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守辰歸 - 22

今天是班級旅遊出發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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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和貝薇在那之後不知道聊了什麼，恢復了以往的模樣，現幾人正和樂融融的討論著第一天自由時間的行程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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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妳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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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薇正和季尚恩爭論著，林澈轉頭想詢問程茉的意見，發現她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不禁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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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他驚訝，畢竟他們也才剛起飛沒多久，抵達沖繩也只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基本上一眨眼就到了，這得多累才能一上來就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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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她了，她暈機。” 坐在程茉身旁的泉楓神情有些無奈的說，她剛剛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可嚇壞他了，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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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也暈船吧？我還想說要一起去川平搭玻璃船的，可以看到好多漂亮的熱帶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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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摸索著拉了一下泉楓的衣服，其實她還是聽的到的，只是動一下就想吐，才一直維持趴著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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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一個想去的地方，就是石垣島的川平灣，不過要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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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88個星座，石垣島可以觀察到84個，當黑暗籠罩在八重山的汪洋大海時，無邊無際的星海便會展現在空中，據說是因為受到城市光害的影響較小，所以越深邃的夜空，越能清楚看到星星的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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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終有落下的時候，可若能有星星相伴，她就不會害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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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等人好奇的看著泉楓湊在程茉耳邊，好一陣子才抬起頭來，其實程茉並沒有說很多話，是她講的太小聲，才害泉楓理解了半天才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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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茉說要去晚上的川平灣，白天隨我們安排，然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暈不暈船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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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達完畢，泉楓讓他們幾個決定就好，他也沒意見，隨即坐下喝了口水，剛剛太聚精會神，搞的他好像也有點頭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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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放好行李，全班集合了起來，由陸子陽帶隊走了一遭他特地整理的行程，為了讓自己的學生能夠玩的盡興，他可是做了不少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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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了美麗海水族館，被稱為“黑潮之海”的巨大水槽內飼養了世上最多數量的魚類，堪稱海洋的縮影，在看到體型超大的鯨鯊與鬼蝠魟時，震撼的場面讓每個人的眼神都閃閃發光，充滿了興奮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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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熱鬧繁華的那霸市大街，女生們彷彿都得了失心瘋，結伴橫掃了各式各樣的店鋪，讓陸子陽最後都跟著男同學們都淪為了提東西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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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北穀町的時候，林澈偷偷的拉了程茉去坐摩天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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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空俯瞰，底下的店鋪都宛如袖珍玩具般小巧可愛，遠眺美麗湛藍的大海，白日裡能看到這樣的美景，讓人不禁備感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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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專注的側臉少了一絲可愛，多了成熟的美感，蝶翼般的長睫輕輕撲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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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有一種想永遠珍藏這一刻的衝動，畢竟這樣靜謐美好的畫面，也許下一秒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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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輪到達最高處時，林澈緊握的拳稍稍鬆開了一些，他已經決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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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我有些話想跟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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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你說。” 程茉收回目光，看著林澈的眼睛，靜靜的等他開口，完全沒有正常孤男寡女一起坐浪漫摩天輪時會有的害臊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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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的反應，讓林澈哭笑之餘也算是真正在此刻釋然了，他露出一抹如沐春風的笑，恢復了淡定和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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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我喜歡妳。”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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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像是沒反應過來，呆愣愣的看著他，完全忘記要回話，好不容易消化了一下，她有些無措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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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貝薇喜歡他，她自己清楚自己對他只是友情，哪怕曾有那麼一瞬的心動，但也就那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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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以前的程茉，一定會面無表情的果斷拒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必要多想什麼，但他是林澈，是對她始終溫柔以待，關懷備至的人，是她到如今才發現並不想失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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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她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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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用放在心上，其實能當妳的朋友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告白也只是想跟自己的心情做個了斷，不是要讓妳感到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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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馬上回絕，已經代表她是認真考慮到他的心情，不想傷害他，老實說林澈真的很滿足了，有時候喜歡，也不一定非得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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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有時候反而更加堅固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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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輪快回到原點了，少年站在少女的面前，笑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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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抱妳一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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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就是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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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沙灘上一點一點黑色的，靠近一看才發現全部都是來觀星的民眾，程茉一行人也找了個空地紛紛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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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來的時候還是萬里晴空，小島點綴的綠意配上從碧綠到蒼藍漸層變化的海灣，五彩繽紛的熱帶魚和迎面撲來的涼爽海風，讓船上的眾人都有一種心靈被洗滌淨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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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 程茉發自內心的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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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純白色的沙灘映襯著漆黑深邃的夜空，空中群星閃爍，交織成一副絕美的星圖，親眼所見才發現，那是畫質再高的照片都無法企及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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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廣袤無垠的星河，會讓人有一種自身變得渺小的感覺，以為很嚴重的煩惱，其實也都只是一些瑣碎小事，想不通的事也好像突然就領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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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什麼夢想嗎？” 季尚恩心血來潮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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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跟我爸媽一樣當老師吧。” 林澈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也是他從小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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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開寵物餐廳。” 泉楓瞬間被眾人目光聚焦，他有些靦腆的補充，“要有大空地的那種，可以讓狗狗自由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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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是個好老闆的。” 程茉衷心的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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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茉根本沒有想法，貝薇神情有些黯淡，她原本的夢想其實是嫁給林澈，只是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實現了，察覺到季尚恩的目光，她紅著臉把話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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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別人的自己要先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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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當職業排球選手啊，或者籃球選手，足球我也蠻喜歡的，可是棒球也很有趣，啊反正就是哪個有機會就哪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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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都要被他繞暈了，季尚恩也是一臉糾結的神情，自己把自己給搞糊塗了，不知道誰先忍不住笑出聲，讓其他人就像連鎖反應一樣，頓時笑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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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年輕的少男少女肆意的談笑著，屬於他們這個年紀的青春，不管多年後他們的路是否順遂，夢想是否依舊，至少此刻有億萬顆星星見證了，他們曾經在這裡一起許下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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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久高島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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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看首里城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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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決定去玉泉洞了，還可以玩洞穴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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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尚恩自顧自發表結論，引來眾人一番圍毆，半天的時間根本不夠他們玩，但誰不想多留點回憶，其實對他們來說，去哪裡一點都不重要，只要朋友們都在身邊，能夠一起歡笑，一起流淚就足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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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飯店以後，程茉一個人拿著手機走到房間陽台，沖繩的氣候即使到了夜晚也是舒適宜人，海風吹起了她的長髮，美好的像從大海中走出來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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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她小心翼翼的接起，電話那頭安靜了好半晌，才傳出男人磁性悅耳的輕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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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咪，玩的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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