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孩子媽 - 第十七章

唐語柔下去後，凌培培從容不迫的爬上長椅，一屁股坐在高以証的大腿上，小腦袋在他堅硬的胸膛上蹭了蹭，然後安穩的靠著。

與上次張牙舞爪的小獅子不一樣，這次在高以証懷裡的就像尋求溫暖的小花貓，不亂動亂踢，乖乖的待著。

向來討厭孩子的高以証不但沒有推開她，大手還自然而然的輕揉她柔軟的髮絲。

他發現，其實這樣的感覺，他也不是那麼抗拒，還有點喜歡。

也許，如果他以前肯多花點時間，認真和高閔軒相處，他會更早發現自己的內心。

「媽，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沉靜之中，高以証率先開了口。

高以証輕撫著凌培培的手，下意識捂了捂她白嫩的小耳朵，不讓她聽到殘酷的現實，也讓她更靠近自己溫熱的胸膛。

「三年前啊……」面容憔悴的汪嫻嘆了口氣，便繼續說。

她本來是想撮合徐思瑗和高以証才極力隱瞞的，但現在，就是他兒子願意娶會害她孫子的人，她也不肯讓她入門。

於是，她便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當年你和凌佳偊在一起，但徐思瑗堅持要當你的聯姻對象，要嫁給你，我便和她一起設法讓你和凌佳偊分開。我們試過很多方法，羞辱她、用錢砸她、恐嚇她，但不但沒能把你們分開，你們還越來越恩愛……

「後來，你和凌佳偊遇到一場車禍，我到醫院把你轉進私人醫院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凌佳偊懷孕了。我到產科接走了你們的兒子，也不知道還有個女兒……

「後來你失憶了，我也就放手了。直到最近，你和凌佳偊又再相遇，她好像已經恢復記憶了，我便用她女兒威脅她讓她離開……

「我本來以為她走了就沒事了，誰知道……」

誰知道後來高閔軒就出事了。

想到這裡，汪嫻有紅了眼眶。

而高以証，原本抱著凌培培的大手也默默緊握著拳頭。

唐語柔買了早餐上來，擔心媽媽的凌培培，明明平時是一看到吃得就垂涎欲滴的小吃貨，這天卻是饑而忘食，唐語柔和高以証不斷輪流耐心餵食，才終於吃完一頓。

度日如年一般，歷時十幾個小時的肝臟移植手術終於在晚上結束。

醫生領著醫療團隊，昂首闊步的步出手術室。

「手術很成功，在觀察幾天如果病人沒有排斥現象，就完全脫離危險期了。」

「醫生，那他們什麼時候會醒？」

手裡抱著凌培培的高以証問道，冷若冰霜的臉難得會出現一種既開心又擔憂的複雜申請。

「凌小姐等麻藥退掉就會醒了，至於高閔軒，還要再觀察，暫時還不能確定。」

「好的，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高泰安嚴肅的臉上最近也勾起一抹感激的弧度，連忙向醫生道謝。

看著高閔軒和凌佳偊的情況穩定下來，高家兩老和唐語柔帶著凌培培，終於被高以証說服讓他們回家先休息。

他伏在凌佳偊的病床邊，溫熱的大手蓋著凌佳偊冰涼的小手，一直看著她慘白的臉，看到睡著。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他開著亮黑的跑車，經過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忽然，一直灰色的雪納瑞犬從路上跑過，一個身穿白色洋裝的女孩的身影在他煞車的那一剎那跌倒在路上。

女孩白皙的腳踝腫了一大片瘀紅，卻不影響她想天使般的完美形象。

他和那個抱著狗的女孩坐在草地的野餐墊上，喋喋不休的聊了一個下午……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病房，原本還帶陣陣涼意的病房，溫暖了起來。

麻藥剛退的凌佳偊，一醒來就看見一個黑黝黝的腦袋，手上感覺到一股溫熱。

凌佳偊手掌輕輕一顫，眼前在睡夢中驚醒的身影就馬上抬頭看她。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高以証緊張兮兮的盯著凌佳偊蒼白的臉，沒有了以往的淡定和冷靜。

「沒有。」

虛弱的凌佳偊，短短的回應藏不住聲音的沙啞。

「你先喝水。」

高以証小心翼翼的把凌佳偊的床頭搖起來，連忙倒了半杯水，遞給凌佳偊。

她無力的雙手捧著玻璃杯喝水時，他還寸步不離的虛扶著玻璃杯，深怕她什麼時候手一軟，杯子會砸到她一樣。

從她醒來開始，他就一直盯著她看。她喝完水，放下玻璃杯好一陣子，他還是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很認真的在看，毫不掩飾自己灼人的視線。

「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

看著他認真的神情以及直視自己的黑眸，她感覺到一陣的不自在。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老實的回答我嗎？」

高以証微皺的眉頭，神情再認真不過，彷彿要問出什麼生死攸關的嚴重議題。

「你先說……」

凌佳偊看著他這樣，不自覺有點慫，就希望他不要問出什麼她回答不出來的。

「你……是不是養過狗？」

「啊？」凌佳偊瞪大了眼睛，頓了一下，沒有血色的唇微張著。

如果可以看到她額角的黑線，應該不止幾條，會有幾十條。

這麼凝重的神色，問出這麼無厘頭的問題？

「先回答，是不是？」

高以証看到她驚訝愣住的表情，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是……」啊。

啊還沒說出口，就被高以証略為激動的語氣打斷了。

「是灰色的雪納瑞嗎？這麼大？」

高以証雙手比這一個大小，激動的就差把病房的天花板給掀了。

「是……你認識咕嚕？」

凌佳黑白分明的雙眸裡，滲出一絲絲的疑惑。

咕嚕是她以前養的小狗，但已經去世好多年了。

她還沒正式跟高以証在一起，咕嚕就走了。

不過，她和他的相識，的確是因為咕嚕。

只是，她不想勾起傷心的回憶，從來沒有跟誰再提起過，後來她失憶了，更沒可能講過。

要查到這樣一隻小狗，應該很不容易吧，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看著她疑惑的小臉，高以証緊繃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我好像，想起來了一點……」

高以証彎下身，熱唇吻著她柔軟的嘴唇，火舌撬開她的雙唇，滋潤著乾澀的口腔。

雖然只是一點點的記憶，但也是個好的開始。

就希望日後可以一點一點的再慢慢想起，填補回空白那麼久的記憶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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