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259

鏡頭回到剛剛行出銀行，賺了一大筆錢的王達尼身上。

這份得來不易的暴利，是販賣煙酒的十倍。

如果按照計劃進行，多走兩、三轉販毒，應該可以抵消全個鯨寨的防禦工事支出。

當然，一眾辛辛苦苦、日夜趕工的商團成員，都會分到在港島區的第一杯羹。

回到柯達大廈中，王達尼帶了三箱自家的品牌的啤酒，還有數盒香煙供商團成員享用。

「全部免費！唔夠再同我講。」王達尼將這些精神補給品，帶到大廈的宿舍。

宿舍是由某個單位劃分出來，入面配備各種起居用品，更有桌球檯、桌上足球機、籃球機等，給予商團成員一定的娛樂和休息。

「噹」大家碰杯暢飲。

「阿寶拉，有冇啲小炒食下咁啊？」一位商團成員不夠盡興。

「叫咗樓下個保安，阿良叔去買。」寶拉說。

「下一批原料會喺兩日後運到，呢兩日大家就抖下先。」王達尼打開帳簿，坐在一旁核數。

酒喝得多了，商團成員們開始口出狂言：

「我哋喺到打天下！」、「做第一個毒品王國！！」、「捧黑鼠佬大做神！！！」

「外賣到。」看管大廈的保安良叔，把外賣送到宿舍中。

「唔該哂。」寶拉給他幾根煙，當成是小費。

「多謝。」良叔離開。

商團成員狂歡一晚後，每個都爛醉如泥地睡著，只有王達尼一個憔悴地重複核數。

「計極都唔啱......」王達尼黑眼窩很深。

「咦，佬大你仲未訓啊......」寶拉惺忪醒來。

「我發現、好似，計埋原料，整出嚟嘅份量，好似少咗幾十包咁，我計極都唔啱數，一唔啱數我就強迫症發作......」王達尼抓破頭顱，極度苦惱。

「會唔會係跌咗喺某啲地方啊......」寶拉都知他有這樣的心病，馬上幫他到製毒工場翻找。

「我搵過哂啦......」王達尼拿起沾滿粉末的垃圾鏟，說：「就算掃埋沾喺容器嘅粉，湊埋都唔夠一包。」

「唔通......」寶拉一怔，看向宿舍那邊：「我們中出了個叛徒......？」

「商團入面可能有人偷貨。」王達尼嘆口氣，不情願地說：「但我唔想有呢個懷疑。」

「商團都係你精心培訓嘅成員，佢哋唔會咁做嘅。」

「我都係咁諗。」

「嗰到都係少少錢啫，算數啦佬大。」寶拉搭住王達尼膊頭。

「今日俾人偷十包粉，後日就會俾人偷一百包粉，點都要搵到個根源......」

「會唔會......係嗰個保安......」寶拉無意想起。

「良叔......？」王達尼的印象中，他是行動不便的老人。

偷毒品這種事，對他而言未免太刺激。

「除咗佢，我諗唔到有其他外人會入柯達大廈。」

「叫佢上嚟。」王達尼拾起一把小鎚子。

「係。」

王達尼拉張木椅到某個空置的單位，點起根煙等待良叔的到來。

很快，無論如何都不像小偷的良叔，出現到王達尼面前。

「坐啊。」王達尼讓他坐。

「王生搵我咩事......」良叔語氣卑微。

王達尼用眼神示意寶拉關上門，然後才問良叔：「你有冇吸毒習慣？」

「無......」良叔回答。

「咁偷嘢嘅習慣呢？」

良叔吞一吞唾液：「都無......」

「我點數嗰陣，發現唔見咗幾包粉，唔知你......」王達尼握起小鎚子，邊行邊磨擦著混凝土牆：「會唔會有頭緒？」

「無......」

「除咗你之外，無第二個外人入到依幢大廈。」寶拉說。

「求下你哋唔好殺我......」良叔轉為求饒。

「咁仲唔講真話？就算有可疑人物入過嚟，你都應該會睇到。」

「係......係我偷......」良叔索性跪下來。

真相大白後，王達尼掉下了小鎚子，將整晚的怨言吐出：「你搞到我煩咗成晚，包粉你賣咗未，收埋咗去邊？我整嘅白粉係用嚟救鯨寨嘅人，唔係俾你吸嫁，我見老弱傷殘，隻腳又唔係幾行到，先分配依幢大廈嘅保安俾你做下，你咁樣利用我嘅信任！？」

「對唔住王生......對唔住啊王生......」良叔捉住王達尼的腿，不斷哭喊。

「你拎返啲貨你，我唔追究你。」王達尼攤開手。

「已經食咗......」

「食咗！？幾十包你食哂？」王達尼反應很大。

「你點食啊......你都成六十歲人啦喎......」連寶拉都吃驚。

「係......真係食哂......」良叔始終這麼說。

「你唔好扮嘢喎......」王達尼抽起他的衣領，怒目相向：「機會我俾咗，你唔好以為我真係落唔手。」

「對唔......」

「呯」還未說完，王達尼經已揮出一拳。

這一拳打在良叔的臉上，牙齒連同眼鏡一起飛脫。

「嗚嗄咳啊......！」

「哇佬大你......」寶拉沒想過，王達尼真會毆打老人。

「寶拉拎個鎚嚟。」王達尼伸手。

寶拉走去拾起，把小鎚子交給他。

「啲粉唔係我食......係一個女仔食......」良叔口裡含著血。

「女仔？繼續講。」寶拉抓住他蒼稀的頭髮。

「嗰個女仔咳、已經走咗，我搵唔返啲毒俾你......對唔住啊......」良叔把頭跪貼到地上。

「點解你會幫個女仔偷毒。」

「佢係個好可憐嘅女仔......王生請你做下好心......」良叔哭泣不停。

「偷嘢嘅人，總有廢話去掩飾自己嘅行為。」王達尼說。

「佬大你係咪講緊自己......」寶拉小聲地唸。

「你將所有事情！由頭到尾清楚咁講一次我聽。」王達尼坐在椅子，眼神移向寶拉：「寶拉！幫我按摩。」

「係！」寶拉站在後面，替王達尼按摩雙肩。

「事、事情係咁......」良叔開始道出，數個月前的經歷。

數個月前，一個大雨夜。

行路一拐一拐的良叔，經過銅鑼灣倖存區，他時常會到該區一些無人居住的僻靜之地拾荒。

那天，良叔拾荒到一半中途，發現爭執的聲音。

大坑道一帶，他看見有個妙齡少女正被混混騷擾，並打算進行更過火的行為。

「咁夜去邊啊？」、「佢好似睇唔到嘢喎......」、「捉住佢！」

那名少女被強行拖入小巷中，儘管她極力反抗，但一如混混所說，她眼睛似乎是盲的，想反抗都難。

看不過眼的良叔，悄悄靠近到那三名混混的身後......

然後給準備脫褲子的他們，來了一棍拐杖打擊！

「噠」拐杖打在混混後腦勺上。

混混一呆，繼而緩慢地轉身：「阿伯......你做咩啊？」

「你、你哋做緊啊......！」良叔反問他們。

混混們奸笑：「你話呢......」

「打跛埋個老嘢另一隻腳。」混混們說。

「噫呃......」當良叔以為自己正要糟糕時，那雙目皆盲的少女一手奪過良叔的拐杖。

「咦！？」混混們立即反應過來。

可惜，遲了。

少女拐杖當劍，把三名圍住自己的混混打得倒地不起，甚至沾上了血。

不到一會，三名混混全數倒下。

少女繼續用拐杖探著周遭之物，直至觸碰到良叔手臂。

「你、你見點......」良叔問。

「無事......唔該你。」少女掉下拐杖，漫無目的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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