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請睜眼 - 第七章 – 代理人

　　洗掉身上的血水後，我重新換了一套T恤跟外套就出門找尤冠甫了。即便只是自己的推測，但尤冠甫的反應很明顯間接暴露翁彩彤是另一個警察的可能性。

　　「希望我猜錯了······」

　　不然我們好人真的直接輸一半。

　　到底······怎麼猜到的？

　　✽✽✽✽✽✽✽✽✽✽

　　我順著其他人的指示，來到了尤冠甫所在的頂樓。

　　「嘿······」

　　「······」

　　他沉默著，我也只能靠在他身旁的鐵欄杆，等待他回答。

　　······

　　「我太明顯了嗎？」

　　「嗯？」

　　「剛剛啊，我的表現會太明顯嗎？······」

　　瞇著眼看著遠方，語氣著實無奈。

　　「嗯······看你怎麼想吧，我覺得是有一點啦。」

　　「沒事，我剛剛用『我跟她是朋友』暫時混過去了。」

　　他勉強擠出微笑回答，唉······也是個令人心疼的傢伙。

　　「所以······我沒猜錯嘍······」

　　「嗯，她是另一個警察。」

　　尤冠甫一腳踢在欄杆上，欄杆震動的幅度讓我知道，他現在真的火大。

　　「那麼······查到的殺手是誰？」

　　「······那個姓江的。」

　　「誰？喔，江楨佩？！」

　　我回想著當時江楨佩自願幫我們搜索翁彩彤房間時的樣子，竟然吶～

　　啊，難怪他剛剛是直接用瞪的看著她。唉呦，在警察面前湮滅證據，膽子真的大。

　　「欸？所以她剛剛有做什麼事嗎？」

　　「沒，就只是很簡單的東摸摸西摸摸，畢竟除了我，門外也有其他人看著，她也做不了什麼。」

　　「但是······你也一樣你知道嗎？」

　　「······嗯······」

　　我們繼續沉默著。的確，現在一個警察死了，就算尤冠甫晚上站出來指認江楨佩是殺手，也不一定能成功。

　　因為：

　　1.他說他是警察，翁彩彤是另一個，他用什麼證據證明？手機？不可能，拿出來肯定是死。

　　2.他不把翁彩彤供出來，自己一人指認殺手。我今晚保護他，也許勉強平衡局勢，但難保我接下來的幾天都不會被殺掉，一旦我死了，他也會跟著沒命。

　　3.我頂替警察的身份，絕對不行。就算剩下的殺手認為有醫生保我所以今晚暫時把我放一邊，我遲早還是會死。我又不能保護自己！而且期間殺手殺了真正的警察怎麼辦，他們都能一開始殺掉翁彩彤了，尤冠甫還會遠嗎？

　　我的腦袋不斷地想著解決方法，但是都不怎麼有效。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試？······

　　「嘿！」

　　「嗯？」

　　尤冠甫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你······會想要······」

　　「幹嘛？」

　　「就是······因為你說你有當過，所以你比較熟悉······」

　　他看著我，唉······

　　「你希望我冒充警察的身份幫忙帶風向是吧？」

　　「······對不起。」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的確，這麼做是可以幫他藏好身份，我也可以幫忙帶隊正視野。但代價就是我會先死，我知道他也不是沒想過。

　　不是因為今天建立在身份上，是我們本身也不希望對方去送死。

　　不過······如果我們真的不曾是朋友的話，這份罪惡感就能減少一點了吧······

　　「抱歉，是我沒考慮好，明知道還硬要······我先下去了······」

　　轉身準備下樓的他，彷彿背著無形的壓力。

　　總得做點什麼，如果我不行的話······

　　「可是，你換個角度想吧！」

　　「嗯？」

　　很好，成功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知道你希望我幫忙但又不想看到我死，是我也會這麼做。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你必須藏起來！」

　　「呃······是啊，我是必須這麼做沒錯啊。你是想要······」

　　「我知道我接下來講的話也會讓你覺得自私，但是非這麼做不可。假如做了還是行不通，我來。」

　　「······你說吧。」

　　「我們各講一個不是我們認識的，但也看起來最像市民的人做代表。」

　　「······」

　　他扶著額，兩眼睜大地看著我。

　　「你想啊，讓我們認識的去跳警察，死了，接下來就是滿肚子的罪惡感。你想要嗎？」

　　「那難道讓其他人去會好一點嗎？」

　　「不然你當初不也希望我去？」

　　他一手捂著臉，一手插著腰，無奈地晃著。我知道他現在很焦急，但真的，還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嗎？

　　「而且，我坦白吧，我早該告訴你了。」

　　是啊，早該講了。

　　「還有？······」

　　「我是醫生，所以我才更不能當警察。對，我也怕死，但主要還是因為職責所在，我不能太早死。」

　　「齁······」

　　我必須給他壓力，不讓他拿出以前黑道時的魄力，他就是會畏畏縮縮。

　　「顏允齊。」

　　「嗯？」

　　思考許久，他終於吐出了個名字。

　　「早上我們這裡最慢出來的小少爺啊，假如作為殺手的他，能這麼慢條斯理？我不認為。而且翁彩彤是被分屍的，照理說就算是兩個人一起，光切斷她的右手應該也要花不少力氣。可在他身上，我看不出來一點疲憊。我的想法啦！你勒？」

　　「喔，這樣啊～嗯······簡純吧，照現狀分析的話，已經確定一男一女的警察了，那我覺得······單純覺得啦，大機率殺手也是一男一女，加上你已經查到一個女殺手了，照這樣去推，剩下三個男生是殺手的機率就比較大，那其他四個女生就不太可能會有另一個同夥。當然啦，這只是我的假設。而且早上她的慌張假如真是演出來的，那跟她講了也沒差，因為如果她是另一個殺手，她知道你是警察，一定會去反殺你，我再晚上的時候保護你，那更能間接證明剩下的殺手是她，反而暴露嘍～」

　　「好······那然後呢？」

　　「嗯，讓你決定嘍。你覺得誰比較適合當你的代理警官？」

　　「蛤？我？？？不能你幫我決定嗎？我已經······」

　　「可以啊，那就是簡純啦。我自己的想法我當然要支持啊。」

　　我雙手一攤，要是他還是這麼沒主見的話，之後難保他會被牽著鼻子走。

　　「······好，簡純。」我嘆了口氣。

　　「喏？」

　　「不是，因為你說的有理，我依你的分析去相信你。我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樣的人，我依賴性很強我也明白。但這次，我先相信你的判斷，但我今晚也決定好了，我會去驗顏允齊。你說的，自己的想法，自己支持。」

　　「嗯，大哥回來啦～」

　　看著他，我笑著回答。

　　「說幾次了不要叫我大哥！」

　　「好啦好啦！下去啦～你不是想下去？」

　　「走咩！」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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