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 - ２５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caf2mVFn

開門後，是老賢。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F2TnKH0m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O3D6uXzB

「M，你有冇事？」老賢一進來見到我便問。

「冇事‧‧‧Dr.D隻藥救咗我一命。」沒想到‧‧‧世上真的有能抵抗病者的藥物。

但Dr.D他居然會隨便給我使用‧‧‧他真的有那麼信任我？

「咁就好。」老賢點頭，與Dr.D並肩著。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kkes1tt6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0KGt2hZjM

我望住他們二人，隔離病房中的氣氛雖然平靜，但都開始感覺到一點隱約的波動。

二人的臉孔，我都不能確信誰正誰邪。

兩個人都有著似為大本營好的目的，卻又好像隱藏著什麼一樣。

令我，不禁產生疑問。

於是，我提出一個建議。

「不如‧‧‧‧‧‧你哋將我‧‧‧假死。」我說。

「假‧‧‧死？」他們都一愣。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UmnlANWm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MrdOYKb0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gM5vVa9w

「咁樣‧‧‧以後都方便行動。」這句話，有一語雙關的意思。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TvjkUYxD

老賢與Dr.D二人之間，稍為互相斜盯一眼。

然後，老賢沉著道：「都好，咁阿玲就唔會再刻意糾纏你。」

Dr.D微笑，說：「But anyway～暫時你都應該好難會郁動，最少要用三個月時間嚟康復。」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HC5GRlE2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rgSx9HgZ

如是者，大本營的醫療部就正式對外宣稱我的死去，為防我突變成病者，已經及時處理掉我的屍體，但真相是我一直躺在深入的隔離病房中養傷。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FdFY2Oh1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gwEVkVHr

就是想讓老賢和Dr.D給我進行的任務會更加順利，少說我在大本營也結識了不少人，有大舊、少佐、瑜小六、阿登、天明、犬京、阿玲等人‧‧‧‧‧‧

當一日‧‧‧

可能我要做出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情時，

我不想讓他們心目中的那個「M」，沾上半點污名。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easYCUEz

理所當然地，知道我真正存活著的，只有老賢和Dr.D二人。我知道病房外面的相識是怎樣想，可能壓根不會為我流半滴淚。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wmJCpZ7D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gw1PeLzx

可是身處這個世道，生死本來就為無常的事吧？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vfnMl0xd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LebfPoXu

我每一天就躺臥在病床上，可能我第一次任務成功了，為Dr.D他帶來了病爪的血，所以他沒有虧待我。在我躺床發呆時，會搬自己幾篇研究病者的論文出來，給我觀賞一番，又會讓自己一名忠心的女護士下屬──馬姑娘，私人照顧、打點著我。

「要唔要飲橙汁？」馬姑娘是個約莫四十多歲，短髮鬆弛、略有皺紋、不太漂亮的女人。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7JhsSClW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9EOqS2aB

別幻想太多‧‧‧

她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邊臉永遠保持乾皺的狀態，就好像曾經被火燒過一樣，其中一邊眼睛也像永遠暴瞪著，細心一看就會覺得嚇人。

雖然‧‧‧我右臉現在的情況應該跟她差不多。

「橙汁‧‧‧？」病床上的我有點訝異。

「嗯，Dr.D話你已經可以飲用正常飲料。」馬姑娘說。

「我係指，點解有橙汁可以俾我‧‧‧‧‧‧」對大本營來說，橙汁這種飲料近乎天價珍品。

「係Dr.D私人請你。」

我說：「咁要一杯。」Dr.D他宿舍中到底還有多少糧食？足以令他每天過著奢華的生活。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cteKgKyS6

「Dr.D一般都唔會請人飲，好好珍惜。」馬姑娘倒著紙盒橙汁到透明的杯子上，雙眸凝望住橙黃色的汁液，禁不住吞一吞喉。

「馬姑娘‧‧‧你好想飲？」

「你飲，係Dr.D賞賜俾你。」馬姑娘忠實地說。

「你都飲一啖，因為你似乎好想試。」我口中是這樣說，但其實也想測試一下橙汁中有沒有毒。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9B2VIKPkl

「咁‧‧‧我就飲小啖。」馬姑娘果真喝了一小口，橙汁沿著她的喉嚨流入到腹中，只見她閉住雙眼，有如享受著上天的恩賜。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2n900KVK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tfnXS1RF

看來沒毒。

「唔該。」我握起杯子，開始喝起橙汁來：「你可唔可以幫我上去圖書館借啲書？」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JJGHUctj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gd8Y5dKz

「書？」

「老實講‧‧‧Dr.D對病者嘅醫學論文固然精彩，但我都想睇下第二啲嘢。」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3a8yUswn

「好，我一陣幫你上去圖書館隨便借幾本落嚟。」馬姑娘為我收拾好喝完的杯子，突然說起一件事：「原本有一篇關於病腦嘅研究論文，相對於舌女、大耳、大鼻呢啲要精彩得多‧‧‧因為佢哋係唯一有智慧嘅病者，可惜，研究有一日俾人破壞咗。」

「‧‧‧」

「如果你凍就叫我，我幫你加多張被。」馬姑娘離開之前，說：「最近天氣已經開始轉涼。」

可惜‧‧‧我就算有眼也看不到。

因為隔離病房是完全密封，沒有窗戶給我觀望外面的世界。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qtw08ke3A

一日又一日的過去，我閱讀了馬姑娘替我借回來的一些書，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人性格鬥心理學等也有，不過都是看過便算，沒有認真深究。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yTfHh2vm

值得一提的是，老賢來探訪我時說，大本營的其中一位安區老前輩──賴三，領隊出外搜索時意外發現一個物資倖存點，近寶琳一帶。

聽說是個倖存者暫建而成的中立地區，供人質易、休息等。

「M，你頭髮長咗好多。」老賢和藹地說。

「兩個月‧‧‧有冇？」我用手撥弄一下自己有點油，又長到碰肩的黑髮：「冇剪係咁上下。」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KIJNeGd5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dPplxA5Z

「你喺到休息咗接近三個月。」

「差唔多。」我握一握拳頭，感覺到力氣稍為有點回來了：「我諗我需要一件新衫同面具。」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QRoNQGGT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6C82S98vN

「我可以幫你準備。」

「呢一方面就等我準備。」驟然，Dr.D跟馬姑娘毫無預警地進來，他更主動提出幫忙：「老賢你可以放心，就交俾我呢啲小事。」

「咁麻煩你‧‧‧D。」老賢說。

Dr.D報以一個善意的笑容：「唔客氣。」

翌日，Dr.D真的把一套新的面具與衣袍送贈給我，更不是托馬姑娘之手，而是他本人親自拿過來。

他帶來的是一個鳥嘴面具、黑色的貼身上衣長褲及全黑的落地寬身長袍一件。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CUtHwmsg

「M，我今日要將最珍貴嘅嘢交俾你‧‧‧‧‧‧」Dr.D用著想哭又不捨的腔調，雙手捧著摺好的衣裝緩緩地放到我床邊：「係我最‧‧‧最最最‧‧‧鐘‧‧‧意，最珍貴嘅，中世紀歐洲瘟疫醫生嘅鳥嘴面具‧‧‧同‧‧‧‧‧‧同同‧‧‧套裝衫褲。」

我有點愣著：「既然對你咁緊要‧‧‧你大可以叫人俾第二件衫同面具我。」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XeTMZeVV

「No！！我見你真做到嘢‧‧‧真係願意捨命帶到病爪嘅血俾我，我先願意將自己一直以嚟‧‧‧都只係收藏欣賞‧‧‧嘅寶物都交托喺你身上‧‧‧！」Dr.D忽然向我激動地大喊，又漸漸地平復下來：「其實喺你往後幫我行動，呢套服裝佢會起好大功用‧‧‧鳥嘴面具入面尖端位會放住一啲藥草、薄荷葉、丁香之類嘅嘢，令你聞唔到屍體嘅臭氣，另一方邊都可以防禦大鼻嘅毒氣攻擊‧‧‧‧‧‧」

Dr.D說畢，我就拿起那個鳥嘴面具來看。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YEN6Ez5D

之後Dr.D又拿起那套全黑衣裝及寬身大黑袍，向我說明：「呢套衫可以將你全身上下皮膚都包得好緊，減少俾病者接觸到嘅風險‧‧‧我已經將最珍貴嘅嘢交俾你，希望你到時都可以報答返我。」

我接過套裝後抬頭望住Dr.D忍痛割愛的表情，對他來說這個決定似乎真的很痛。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07s5iUxY

「係我之前喺歐洲一個拍賣會到用幾百萬歐羅買返嚟，你著住佢就等於用我嘅身份行動‧‧‧‧‧‧所以唔好做一啲愚蠢嘅行為。」Dr.D最後提醒。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ziz1PHJq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UL2oWWCW

這個Dr.D‧‧‧‧‧‧

在瘋子之中，也算是比較大方的一個，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y78xMnPl

又不介意分我珍餚異饌、又把製作困難且貴的D-1藥丸給我、現在連自己拍賣回來用以收藏的寶物也讓我穿到身上。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rdD7jGwN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0ppSMT2W

瘋狂是肯定的，但他的確有我想像中心腸惡毒嗎‧‧‧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2W32boUk

待他離開後，我把他的中世紀歐洲瘟疫醫生套裝穿起。穿上去的感覺好合身，只要戴住這鳥嘴面具和留住這把黑黑的長髮，沒人會認得我就是M吧。

而且望上去‧‧‧

好像帶了點威嚴。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B0iJ7eJt

那天一大早，大概是沒見太陽的三個月零十二日後，我真正地離開病床了。馬姑娘一大早就打算進來病房為我打點一切，但她入來後反而是吃了一驚。

「你‧‧‧嚇死我‧‧‧！」馬姑娘望住穿住整套歐洲「瘟疫死神」衣裝，在病房裡等待著她的我。

我抱住手，說：「你好快會習慣。」有人在的時候，我應該都會戴住這鳥嘴面具。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V8mnoWGT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izrq1edm

「唔‧‧‧跟我出嚟，好好呼吸下新鮮空氣。」門前的馬姑娘對我招手。

「應該呼吸唔到。」我上前，跟住馬姑娘離開隔離病房。

「Dr.D叫我提醒你～你需要個新名。」

我跟著馬姑娘離開內部複雜的D橦大樓：「新名‧‧‧」我也沒有想過。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t23UsDgC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v0kvBjjP

「手腳適唔適應？一陣出到去可能會好凍，今日大概得１０度左右‧‧‧」馬姑娘又說。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4Q9JZpBTU

「我諗‧‧‧我唔需要名。」

反正，我都不會跟其他人有太深的交流。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1ypQrlSX

一步出D橦大樓，就一陣陰柔的寒風吹至，拂起我的黑袍隨風而揚。感覺上，大本營跟之前沒太大分別，只是‧‧‧‧‧‧好像增添了一種不明的憂傷感。

「我返入去先。」說畢，馬姑娘就返回醫療室。

我出來後第一處到的地方，是天台。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OXMOtDbx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EaudkUk4

上面的風比起剛才更強，灰沉沉的曇天一成不變，略添了一點冷感，大本營外的建築中依舊空空如也，寂陌的城市仍然空冷。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HzPcHwMo

外面的病者比起以前，看來更活躍了。乍眼一看，也見到一街之隔的中學有兩隻舌女如狗四肢跑動著，不遠處的商場大玻璃窗上，有隻大耳雙手沾滿耳垢像昆蟲一樣爬貼在玻璃上凝望住大本營。

世道看起上來更加不堪。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RYJCP5ym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gga91GJ0F

我想轉身離去的時候，就給我遇到個同樣上來的女生，是瑜小六‧‧‧‧‧‧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AZKjm9dw

看上沒什麼改變的她，望了我一眼就徑自掠過我身旁，她在天台上放下一枝白色的花束，然後默默地‧‧‧‧‧‧嘆了口氣。

就離開天台。

我的事，希望她不會太自責吧。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8Nyp8Mxa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EZt6e5Og

忽然，大本營中央處揚起了一把男聲，聲音大得連天台上都聽得到：

「人類社會已經玩完嫁啦！我哋應該要信奉病者，佢哋嘅降臨‧‧‧‧‧‧係代表住上天對人類嘅懲罰！只有信仰病王，先係終結痛苦嘅一切！！！」一名男士高舉子牌，上面寫住「信者得救」：「信嘅人，請先將訊息分享，教主不久之後就會嚟打救你哋！」

新興的宗教團體？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i0ttTy9V

待我落到樓下廣場時，那個傳道者已經被大本營的守衛趕走，我順道在市集上看看有沒有可買的武器。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72ARm8c9

市集依舊沒一樣武器是合我心水，連最管用的開山刀也沒得買了，不過倒是多了不少新奇的組合武器。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7fIVF3J3

例如自製以鐵鏈繫上尖球的流星錘、破掉一半的玻璃酒樽（居然這樣子就能充當成可賣的武器）、被削尖了的木刺、紮上了粗糙石塊的木棒。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5x2HcLl6

另一方面，也有攤檔經營著小吃的店子，有被乾曬過的老鼠肉、稍為燒了一下的蚊餅、被壓成碎渣的蟑螂羹，十分嘔心。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7aHG2Ey0N

可也不見得缺乏食客，有人願意付出一件防冷大衣的價值，去換數塊老鼠肉慢慢細嚐，這些人應該都是餓瘋了的一群。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Ggcy8N1W

在Dr.D還未正式給我任務之前，我就先試著適應大本營冬天的生活。我有長袖衣物及長袍的關係，在寒冷天氣之下不算特別難捱，不過營中的人情況就不同。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RNyDVgE1

沒有熾熱的陽、沒有保暖的羽絨大褸、也沒有暖烘烘的暖氣機，每當有涼風一拂，營中大部分的倖存者都會抱臂縮腳的打顫。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YqD6U5ax

熱天至少能夠脫掉上衣，但冷天就必須穿上額外的衣物去保暖，可不是人人也擁有足夠的衣物去抵擋寒風，因此大多都是圍在大本營中央的大營火旁取暖，火稍為弱了點，就一堆人掉些書進去把火勢弄得旺一點。

世界只是停止運作一年了，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cTDyOmYb

3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ftPofjRx

冬天到來時的那種冷，就足以刺入人骨。

「分配補給時間到！每人限拎半塊小麥包同125ml水。」李惠利大樓外幾名職員向公眾大喊，看來廣播系統的電源也秏盡了：「老弱婦孺優先，成年男士請先往左邊排隊！」

這幾個月來不休吃喝的我，忽然覺得Dr.D的生活已經不能用奢侈來形容，那種差距大得好比天與地

「哇好型啊！！」一個小豆丁，突然在我身後喊著。

「係喎！」另一個男孩也雙眸發光般，望向了我。

「走啦」還有紮住雙馬尾髮的小女孩，對我的造型有點畏首：「快啲去拎補給啦」

「好啦，你三個再唔去拎嘢食就要捱餓架啦。」一把聲音相熟的女生接近。

「係嘅玲玲～～」之後，他們三個便聽教地跑向分配站那兒。

原來是阿玲···

那個總偷聽我跟Dr.D對話的女人。

阿玲見剛才的小朋友遠去後，便轉頭打量一旁的我一眼，然後善意地點頭、離開。

果然，認不出我的身分。

在亂世之中，武器最為重要，它在很多時候都充當著你的話語權。

可是市集已經被我逛了幾遍，攤子賣的武器不是太過誇張，就是太過不合手。

於是我乾脆決定自己做一把算了，誰不懂木棍磨尖一點就會變矛？

ns216.73.216.82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