冇錯，佢真係好有女人味。

如果我同人講︰我哋啱啱參加完謝師宴，可能冇人會懷疑，唯一破綻係今日係冬天。

「屋企有一大堆年糕未食完呀，點算呀？」

一心繼續講佢嘅無聊話題，我間中會望住佢隻喺我面前擺動嘅手，有種衝動好想捉住佢。但係諗起佢對手求先喺對面海忙完，自己對手就只係識搲頭拱手，自尊心又將我隻手拉番嚟。

「點解咁多年糕嘅？」

「啲親戚囉，個個上嚟就送年糕，食死我咩，咁肥。」

一心真係得意。

「仲有親戚拜年呀？年初七喎。」

「有呀，我阿媽喺屋企呀嘛，每日放工番去都見到新嘅年糕。」

「唔洗招呼佢地，都算幸運。」

「要呀，有時夜晚食飯拜年，俾人問到唔想講嘢。」

成年人之苦，我明嘅。

「個個都問我幾時結婚。」

「…」

──機會嚟喇屌你老母上啦仲唔上！係咪等我上呀仆街！

耳機傳嚟修端失控嘅吼叫，令我側咗一下頭。

「做咩呀？」

「呀…冇嘢，求先有隻嘢飛過眼前。」

──飛你老母呀快啲接啦！陣間轉話題就冇機會架喇！

佢地三個人渣喺我身上掛咗支咪，耳仔放咗耳機，話個天黑馬馬唔覺眼，支援就做到底。佢地睇嚟好著緊我。

「阿哥囉，成日推我出去，最衰都…」

「係呢，一心…你…有男朋友未呀？」

「嗯～？冇呀。」

──係咁喇屌你，繼續上喇！

人哋有直升機老母，我有直升機朋友，真係笑出聲。

「冇心上人？」

「…」一直好多嘢講嘅一心突然靜咗。

──你個腦係咪裝屎架？咁問都有！

屌，真係好煩，我索性將耳機拎出嚟。

「其實…我知有個人一直鐘意你架一心，但係佢冇咩勇氣…」

「哦，係咩。」

死喇唔知點算好呀！

「咁佢點解唔講出聲？幾冇勇氣都要講嘢架，咁佢又有勇氣講嘢識我？」

「佢…佢…覺得自己…襯你唔起…所以…冇…冇自信可以成功…」

「阿行你做咩呀？講嘢咁怪嘅？」

女人直覺真係好撚恐怖。

「想打乞嚏…」

「哦。」

一心冇再主動講嘢。

佢等緊我？

「佢…好似覺得襯你唔起…所以冇咩…自信。」

「襯我唔起？咪改到自己襯得起囉，佢咪又係廿幾歲，好難咩？咁都唔做，不如你開名喇，我永遠唔考慮佢。」

佢嬲？

「不如我問多一句，佢覺得邊方面能力襯我唔起？」

「唔…溝通能力，工作能力，見工能力…」我自我審視之後講。

「呢啲全部都有得練，唔係呀嘛？」

「佢會練架！佢想上堂練架！」

「哦，咁咪得囉，但係我唔等得幾耐喎，你叫佢表白，我再睇下佢有冇得救喇。」

「吓…？」

一心見我恍神，開始唔耐煩。

「你同佢講︰唔快啲表白俾我諗諗，佢以後都唔洗嚟喇！聽唔聽到！」

「啊…好…聽到。」

「冇咩嘢我走先喇，有啲攰。」原本悠閒嘅一心突然要完結修端佢哋為我精心安排嘅一日。

「一心，今次我有嘢同你講。」

「嗯？今次唔係你朋友呀？」

屌死自己！我有啲後悔點解用「朋友」嚟做擋箭牌！

「唔係，係我有嘢想講。唔…唔知…你介唔介意做我女朋友！」

「噗！阿行你咁樣叫告白？」

「我認真架！」

「咁你個朋友點呀？」

「理撚得佢死。」

「好兄弟喎，真話呢？」

早就知道仲要玩我…

「我…我的朋友就是我…」

「求先啲問題你練好，轉工邊係問題。」一心行埋我面前。「但係你要做呀，我會睇住你。」

「有呀！琴日修端捉咗我去報改善班，我認真架！」

「好！我鐘意，你重新講多次。」

「一心！今日年初七，人人嘅生日，你可唔可以做我女朋友呀？」差跪埋喺度，就係一個求婚時刻。

「有試驗期，你話你會改善，你俾啲成績出嚟睇下先喇。」

「即係…？」

「即係咁。」

一心主動拖住我隻手。

「叫埋後面嗰三個出嚟。」

「吓？」

「我話︰修端你地三隻嘢快啲出嚟。你當我傻架？」一心對住我件衫講。

嗰三個人渣，呀唔係，嗰三個恩人慢慢行過嚟，仲拍住手掌。

呢一刻，我真係好想喊。4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C7mS29Zb

唔係因為一心終於做我女朋友，都唔係因為有班為我著想嘅老死，而係…4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FTiNKjyA

「我俾完學費又要俾buffet錢喇！仲要係五人份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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