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輸咗俾鏡入面嘅自己 - 第２８章

「咦？依位咪就俾師傅一招收皮嗰個細路～」白叔揶揄咁話，將煙頭拋到地下，用腳踩熄佢。

睇落去幾型，但佢對腳好似…震緊……

「估唔到今晚咁大收穫，嚶嚶嚶～」由盡靈完全唔驚嘅反應就可以睇出，白叔唔係真係咁厲害。

白叔幾步跨到我面前，背住我話：「帶上春蘭走，我同佢玩玩。」

我知道佢只係喺度逞強。

「你唔係話無做靈使好耐喇咩？」

「講你就信。時不時都仲有訓練，得啦。」

聽佢咁講，有一刻我真係諗就咁走咗去…

「唔得，我做唔到。依個係我同佢嘅恩怨，我無可能拋低你自己走咗去。」

我唔走得，除咗因為係自己嘅事之外，白叔唔係佢對手。

點知白叔大發雷霆，鬧返我轉頭：「啊叔做嘢唔洗你教！叫你走就走啦，毛都無生齊嘅細路唔好喺度阻住哂。」

我仲未嚟得切開口，佢已經邁步向男人走去。先係急步，再跑咗起嚟，硬食男人嘅幾腳揮腿，直接扑向佢條腰度，將佢壓制喺地下。

「快啲走啊！」白叔以撕裂嘅低沉聲大嗌。

我真係唔知應該點…我……

「走啊！！！」白叔再次大嗌。

對唔住喇白叔…我急忙跑去春蘭身邊，拎支髮髻出嚟，等佢可以入返去。

「入去先，我帶你走。」

春蘭艱難咁點點頭，隨即飄散。

「頂住啊白叔，我去搵人返嚟救你！」臨走之前，我對住白叔大喊。邊跑邊撥打啊媽嘅電話。

咁遠爺爺一定嚟唔切，唯有我親生啊爸可以救到白叔。

「電話暫時未能接通……」

點解會咁…又連續打咗幾次，都係咁，無人聽……

喺路邊截咗架的士，渾渾噩噩咁上咗車。

內疚感充斥住身體每個角落…仲有機會，依度返屋企5分鐘左右姐。

到樓下，我急忙推開車門，跑入大廈，衝咗入𨋢。

我係咁撳個8字，快啲啊，救下你快啲上去啊。

終於𨋢門打開，用最快速度跑到門口。

「叮噹」

撳鐘無反應，唔好係最壞嘅情況，唔好啊…

咔嚓。

用鎖匙打開門嘅瞬間，烏黑黑一片；打開燈，人影都無隻。

最後一絲自我欺騙徹底粉碎，救唔到白叔啊！

砰。我失神咁跪喺地上。

點解會咁…先係梓安、殘魂、再到白叔…身邊嘅人都會因為我而受傷。

大門仲打開緊，好似有幾人經過，我都唔清楚，依家應該要點……

「啊仔！」唔知過咗幾耐之後，我要等嘅人終於返嚟喇，但…一切已經太遲。

我轉過頭，係啊媽、親生啊爸，仲有……白叔！

我唔敢相信咁不斷捽自己對眼，真係白叔！佢俾啊爸扶咗返嚟。

「白叔！」

「都話唔會有事架啦細路。」白叔露齒對我笑咗笑。雖然佢話係咁講，但仍然用手捂住腹部，嗰個位附近仲有啲血跡。

「到底發生咩事……」

「入屋先講。」啊爸打斷咗我嘅話，慢慢咁扶住白叔入屋，放咗佢喺我張床上面。

「點解你哋會同白叔一齊？」

「頭先同陽…即係你爸爸喺尖沙咀行嘅時候，佢話海邊有幽靈嘅氣味。點知一去到就見到依個男人被人捅咗一刀，陽即刻衝咗上去救人，但捉唔住個兇手，俾佢走甩咗。」媽解釋成件事，又問：「見你白叔白叔咁叫，你識得佢？」

「嗯…」我點頭，「佢係爺爺個徒弟。」

依一句話令原先忙住包紮傷口嘅陽都停咗停手。

「你係父親嘅徒弟？」陽向住床上嘅白叔問。

「算半個啦…估唔到咁多年之後都會撞到佢個仔…咳…」白叔邊講邊咳，情況唔樂觀咁。

「已經幫你止咗血，好好休息，我哋出去先。」陽講完就同我哋一齊出咗廳度。

「頭先件事同你有關？」陽問我。

「兇手，係盡靈人，佢追殺緊我同依隻幽靈。」我拎咗支髮髻出嚟。雖然唔知眼前依個男人會對春蘭點，但春蘭都傷得唔輕，我需要佢嘅幫助。

「韓春蘭…」陽眼神驟然收縮，「最尾竟然落到你手上。佢嘅魂流失得好快，俾支髮髻我。」

我竟然無猶豫咁遞咗俾佢…

只見佢用手指喺髮髻上劃咗幾劃，同當初爺爺解封印嘅動作有啲類似，但爺爺係用篤。

片刻之後，佢就歸還返俾我，話：「我封印咗佢，雖然做唔到完全閉合，但魂嘅流失會慢好多，應該有足夠時間俾佢回歸本魂。」

佢竟然知道我仲有本魂……

「你都識得…韓春蘭？」我問。

「有聽你爺爺講過。」

「到底…爺爺係咪死咗喺十七年前嗰場災難入面？同埋點解啊媽話得你先救到我？」我直接了當咁問，將埋藏心底已久嘅問題一次拋出嚟。

陽挑一挑眉：「你知道十七年前嗰場災難？」

我點點頭。

「咁我長話短說，十七年前，惡靈動亂，狼使戰死，但死嘅喺父親個啊哥，新任狼使。你爺爺知道依個消息之後，因為愧疚，自願返到靈宮接受審判。最後被判死罪。」講到依度，佢神色黯然，畢竟係佢至親嘅人。

「點解爺爺要放棄狼使個位啊？」

佢搖搖頭：「我都唔知。」

「爺爺無諗過返去？」

「已經返唔到去喇。靈宮嘅每位靈使身上都有個印記，透過印記可以追蹤到靈使嘅位置。而當初你爺爺逃嚟香港，之後無幾耐佢就斷咗自己嘅修為，令印記失效，等靈宮無辦法再追蹤佢，徹底變做一個普通人。」

原來係咁。

「咁得你先救到我嘅危機係？」

「自從你爺爺叛逃之後，靈宮對狼使一系特別嚴謹。狼使一系嘅人都必需活喺靈宮嘅監察之下。所以…咁多年我都無返嚟，就係因為唔可以俾靈宮知道我仲有個仔…如果唔係嘅話，你將會被捉返去，囚禁一生。」

我倒抽一口氣，佢…係保護緊我……雖然好唔想承認，但依個就係事賓。

「咁你呢？你嘅自由呢？」

陽搖搖頭，露出一個慘笑：「我一早已經失去自由，由你爺爺帶我返去嗰刻起，我已經成為咗靈宮嘅一件物品，一隻籠中鳥…所以我唔希望你都係咁，今次返嚟係要幫你同媽媽換個身份，去外國生活，去到靈宮嘅爪牙都伸展唔到嘅地方。」

依個就係…佢咁多年嚟唔見人嘅原因……

「點解爺爺要帶你返去啊？」

「因為佢啊哥無後代，狼使嘅空缺無人補上。而狼使一系嘅最後血脈…係我，如果我唔補上，後果可以嚴重到造成上千上萬嘅傷亡，但人民嘅命係無辜啊。父親佢無辦法放任唔理。所以我係俾佢…獻祭咗。」

空氣變得好沉好重，連呼吸都唔係易事，冷空氣沉落肺嘅底部就排唔返出嚟咁。

先前對於佢嘅憎恨全然無哂，你叫我仲點憎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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