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 - ２２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dvepVGai

搞不清狀況的我，當然沒理會他的好意，只是繼續站在門前，問：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eQ9syk70

「張卡片···係你放？」

吃得很香的Dr.D閉住眼，感受著美食的滋味，並答：「嚴格嚟講～係我叫助手放。」

「咁你搵我嘅原因係？」

「坐低～有乜慢慢講。」Dr.D輕輕揮手示意我過來坐：「肉凍咗就韌，好浪費。」

「多謝先，但我冇諗過食。」

「真係浪費。」Dr.D嘴歪歪地笑：「但拎去餵狗都好······」

「你叫我過嚟，應該唔係淨係叫我食嘢···有嘢就講。」沒有的話，我就要走了。

「你叫M···聽聞你摧毀過病窩～殺過隻病腦～有冇錯？！」Dr.D開始問。

「嗯～冇錯。」多得漢森日夜宣揚這故事，差不多大本營一半的人也知道。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i7pXrN2x

「真係勇敢···」Dr.D深寒地冷笑了幾聲，說：「我一直都需要似你啲咁嘅人，去幫我手，完成研究····· ·」

「咩意思。」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oywbjAsa

「從新病者嘅弱點、再到病者嘅演變進化、最後病者嘅出現到底係咩一回事······嘰，我需要一個人幫手。」Dr.D吃完牛排後，居然握起碟子舔了一下殘留的肉汁：「只有不斷嘗試······人類先會進步。」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8R1htNrH

「你想我······」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JiYkuFdv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xxdr0Jby

「就先從最簡單做起···去幫我抽病爪嘅血！」Dr.D對我詭異地笑著。

我盯住時笑時瘋的Dr.D，說：「我冇義務去幫你，再見。」

我轉身，就開門離開。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ypw40mGj

「M···」Dr.D有點痴狂地笑，問：「你唔想知道病者嘅起源？仲有生態文化特徵？！」

「一啲興趣都冇。」我有，但也不會用自己的命去做抵押。

離開這層後，剛才渾身不自在的感覺才開始散開。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QJkW6Mihm

但自此，我都提高了幾分警覺。直至隔天，我發現到有人開始在我背後跟蹤著，我由C橦走到A橦對方都一直跟緊。

是Dr.D的手下？我不清楚，但下一秒就會知道，因為我埋伏了在樓梯間的轉角位。

「跟夠未？」埋伏好的我一手捉住她。

「啊···！」她像是嚇了一跳的後退。

是我第一天進來，給我做心理測驗的社工阿玲······

「係你······跟住我做乜。」我做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ZMDBYGUg

「我邊有跟住你···」她表情僵硬已經暴露出秘密。

「你唔講就唔好怪我···」我更用力握捏住她的手腕。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kkWnIEGc

「你唔好亂嚟啊···！呢到係大本營地！！」阿玲最後更大叫起來：「呀！！！！！」

如此一來，大本營的人隨即聞聲而來，我跟她也被召了上去圖書館見老賢，被訴問發生什麼事。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7rUbmT6r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kUZpWrIz

「你哋講下咩事···阿玲、M。」老賢平和地問。

「老賢！我···我前一日見到佢行入咗Dr.D間房。」阿玲先開聲。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5GFSYk27

「所以你就跟蹤M？」老賢問。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KqDS9zcy

阿玲點頭。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8TFTmTaz

「我入Dr.D間房唔代表我哋有乜陰謀，同時好似你咁···我入嚟個陣，你幫我做心理測驗，唔代表係發自內心想我識多啲朋友。」我說。

「M···」老賢跟阿玲聽到我這麼說後，都愕然下來。

看他們表情反應，少佐果然沒說錯。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tBBkAebZA

「嗰個原本係用嚟測試新入嚟嘅人之中，有冇混入住「不良人」嘅心理測驗，後尾我哋都證實到M你係無辜。」老賢撐住桌子、站起：「我欠你一句道歉，M。」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CutVs97D

「個陣心理測驗判斷你好有可能係「不良人」混入嚟嘅間諜······」阿玲盯我一眼，又低頭說：「你唔怪得我哋。」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zCGwzBkij

「但阿玲，我哋一早已經證實咗M係好人，點解你要對人窮追不捨？」老賢反問她。

「因為佢入Dr.D間房···我覺得佢哋······」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CSXSS8rUJ

「阿玲，凡事要講證據。」老賢語重心長地說：「我知你想查出Dr.D嘅事，不過唔好急進，如果唔係會好危險。」

「知道···」阿玲把自己中短髮的前蔭翹到耳後。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pGXR8uc4

「咁我可以走？」我問。

「阿玲，你離開先。」老賢充滿智慧的眼睛，凝望著我：「M···我有啲嘢想同你傾。」

在那個阿玲離開後，我就直接背靠住門，問：「有咩好講···」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s7WLxJHG4

「我都知Dr.D遲早都會搵上你。」老賢說。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SmUwYpqO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7oR9qWr5d

「咁講係咩意思？仲有點解佢一搵我···你哋一個二個就咁緊張，佢有乜咁特別。」

「Dr.D···佢係一個充滿野心嘅人，我睇得出，佢仲係一個天才。」老賢望住窗外灰暗的天空，說：「不過，佢同時係個充滿危險嘅人，所以我有派人長期監視住佢。」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5sxTV9H7m

「···」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d7X4wlMp

「大本營入面曾經都有兩個好似你咁出色嘅勇士，不過喺糖果同肉排面前，佢哋選擇咗後者。」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zvguGbeK

「投靠···Dr.D？」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pho6jCzW

「佢哋最後當然冇好下場。」老賢感嘆地脫下眼鏡：「當然你都可以選擇肉排，但我只係提醒你，要小心選擇。」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TF1UhYBGy

「···點解要刻意同我講呢啲嘢。」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DEjvb26C

「因為，我唔想大本營少一個人才。」老賢提著那緩慢的步伐，我仔細地觀察他的腳，就會發現他行路的確一拐一拐：「同埋我知道你係個善良嘅人。」

「善咩良···」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t66J5mvb

「夏晴嘅事，其實我好清楚你並唔係為咗物資而去。」老賢近距離的跟我談話：「你係第一個發現活人貢獻同主動去營救夏晴佢嘅人，所以個瞬間開始···我已經完全信任你。」

少佐一早說給我知了，老頭。

「我好清楚你一早知道內情。」我說。

「咁點解···你會去救夏晴，可以講個原因出嚟？」老賢問。

「純粹想救就救。」

老賢點點頭，說：「如果我想交付一個重任俾你，你會接受？」

「盡力而為，講嚟聽先。」跑腿什麼的我沒所謂。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8gq8YMOG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iCm78z0l

「我想你，」說到這裡，天空突然轟下雷電：「暫且嘴嚼住肉排，適當時候···再吐番出嚟。」

「你意思係···要我暫時幫Dr.D做事！？」我愣住幾秒，再說：「你前幾十秒先叫我小心······」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GL0G7gLa

「我想你成為間諜，套取所有Dr.D嘅研究資料。」老賢說下去：「因為一般人，係接近唔到佢，唯獨係做佢心腹······」

我插嘴：「等等···點解要係我。」

「原因之一，你係被佢選中嘅人。」老賢憂心地說：「我想有個人可以監視佢嘅行為。」

「你應該知我冇義務咁做。」我抱起雙手。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oMfIS9Hx

「嗯，但你可以用呢種方式幫少佐減輕負擔，幫佢去除大本營其中一樣內患。」老賢按住自己的膝，苦笑：「若果我仲可以好似以前咁，或者佢就唔洗咁辛苦。」

「···」

「你有權拒絕我。」

我不想惹麻煩上身······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ceI00Wv5

可是···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hcZZY1QR

我想起少佐肩上的重量，似乎比我還要重。

「俾粒糖我。」我伸出手向老賢。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Ux1NVXok

要不是我從少佐身上聽了他和老賢的往事，我是絕對不會為他賣命的。

這次就···破例吧。

老賢把一顆糖果交到我手上，有著一種我接受他任務的意義。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VhbotK2s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KEzmzxXlg

「我並唔係為咗邊個。」我收下糖果。

「似乎，你算係少佐第一個朋友。」老賢彷彿知道我內心想著什麼。

「‧‧‧朋友？」我有點愕然，但很快重拾正常：「只係佢救過我，我又救過佢‧‧‧大家互相幫助咁解。」

「嗯，」老賢點頭，像是心中有數：「不過依件事，你要保密，就連少佐都唔可以講佢聽。」

「‧‧‧」

「你應該，就係安區入面最適合嘅人選。」老賢看好住我。

「我想問一件事‧‧‧到底你直屬底下嘅秘密行動組織──安區，有幾多個成員。」我問。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6ftkSORT

「除咗前線嘅指揮少佐，仲有你剛才見到嘅阿玲。」老賢沉穩地說：「其實仲有幾個‧‧‧‧‧‧不過仲未係時候講你聽。」

「呼‧‧‧」我不禁面窗而笑，說：「除咗病者之外，人類之間嘅鬥爭都好激烈。」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AeUZsbvS

「有人嘅地方，就有人性，有人性嘅地方，就有鬥爭。」老賢坐回下來，感嘆地望住窗邊的倒影：「或者‧‧‧呢個就係我哋身為「智人」，嘅唯一利處同弊處。」

「明白。」

「呢個亦係你身為安區一份子，唯一嘅任務。」老賢說。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NDQIzvbz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pGOepGSg

跟老賢短暫會談過後，就背負住他交付的任務離開。也許，我不值得為他而多件麻煩事上身，不過‧‧‧‧ ‧‧從一直以來的誤會，至到現在每一次與老賢他見面，我都好像‧‧‧‧‧‧

逐漸被他的言行所同化。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4zl5GOLv9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ysWUPThi

可能他真的是個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可這一刻，我選擇相信了。

「天明。」我敲一敲天明宿舍的門，探望他一下。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GdDnJbyf

「咦‧‧‧M！？我哋好耐冇見啦喎。」天明把門打開，見到是我顯得驚訝。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Vc9UhnRt

「無聊想搵你傾下計。」其實，只是想打探一下情報。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JfsvtGzn

關於Dr.D的情報。天明他是大本營之中，年資最老，老婆又是營中護士，肯定有一些相關的資訊吧。

「好啊，你最近點啊？」天明倒了杯水給我。

「唔錯‧‧‧都係，咁過日子。」

「聽講最近尚德巴士站個邊呢，病者又多咗，如果你出去嘅話小心啊！」

「唔‧‧‧」我淺淡地笑、點頭：「嗯，你識唔識一個叫Dr.D嘅人？」

「Dr.D？聽講下‧‧‧‧‧‧醫生嚟架嘛，我老婆應該最清楚。」天明說。

「吓？你哋叫我？」原本坐在一邊翻著醫療日誌看的天明老婆回神過來。

「係啊靚女，M有嘢問你，問你嗰個老大‧‧‧Dr.D係咩人喎。」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biFL3niT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t3iiMZ0t

天明老婆聽到後，即回想一下，並說些往事：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9wrGb0FcF

「喔‧‧‧Dr.D佢係喺大本營初初建立第二個月個陣加入，個陣好多人發燒受傷之類，就係佢做主診每日至少對五十個病人以上，所以佢功績係幾大‧‧‧‧‧‧但呢半年嚟，好少再見佢出嚟診症。」

「仲有冇多啲關於佢嘅事？」我追問。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vfFIdn3O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9h2zdreH

「冇啦，或者我有時間幫你問下啲醫療所嘅朋友。」

「麻煩你。」我說。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A2mZJZ2O3

「唔洗，哈哈～你最近睇中呢條友咩？佢身上有啲貴重財物值得你偷？」天明好像認定我一定是做壞事。

「冇乜嘢。」我朗然一笑，說：「我突然記起有嘢做，下次再嚟。」

「好，Bye～」天明送我出去。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QCoVWCaQ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0aLP0rTNi

除了天明這些經歷過生死的戰友之外，我都不敢去問其他人關於Dr.D的事，生怕對方也有線眼。

而那個完全不知情的阿玲，似乎還對我耿耿於懷，經過遇見她時總會被她眼球盯著，渾身不爽。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54nbIoO3i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hrpZPI0O

好不容易地，大本營又撐過了一星期。

物資食糧繼續嚴重短缺，現在幾乎每個人一餐只分到一塊小餐包，和小杯水，喝下去跟沒喝過一樣。

另一方面，Dr.D則繼續著那奢華極致的生活。喝杯紅酒、聽著音樂、休閒地煎著牛排。

為什麼我會知道？因為一星期之後我主動找上門了。

「M？」儘管我在門外只是敲敲門，他都已經知道來客是我：「自己開門入嚟～密碼８５２０。」

我依照Dr.D所言，輸入門鎖的密碼‧‧‧

居然，真的打得開。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SGODGWmU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KFprq3Uu

他，對我真的能不帶半點戒心嗎？

一進門，陣陣的牛排香味就撲入鼻中，令忍耐力不錯的我都不禁吞一吞喉，口腔分泌了更多唾液。

「嘿，我估到你會搵上門。」Dr.D陰沉地笑了笑，問：「要唔要食件牛排？」

「你估到？」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RkDNuj6b

「從來啊哈哈哈哈～冇人可以抵擋到肉嘅誘惑。」Dr.D又開始用他那神經質的聲音，說：「你唔覺‧‧‧？肉係我哋人類前進嘅動力，係我哋人類進化成長嘅必要元素！」

「所以‧‧‧我可以每一日都食到肉？」

「Of

course！只要你肯為我哋大本營、我哋人類進化作出一大步貢獻！」Dr.D捧著肉排出來，放到桌子

上：「你就有權享用，只有上階位者先食到嘅珍品！」

「上次你叫我‧‧‧」

「幫我抽取病爪嘅血液樣本，做得到？」他刻意用怪異又逗趣的聲音問。

「盡能力～」

「M，我睇好你。」Dr.D勾起邪惡的嘴角，把一個空空的針筒拋給我。

「問多句，你抽嚟有乜用？」我問。

「做下～研究。」Dr.D他走近向我，對我綻出一個跟病者相約的微笑。

我儘可能保持往常的模樣，一貫的冷淡：「但係呢個任務太危險」

「放心放心！你唔會有事！絕對，唔會俾病者感染。」Dr.D又笑起上來。

「」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62sr3Pxn

「如果你仲驚嘅，或者」Dr.D狡黠地托住下鄂，說：「我俾隻藥你，可以喺藥效內～唔受病者感染

。」

「大本營有咁嘅藥？」我心中驚奇。

應該說真的有這一種藥存在？有的話，我們根本可以無畏地跟病者決鬥。

「當然有！」Dr.D回復常態：「不過製作又難又貴，我只可以俾到兩粒你。」

「隻藥叫咩名。」我問。

「叫叫咩名？」Dr.D像似現在才為它命名一樣，說：「叫D1！」

感覺

好兒戲。

到我離開Dr.D房間時，我左右兩手已經握住針筒，和他聲稱能短時內不受病者感染的藥丸。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IK2SWJ8w

「點啊？」一把不屑的聲音在我面前傳來，是抱住手、靠著牆的阿玲：「又同Dr.D討論啲唔得光嘅事？」

「就算係，都唔關你事。」我把藥丸和針筒都放到口袋內，然後徑自直行。

突然！

她衝上來用雙手捉緊我的頸領，把我推到去牆邊，狠狠地盯住我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Qnu08VhP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1XsVYuJv

果然也是安區的一份子。

雖然是女生，但力氣也不差。

「勸你縮開隻手‧‧‧」我凝視住她，如同進行著眼神的交戰。

「好‧‧‧‧‧‧我縮。」阿玲一下子鬆開了手、退後，冷不防！向我揮出一拳。

我僅僅地俯身躲開，她的手則硬生生地打中牆身，相信拳頭肯定好痛。

「‧‧‧」她瞪住眼，望住前方，不為所動。

我報以一聲冷笑，就轉著身離去。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ZC1WKq8P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MjVf3nvr

好險。

為了對付病爪，我到了久久沒逛的大本營市集，路上的攤檔依舊多，只是物價有明顯上漲。

以前要換一個鬧鐘，大概用一塊麵包左右的價值就換得到了，現在我想也得要三塊才回得成。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LEXegiSe

「點啊，朋友。」攤檔前的大叔嘴中嚼著一枝燃燼得極短的屁股煙，穿住一身防冷的保暖衣物，向我問好：「想換鬧鐘啊？」

「嗯，不過我都多餘嘅糧食。」我答。

「咁就真係可惜囉～」大叔淡淡而笑。

「但係我有好多煙。」

「幾多啊～」大叔這位店主不把我放在眼內一樣。

「夠換哂你成檔嘢嘅鬧鐘？」我從衣袋裡，拋出一盒香煙給他。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o0pfIlAV

正是之前摧毀病窩後，掠奪回來的那堆香煙，我一直儲放在大本營的倉庫裡，現在這種物價騰升的時候，終於派得上用場。

「夠‧‧‧夠夠‧‧‧‧‧‧緊係夠‧‧‧！」大叔接到我的一包煙盒，望見裡頭全都是整整齊齊豎立著的香煙，表情變得有點激動：「你真係俾哂我‧‧‧‧‧‧！？」

「以物易物，公平交易。」我把他攤檔中的鬧鐘都逐一掉到入準備好的黑色袋子中。

「不‧‧‧不過，我啲鬧鐘裡面冇電池‧‧‧」

「呢層我預咗。」說畢，我又再往市場別的地方前去。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8EQWvxwax

是次，我去到李惠利大樓下，近停車場方向的小型垃圾站等候著。那裡面積不大，大本營依舊把此處當做垃圾場來用，棄置一些沒用的廢物，經常臭氣熏天，基本上沒人會待在那兒。

唯獨有一個例外。

是阿登以前告訴我知的，對方算是大本營市集中的傳奇人物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0SUrprxc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5iqlAisf

聽說，只要太陽一西下，這裡就會出現一個商人。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IBQjM9hH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q4lIZE0J

因為他是少數會獨自外出搜索有價值物資的倖存者，所以賣的都是稀有珍品，平時很難見得到。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UhfFN3wJ

回來後，他再以極高價出售。所以又被營內的人稱為「黑商」，因此大本營主要市集幹道都不歡迎這號人物，使他只在這個不受歡迎的地方跟其他人進行交易。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0hfeeKId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C1dvnS1Y

「應該差唔多時候‧‧‧」我望住光色昏淡太陽緩緩地下沉。

一小時後。

「呵欠‧‧‧」我有點倦意的，靠在牆上、眼睛半合。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1lsBKoZV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ui8wsYjm

忽然，一陣細風伴隨一個腳步聲到來。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zXJYQWbu

「呵‧‧‧？咁快有客人。」說話的人打量了我一眼，並走進小型垃圾場內。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zJ2w30d9

「你就係‧‧‧‧‧‧」我望住眼前這位背大背包、用灰白色的圍巾繞在額頭及頸上的一位年輕哥兒：「黑商？」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Bem504Np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TKbiFqPH

「係，啲人會咁叫我。」他走進垃圾場內，就如走進家中，隨便地脫下戴著的圍巾：「不過我本名叫王達尼，我比較鐘意啲人叫我個名～」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3veyYOnd

王達尼看似污穢不堪的外表，有著一雙澄明的眼睛，若非出外搜索致滿身污泥，應該是個外表不錯的公子哥。

「阿登果然冇講錯‧‧‧」我望住王達尼衣胸前掛住的幾顆電池及爆竹：「我嚟買嘢。」

「唔通嚟同我打飛機咩，」王達尼放下背包、打開：「即管揀，但我賣嘅嘢比正常貴好多倍。」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iKYVWsXq

黑商王達尼把自己今天搜索的物品通通放到地上，有最基本但很珍貴的電池、對付病者應該有很大作用的爆竹、一套沒什麼用的化妝品盒子、精緻的夏威夷小結他、實用的超能膠等‧‧‧‧‧‧

「我要電池。」我指住他胸口前那幾顆。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0sRsCYT0

「電池我大把～你要幾多？」王達尼不知從哪裡拿了個黑色垃圾膠袋過來，裡面居然堆放住滿滿的藍白色電池。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sPucEC1q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QSjPCs6Y

畫面簡直就像一個堆放住金條的垃圾袋。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7hJ6VxHe

「你要我用幾包香煙換？我有好多。」沒辦法，我要抽取病爪的血，就必須依賴大量的鬧鐘去運作製造固定的嘈音。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4brLGmboZ

而鬧鐘運作的關鍵，就是電池。

「唔‧‧‧」王達尼望住我雙目，思疑了一番：「十包。」

「‧‧‧十包？」比我想像中的要多。

這樣子幾乎要用去我一大半香煙了‧‧‧

「太多。」我說。

「咁就九包。」王達尼說。

「再打個折頭嚟。」

「八包？」

「‧‧‧都得。」都算接受到。

「呵，我唔濟。」他搖一搖頭，說：「一口價九包煙，成袋電池都係你。」

「‧‧‧‧‧‧好，成交。」我忍痛接受。

我一手交煙一手接電池，成功換到自己所需的物品。

「你又會真係有咁多煙～」他即場從口袋取出極為珍貴的火機，點燃了一根來抽。

「下次見。」我頭也不回，就離開垃圾場。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rrFQv3G7

我暫且借用了天明的宿舍，在裡面把每一顆電池都裝入到鬧鐘之中，最後響得起來的成品，有至少十個。

「哇‧‧‧M你搞乜啊？」剛才下班，只休息了一會的天明問。

「試嘢。」我把每一個鬧鐘都較到我指定的時間。

「肯定又有大單嘢搞啦‧‧‧‧‧‧！」天明好像很回味第一次摧毀病窩時的回報，走過來嘴舔舔的也想參與一份：「預唔預埋先！？我實聽足你指示嘅！」

「冇你份。」專心較著鬧鐘的我，認真地說：「你仲有家人，唔好再行出去大本營。」

「哈‧‧‧咁，當然啦，試過一次仲未知死咩！」天明大笑。

「嗯，貪心會害死人。」

「咁多電池嘅？你用咩換番嚟？」天明握起一顆電池問。

「九包煙。」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dTV5qViV

「哇‧‧‧！！！」天明驚訝得不由自主地大喊了一聲：「正常嚟講兩、三枝煙仔都換到一舊電池啦！你用九包？」

「冇辦法‧‧‧成個大本營得嗰個黑商有電賣。」

「睇嚟你呢次回報肯定好厚先會咁做。」天明感嘆地說。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fq49Ik2K

「的確好厚。」厚到可能關乎住全大本營的生死，老賢肯定是看中Dr.D會對大本營有不利的事情，才會如此盯實一個曾經立過功勞的人。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dqajxoNw

我相信老賢也不是傻，突然要我監視一個醫生，去做他的間諜。肯定是掌握住某種資訊，但暫時又不能公開。

所以要先得到Dr.D的信任，是最重要。

「搞掂。」我站直，望住桌上十個都會響的鬧鐘。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ue128sd2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SLiBx27z

「M，你真係要再出去？」天明問。

「咁‧‧‧當然。」我答。

天明抓抓頭，苦笑著說：「出面個世界好陌生‧‧‧點解你可以適應到。」

「‧‧‧你意思係？」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obGVdb9V

「冇咗汽車聲、傾計笑嘅聲、鳥狗嘅叫聲，成個城市變得好陌生。」天明望住一連四季都似是灰沉沉的天空：「得番病者爬行嘅聲、對我哋竊竊偷笑嘅聲、雨聲，成個城市好似病咗。」

「可能‧‧‧係地球對人類嘅懲罰？」我說。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W1GaoRpN

「M‧‧‧‧‧‧我想像唔到自己係點死‧‧‧我突然間覺得，可以係睡夢中老死都係一件好幸福嘅事，有得好似往常咁返工都係一件好事‧‧‧」雖然天明年紀較大，但似乎仍然接受不到世界的轉變：「突然覺得‧‧‧就算係做乞依，只要係變番以前正常嘅世界，都已經好幸福。」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xuuWKmynb

「‧‧‧既然無辦法改變，」我拍一拍天明的膊頭，說：「就好好珍惜現況，守護自己所愛嘅人，咁先係最重要。」

「咁你呢‧‧‧？」天明反問。

「我就係因為冇，先可以無顧忌咁行出去。」

「我覺得‧‧‧你好快會有！」

「點解？」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gFFi93IL

「你嚟嘅短短日子，都已經識咗我哋一班人！時間再耐啲，我哋就更加朋友！或者，你會喺大本營搵到自己嘅摯愛啊！哈哈哈哈。」

「摰愛？」我在大本營認識的女生，都不太合我。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SEy9D5a2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BepasAro

夏晴，似乎比較喜歡少佐。

小六，一個甜傻白。

阿玲，不解釋。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9r5nxuofU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IjMQ7LQl

「我都係同啲病者比較襯。」我冷笑。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sDJklC0Z

在距離我行動的日子越近，我心就越是不安。我心中多少也想找幾個人陪我出去，因為自己一個前去找病爪實在太過恐怖。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7n5Fi8RZ

我不會說自己是個不怕病者的人，儘管至今我已經克服了他們身上擴散得恐怖的紅點，但它們的笑聲我還是不能輕鬆去看待。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94VE935e

有笑聲，就代表它已經在某個位置盯實了你，並會慢慢向你靠近。某程度上，我覺得比起人類更為可怕，那些令你心寒的笑聲和詭異的行徑。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Axx88Fol

我有試過站在天台上，觀看附近周遭的風景，好死不死‧‧‧我的眼移到去一間幼稚園時，望到暗角窗口位中有一隻舌女正秘密地凝視住我良久。

待它見我發現它時，它就裂嘴一笑，俯低身子消失在我眼前，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hryQnDPi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NJiEMJna

整個感覺‧‧‧

十分之糟糕的。

即使是身處在大本營中，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HmdVJSSU

29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INwIVbph

還是渾身發毛，覺得滿是危險。

ns216.73.216.246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