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血族之後 - 第五章信任的契機4

倆人回到莊園時，蓮已經大門前候著。颯特明知如此，卻牽著德斯娜的手故意漫步，以致於她甚至想以「厚顏無恥」來形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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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緋月界的夜晚如何？」颯特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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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德斯娜敷衍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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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草草結束話題，然後回去自己的「窩」……原因無他，只要看著遠處的蓮那憂怨的眼神，幾乎都想原地消失。德斯娜感覺他的視線能殺人了，真虧颯特還能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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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蕾娜』在緋月界的意思。」他說著，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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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目看她的時候，纖長的睫毛逆著月華，正好在眼瞳上勾勒出一筆陰影，他嘴唇彎起，露出了獠牙的一角，看起來多情魅惑。他撩起德斯娜肩上的一縷栗髮，放到唇邊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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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斯娜怔了怔，看著他的眼，覺得他平日妖異的眼眸裡似乎還藏了點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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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歡迎回來～～」凱芬的聲音大得從遠遠就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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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飛奔而至，硬著頭皮無視倆人間曖昧的氣氛，拉起德斯娜的手就走。想來，蓮應該是受不了他那極其緩慢的步行速度，於是找來了凱芬。只要她將德斯娜領走，颯特就不得不跟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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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我夜裡最美的景色。」颯特看著德斯娜的背影，似是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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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蓮走到颯特面前遮住他的視線，只見他板著臉稟報說：「殿下，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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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一看，竟覺得蓮有點像隻尋求主人注意的大黑狗。「大黑狗」無視颯特那忍著笑的模樣，說：「他確實在人界，被魔判所收留，目前在學院受訓。不知原由，但似乎是想偽裝成凝神者投效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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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側頭，彎唇笑道：「魔判所居然敢收留，不怕血族去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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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打算將她還回去？」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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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颯特揚了揚眉，說：「她本來就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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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頭上的人可以替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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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興致缺缺的擺了擺手，打斷了蓮的話，「我沒有閒情逸致顧一個大男人，知道他在哪就夠了。說下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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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點了點頭，隨即換了個話題：「所有僕人已經排查完畢，除了王后的人，還滲透了大貴族的勢力。當初就是因為雙方發現彼此，所以侍女一去不回才無人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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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揚起眉，說：「喏～我就知道！我來猜猜，死掉的到底是哪個勢力的人呢？」他摸了摸下巴，彷彿有細細想了一回，但是時間才過了半分鐘不到，看起來是輕輕鬆鬆就得到了答案，「——大貴族的。威索爾倒是敢呀，竟然跟大貴族交易。」他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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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算是撿了便宜，事情不至於為人所知。」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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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樣說就不對了。」颯特搖了搖頭，說：「我一直讓他們互相制衡，目的就是簡化消息傳播的途徑，方便我們行事。只不過，現在已經不能再用他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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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抿了抿唇，搭在劍柄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說：「為了她，捨棄一直以來的棋子，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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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抬頭看向二樓，德斯娜房間亮起了燈光。似乎是有所感應，她走到窗前看向樓下，與颯特四目相對。她側了側頭，眼神奇怪，像是在狐疑他為甚麼不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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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颯特說著，朝她笑笑，還沒羞沒臊送她一個媚眼。德斯娜臉色一變，狠狠的拉上了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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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蓮感到無語，可不得不承認，這卻是轉移德斯娜注意力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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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說：「我從很久以前就說過了。為了她，我可以搭上整個世界，而且那個替手……威索爾正好能順手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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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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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金錢罐子……」颯特學了蓮的叫法，狡黠一笑，說：「他怎麼可能有錢不賺，好好設個局他就就會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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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一道安排，同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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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約了。」颯特說道，朝蓮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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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沉默了一會，想來自家主子應該又有了自己的打算，便只問：「她的力量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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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體質尚有些不習慣，不過學得頗快。」他說道，回憶從黃昏到入夜，她美麗柔軟的身段依舊記憶猶新，「她生來該為血族……要不是修羅，她不必受那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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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不苦了？」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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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抿著唇，摸著耳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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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的路上，月華從走廊的窗戶灑進，它混合燈光，將走道染成橘黃，總覺得……顏色混濁得令人有些頭昏腦脹。倏地，颯特的頭一陣刺痛，不得已的倚在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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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蓮趕緊扶住他，卻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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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搖了搖頭，閉眼定了定神，說：「我和她在森林遇到石魔，查一下奧塞奇的領主是不是又丟了寵物。」他揉了揉太陽穴，看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恢復進度，他暗暗嘆了聲，說：「我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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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蓮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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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石魔給殺了？應該還沒有教她凝血，亦肯定不會和她打起來，到底遭遇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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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說：「我和她剛踏進森林，魔獸已經有所反應，好幾個群體直衝而來，是從未有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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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臉色一沉，說：「可我看她也沒甚麼區别。她的能力尚未完全，魔獸是對她有所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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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颯特說：「可若真的感覺到莉莉，應該是俯首稱臣，而非敵視。怕是她的氣息撩亂不自知，成了半人半魔的狀態，激起魔獸對混沌的恐懼，又或是誰知道了她，在背後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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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是……莉莉絲故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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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指揮若定的他，怕是唯獨關於魔女的事情，雖然了解，卻最沒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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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亦騙了他。一騙，就是永不相見。9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fpQA3u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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