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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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朴喬夫發現，我把軍火佬屍體拉走，隨便放置到一樓衛生間浴缸中，並出去客廳準備抹掉地上血跡。

糟糕的是，當我出去客廳的時候，身穿噴射飛行裝到橫跨半空的朴喬夫，經已安穩地下降至平台上。

我只能勉強把兇器，放回豎立的垃圾桶中。

「顧問，我聽到槍聲。」朴喬夫拉開趟門，挺著胸像英雄登場。

「特登飛過嚟咁隆重……朴上將。」

「呢件噴射飛行裝嘅意義就係喺到，以最快速嘅姿態去應付任何事情。」朴喬夫掛在口袋上的照明燈，很快照見地上森然的血跡：「啲血……係咩一回事。」

「啱啱有隻野豬唔知點樣入咗嚟，我開槍打咗幾下。」

「係？野豬係大獎，你開槍會破壞佢嘅肉質。」朴喬夫行到血跡位置，蹲下凝視：「好似有啲組織喺到……仲有頭髮……」

「多謝你關心，但我想休息。」

「噓。」朴喬夫把食指湊到嘴前，示意我收聲：「等我重組下現場，話唔定搵到隻野豬……」

「……」我吞喉。

霍地，朴喬夫又發現新線索：「呢到有罐吉咗嘅蘋果鮑魚罐頭，隻野豬似乎咬開咗嚟食……」

我在想，應不應該說出真相：「其實……呢罐鮑魚係你食。」

「啊。」經我提醒後，朴喬夫憶起自己早些時候來過：「哈，差啲失憶，年老係每個英雄都會面對嘅問題。」

檢查完客廳，朴喬夫又檢查走廊：「有少少拖行嘅血跡……睇嚟一直延伸到洗手間嗰到。」

「沙……沙沙……」

突然，朴喬夫身上的對講機，冒出雜訊聲音。

「朴、朴上……將……需要……幫忙？」對講機一端的人，應該是朴喬夫的親衛下屬。

朴喬夫按個制，馬上回話：「我暫時安全。」

「咁我哋繼續逗留喺大宅入面，隨時待命。」通話結束。

「你個班住喺趙苑二期嘅手下？」我問。

「係。」朴喬夫跟隨著血跡，深入走廊。

等下如果軍火佬屍體被發現的話，我也不能輕易對他下手，先用說服的看看吧。

「咔」最終，朴喬夫還是把衛生間打開。

入面躺著軍火佬冰冷的屍體，頭骨凹陷的死相甚為可怕。

朴喬夫一見屍首，馬上舉槍向我：「顧問……呢隻就係所謂嘅野豬……？」

「都係瞞唔到你，朴上將。」我盡量表現得鎮靜。

「殺害軍中同袍……」朴喬夫臉色冷峻，變得不言苟笑：「你知唔知有幾大罪，顧問。」

「你願唔願意聽我解釋？」要即場圓一個故事，是很高難度的事。

「講。」

「依個軍火佬以前就同我有啲爭執，因為我發現佢有不軌企圖。」

「繼續。」朴喬夫槍口仍然向我。

「我某晚見到佢偷偷哋將一部份舊軍火，打包落木箱到，然後想運去碼頭，估計係要走私……點不知佢俾我撞破咗，我警告佢將啲槍械放返入軍火庫，佢同意而且求我俾次機會，我就放過佢一馬，無人本部大樓回報。」我把整件走私軍火的事情，推到落軍火佬身上。

「然後？」

「然後，就好似今晚咁。」我低下頭，語氣略帶遺憾：「佢帶住槍搵上門，諗住滅我口，繼續做自己嘅大茶飯。」

「咁點解你一開始要瞞騙我。」朴喬夫槍口微微垂低。

「如果呢件事曝光嘅話，我隱瞞同袍犯罪嘅事實，就會被公佈出嚟。」故意隱瞞他人犯罪行為，這罪名應該比較容易接受吧。

朴喬夫深深凝視住我：「顧問。」

「係……如果你聽完我解釋，都要我受罰，咁我都會接受。」

「我明白。」朴喬夫把手槍收下，點一點頭：「你處理好士官長嘅屍體先，關於你嘅懲罰容後再講……唔會需要你斷肢。」

「感謝你嘅信任。」我保持謙卑。

接著，朴喬夫行出走廊，我替他把衛生間的門關上，餘下死不瞑目的軍火佬。

朴喬夫行出平台，望望天上的月色，今晚月明星稀。

送到這裡的，就站在客廳等待他飛離樂居。

「嗖──」他再次啟動噴射飛行裝。

「晚安，朴上將。」我說。

「再見，顧問。」朴喬夫沉默半晌，續說：「你係咪當我傻。」

話畢，朴喬夫雙手「咔嚓」一聲拉開了什麼，繼而向後一拋，把一枚毒氣手榴彈掉入客廳，最後雙腳一躍飛到半空，轉身看我愣然的樣子。

「可惜你戴咗面具，睇唔到你驚訝嘅表情。」朴喬夫於空中抱著雙手，居高臨下地審視我的下場：「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講嘅大話？嗰位士官長之所以被任命做管理軍火庫嘅負責人，就係基於佢極高嘅忠誠度，曾經通過忠誠測試，絕對唔會拎槍出去私通敵國。」

我攜上身邊的鉤傘衝出屋子，跳入泳池：「朴……！」話未說完，手榴彈便炸開一團綠色的毒霧。

「既然你係病獵。」朴喬夫盯著腳下的水池，語氣嘲諷地說：「對你呢種叛徒嘅最好懲罰，就係令你變成自己最討厭嘅病者……我粒毒氣手榴彈都正好搵到測試對象。」

儘管我反應夠快，跳入泳池前還是被毒霧瞬間覆蓋全身。

「就算匿入水底對你都無幫助。」朴喬夫攤開雙手，一臉趣味：「呵，我都想睇下，你到底會變成咩病者。」

我在水中舉出鉤傘，朝上方的朴喬夫發射。

「噠」勾上了。

「唔！？」朴喬夫馬上察覺異樣。

我按下收繩，本來飛得優閒的朴喬夫，變得難以平衡。被拉入水中之前，他全速向上飛行，跟他的微型噴射引擎相比，我的鉤繩自是不夠力量，於是換成我被拉出水面。

「啪──！」

「既然你都知道係假，咁就連你都殺埋。」冒出水面那一刻，我也不跟他演了。

「噫。」朴喬夫表情變得緊張，試圖跟我拉距離。

他就像輛快船，我則像拉著繩子，腳踏海上滑板的人。

朴喬夫飛到平台之外，想要把我拉落崖岸，我唯有將鉤傘的柄勾，勾住在欄杆一條柱身上，使得朴喬夫無法再飛遠。

「噫！」朴喬夫見自己飛不動，轉身才發現給拉得死死的：「啊噫！點解仲未變病者……」

朴喬夫一邊把勾在身上的鉤抓弄甩，一邊使用對講機向大宅中的軍人求援。

「即刻嚟樂居，全副武裝，記住戴埋防毒面具！抵達後無需命令，擊斃顧問！」

「咔咔咔……」鉤傘也發出欲斷欲裂的聲音。

看來朴喬夫持續用盡很大的馬力，想要掙脫束縛。

「科學部班友到底發明咗啲乜垃圾出嚟！」朴喬夫見我仍行動自如，不禁高聲責罵。

我準備拿取狙擊槍將朴喬夫擊落之際，感覺到心跳異常。

怦！

怦怦！

腦海被一片空白所佔據，各種病化的畫面著侵蝕大腦。

「啊啊啊……」我無力跪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朴喬夫見我痛苦不已，感到極為開心：「果然科學必勝！哈哈哈哈哈……」

朴喬夫仍陶醉在勝利的氣氛中，同時他的部隊亦以驚人速度趕到樂居外頭。

「朴上將，我哋已經到達。」部隊以對講機傳話。

「戴好防毒面具，屋內滿佈毒氣，入去之後立即將目標擊斃。」朴喬夫再三提醒。

「收到。」

部隊一共十餘人，把樂居大門踢開。

「啪！」

他們都全副武裝，開著電筒照向屋中，舉著步槍小心闖入。

「搜索目標……」

「小心，唔好亂掂周圍嘅嘢，毒氣會令人變成病者。」

「客廳發現目標，躺臥喺梳化隔離……疑似準備拎狙擊槍出嚟。」

「似乎失去咗意識。」

「確認身上有冇紅點。」

「未有。」

「等、等等……！佢好似想企返起身……」

「全部人槍口對準目標！」

「佢係咪要準備病變……」

「唔似係。」

「唔好理，開槍！」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緊接是一輪密集的槍火聲，佔據了整部對講機。朴喬夫就像收聽球場賽事的觀眾，展露出招牌的笑容。

經驗過一輪子彈洗禮，我被轟成個蜜蜂窩，完全倒在地上。

「確認死亡？」

「係……似斷咗氣。」

朴喬夫特別要求：「幫我喺佢個腦到補一槍，我哋有位士官長，俾佢重創頭部死去，當係還返俾佢。」

「收到。」

「呯！」大開腦洞。

「可以收隊。」

「有冇人可以講我知，佢死相係點？」朴喬夫終於弄甩了鉤繩。

「哼，就死得似隻狗咁……毫無還擊能力。」部隊成員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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