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存在是同班同學的一個幻想 - 012

我們躲在門後，保安的手電筒向著門上小窗掃了一下，那光在我倆面旁上掠過。我們都屏氣，等待保安再度遠去。

可能是泳池裡面太暗，他最後都沒有發現我們，只是在倉庫跟泳池之間走來走去，不久沒有發現便走開了。

「嚇死我了，我心跳得好快。」張雅己鬆了一口氣說。

「都是你笑得太大聲。」我責備她。

「你看。」她指著泳池

這時候，剛好原來擋住月亮的烏雲飄走，月光從泳池的天窗灑到中間的池水，隨藍白的光影蕩漾。

她走前，把腳上長靴脫掉，用腳尖碰了一下池水，泳池隨即泛起陣陣漣淪。

「很冰呀。」她說。

她抬頭看天窗上的月光。

「這裡是我第4次自殺的地方，就是跟你說話前的那次。」

我走到她旁邊。

「別看我外表好像運動全能，我其實不會游水。」

她指著泳池旁的跳水池。

「我那天放學後，藏到這裡來待到晚上，然後獨自一人從那個跳板，跳進水裡。」

「那裡很深，即使是我也踩不到底。」

她緩緩接著說。

「原來⋯⋯即使是自殺，人也是會自自然然掙扎求救，我喝了幾啖池水之後，不知不覺就叫喊著，救命，救命。」

「鼻子、口裡、肺裡，像全都注滿水，鼻水、分泌物、嘔吐物通通混在一起，卻想嘔也嘔不出來，直接在胸口這個地方爆開。」

她按著自己的胸口說。

「浸死，是所有自殺裡最痛苦的。我下次死，絕對不會選擇浸死。」.

我問張雅己。

「那天，你為什麼要跟我說自殺的事，為什麼是我？」

「你應該不會記得剛開學的事，我肯定你一定忘記了。」

她笑著對我說，而剛好滿月的月亮升到我們頭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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